楚牧無語凝噎,老老實實的不停地換著手裡的紙巾給他擦身子,在葉曉風苛刻的審查下,終於是看到他滿意的點頭了,“好了吧!”
“嗯。”葉曉風裸著上半身在楚牧面前晃了晃,眼神在他身上上下瞟了瞟。
楚牧瞭然,脫下自己的黑色休閒外套披在葉曉風的身上,“穿上。”
穿好外套的葉曉風雙手飛快的抓住楚牧的短袖下襬想來個突襲,可哪想楚牧的反應速度如此之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幹嘛呢?”
“看看你有肉沒。”葉曉風抽回被楚牧包裹的雙手,改用手指輕輕戳在楚牧的胸膛上,然後砸吧下嘴說:“喲~你這小子也不錯麼!”
“嗯,可以了吧。”楚牧替他把只拉了一半的拉鍊拉到頸間,環顧一週,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你還要呆這兒多久,我們走吧!”
葉曉風捏捏楚牧的左臉頰,眼角的紅色淚痣歡快的跳動起來,笑得異常璀璨,“楚牧,這兒是你不該來的地方,而不是我,哥哥我還有事兒沒辦,你從哪兒就滾哪兒去!還有別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你要去幹嘛!”楚牧拉住轉身開門的葉曉風,目光暗沉下來,他不會還要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說說你耽誤我多少千金了?”
果然,楚牧胸腔中頓時怒火頓生,他費盡心思回到北京只為陪伴於葉曉風身邊,可他們倆的人生軌跡竟如此的大相徑庭,葉曉風耀眼如光,而他卻是曝不得一點兒光,捏在葉曉風手臂的手不由的收緊了幾分,“不準去!”
“操!你憑什麼管我!”葉曉風扭轉一下被抓住的手臂,早沒了之前的耐心,轉過頭眼神陰冷,“楚牧!媽的!你給我放手,我要幹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
楚牧緩緩放開手,還故意後退了一步,一臉沉默的目送著葉曉風扭門離去,他呆立於充滿曖-昧-性-趣的包間內,腦海裡不停的篩選著關於葉曉風的所有記憶,但是卻沒有一項是符合現在的葉曉風,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
葉曉風應該早就料到的,婁涵宇對他的佔有慾有何等的變態,就像現在,漂亮的Sunny正雙手被拷鎖在大床上,頭髮凌亂,發出悽慘的嗚咽聲,雙眼通紅的望著剛走進來的他。
“呵婁涵宇,你真是個小人!”葉曉風安撫性的揉揉被嚇到的Sunny腦袋,“她可是我最喜歡的床伴,把她嚇著了,我可饒不了你!”
走到婁涵宇身邊,攤開一隻手,“鑰匙。”
將鑰匙放在他手心,婁涵宇嗤笑,“你還真是欲-火難耐,這麼想上-床?怎麼不來找我!”
葉曉風淡然的解開Sunny的手銬,對她眨眨眼,“可以走了,本來是想和你來個熱吻的,可是寶貝,今兒個你好像太髒了!”
一解開束縛的Sunny在聽完葉曉風的話後,尖叫一聲,在婁涵宇的警告下,跌跌撞撞的衝出房間,落魄而又可笑。
“嘖嘖好像是你把她給嚇著了。”婁涵宇抖了抖夾在指尖的菸頭,紅色的火星順著他的褲腿落在地面上,“你居然敢掛我電話!”
“我可沒掛。”葉曉風聳聳肩,他確實沒掛電話,只是把它衝下水道了。
“呵”婁涵宇摁滅燃著的菸頭,“你也玩夠了,可以做正事兒了。”
“我記得最近沒有接劇本,所以”
“我說的是娛樂圈玩了五年也夠了!”
“你”葉曉風雙瞳猛然一縮,十指交叉緊握,“媽的!你覺得我現在適合去幹那事兒嗎?”
“適合。”婁涵宇早就料到葉曉風的顧忌,作為一個當紅演員,曝光度太大,就算是出去溜一圈也會被圍觀的葉曉風確實已經不適合重操舊業,可是他卻可以好好利用這點兒,“我要你去廣東一趟,商談新電影的事兒,記住別給我在外面亂-搞。”
“你要吞黃爺的貨。”葉曉風脫口而出,見婁涵宇並無聲響,朝他揮揮手,“知道了。”
“你去哪裡?”
“監獄。”
葉曉風笑。
萬萬沒想到的是楚牧居然還在吧檯旁,英挺俊朗的臉龐像一副賞心悅目的壁畫,時不時的來幾個人來搭訕一番,男的女的都有,驀地葉曉風臉上佈滿了陰霾,當再一次看到楚牧被一長得妖里妖氣的男人勾肩的時候,嘴角帶上邪氣的笑,隨手拿過服務員端盤上的酒,湊到楚牧的身邊,指了指掛在楚牧身上的男人問:“楚牧,這位是?”
楚牧全場都是坐懷不亂,直到看見葉曉風朝他走來時,腦袋才出現了小小的紊亂,本想推開身上的陌生男人,可直覺告訴他這樣做很奇怪,也就隨他去了,“不認識,他叫我和他喝一杯!”
“嗨!”雙手搭在楚牧身上男人突然湊近葉曉風的臉,很是崇拜的問:“你是葉曉風?”
“啊哦!”葉曉風撥開那男人,自己往楚牧懷裡一鑽,“你是第五十個說我像葉曉風的人,看來我還真和電視上的那大明星挺像,你說我會不會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
“啊?”那男人有些失望的搖搖頭,他喝了不少酒,何況還在時明時暗的吧檯,認錯人實在不足為奇,略感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哈!大概是認錯人了不過你還真像,嘿嘿”傻笑了一下又打算撲向楚牧,只不過被葉曉風給攔住了,“嘿~這帥哥已經有主了,你還是另覓他歡吧!”
趕走那妖氣男人後,葉曉風瞬間冷了臉,拽住還在發愣的楚牧就往外帶,初冬的冷風毫無預兆的灌了他倆一脖子,尤其是隻穿了一件短袖的楚牧,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把他拖到夜場旁的巷子裡,葉曉風總有一種坑爹的感覺,前先天他還和Sunny在這裡火辣辣的來了一把,今晚兒個卻在這裡教訓這不知好歹的小子,“你怎麼還留在那兒!我叫你滾,沒聽見嗎?”
“我沒地方去,等你出來收留我。”楚牧渾然不顧已經快要抓狂的葉曉風,慢條斯理的說著:“我一下飛機就去大院找你,可是那裡已經空了,直到我看了報紙才知道原來你已經成為明星了,所以我好不容易才混進那個記者會,可是好像”
“閉嘴!”葉曉風撲到楚牧的身上,雙手掐緊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大院空了?”
楚牧右手握住葉曉風的手腕一捏,再左手摟住他的腰一勾,一個翻身就把他給抵在了牆上,“你不知道?爺爺呢?葉曉風,這幾年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不見了?”葉曉風雙目睜大,發瘋似得推開眼前的人,在巷子裡亂喊亂撞,“操-你-媽,操-你-媽,操,婁涵宇你特麼不得好死,操!我他媽”
寂靜的巷子裡全是葉曉風失控的咒罵聲和不斷用身體撞擊牆壁的聲音,站在一旁的楚牧沉臉,雙手摟過失控的人,雙手禁錮還在亂動的身子,下巴抵在他的頭頂,喃喃,“你到底怎麼了?”
背後緊貼的胸膛傳來有力的心跳聲讓葉曉風漸漸冷靜下來,濃密的眼睫毛垂下蓋住眼眸,喘氣道:“楚牧,放手,現在我需要冷靜一下,你別跟著我,還有,我不能收留你,你自己找個房子住,最重要的一點,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這番話,葉曉風便拉開環在他腰間的手,沒有再看楚牧一眼,自顧走在錯綜複雜的弄堂巷子裡,知道身後楚牧一直跟隨著他,所以轉彎,轉彎,又是一個轉彎,像一團亂麻的弄堂在葉曉風眼裡卻是清楚地只是在走一條平行線一樣。
回到一幢獨立別墅門前,葉曉風掏出鑰匙插進孔,鑰匙一轉,朝門吹一聲口哨,“歡迎回監獄!”
“監獄?”身後一個不冷不淡的聲音,楚牧竟然在那麼亂的弄堂裡跟了過來,葉曉風立馬重新鎖上門,拔了鑰匙,回身警告:“滾!”
楚牧自動忽略他的警告,一個挺-身就把他給抵在門上,伸手搶過他手裡的鑰匙,像是自個兒家一樣,開門,拖鞋,進屋,翻冰箱。
被晾在門口的葉曉風腦袋一片空白,剛才發生的事兒太他媽操-蛋了,那人居然就那樣堂而皇之的搶過他的門鑰匙,而且一點兒也沒私-闖民宅是犯-法的覺悟性,還大搖大擺的把頭鑽進冰箱裡找吃的。
“曉風,你冰箱怎麼沒吃的?”楚牧那麼大的個子,跟了人一路的肚子早就在和他抗議了。
葉曉風換好拖鞋朝他瞟了個白眼,把他從冰箱那兒給拖開,拿了一瓶冰水,擰開蓋子就對嘴喝了起來,可才喝了一口,水瓶就被那挨千刀的給奪了過去,沒有準備的他嗆了口氣,“你幹嘛!”
“太冷了,對胃不好。”楚牧把水重新放到冰箱裡,關上冰箱門,自顧自的往廚房走去。
葉曉風眼睛呆呆的望著正在用水壺煮開水的楚牧,只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他的生活好像就被打亂了,他媽的這監-獄不是隻有他和禁-錮他的婁涵宇嗎?他媽的誰能告訴他這貨是誰?他為什麼又突然出現了?
“馬上就好了,再等一會兒。”
然後像是監-獄長一樣霸佔了這所監獄,不僅拖了他的拖鞋,還用了他的廚房,葉曉風覺得腦子亂極了,朝廚房裡的楚牧吼了一聲,“滾蛋兒!”
“我真沒地方去。”楚牧端了一杯熱水走到葉曉風身邊,“不能讓我住段時間嗎?”
葉曉風拍掉楚牧手裡的熱水,冷嗤,“明天早上就給我滾。”
勉強得到可以留宿的楚牧給了葉曉風一個大大的擁抱,嘴唇蹭到他的耳邊,柔聲,“我知道你對我還是不忍心的。”
葉曉風受不了一個男人如此親暱的行為,就算是曾經最親密無間的發小弟弟也讓他不由的全身僵硬,做了個深呼吸,掙開他的懷抱,當著他面脫了外套丟在地上,然後裸著上半身就上樓了。
楚牧抬頭望著漸漸消失在他眼前的葉曉風,褪去了臉上的笑意,整個人像是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塑一樣坐在沙發上,右手不停地把玩著左手腕上的紅繩,如今的葉曉風在他的眼裡彷彿就是個陌生人,情緒極度不穩定,暴躁,輕浮
“這幾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雙手撐住額頭,楚牧難過的快要窒息,他從未想過再一次見到葉曉風會是現在這種狀況,難怪每次他一提及葉家,他的家人便閉口不談,顯然他們早就知道了些內-幕,而他們絕對不會說與他聽,因為他們楚家世代都是軍人,作為軍人的首要條件就是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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