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涵宇前腳剛走不久,楚牧那挨千刀的又黑著臉進屋裡來了,還在冰箱裡亂翻的葉曉風猛地一抬頭,整張臉都垮了下來,只見那人手裡攢著把門鑰匙沒好臉色的見著他就開罵,“你丫的,把我一人晾這兒一個多星期,你好意思啊!我說葉曉風你這人也忒壞了!”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折騰了半天,還是隻拿出了罐可樂,葉曉風使勁兒的搖了搖,遞到楚牧跟前,“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
楚牧捏了捏手裡的可樂,他又沒眼瞎,葉曉風這壞胚子就當著他面兒把那可樂搖得可狠,“一個人出去玩了唄!順便去找了個工作。”
葉曉風朝他手裡的鑰匙努努嘴,“鑰匙還我,話說你怎麼有這屋的鑰匙的?”
楚牧見他要要回鑰匙,連忙把鑰匙揣兜裡了,目光炯炯的望著他說:“這你否管,我反正是賴你這兒了,可別想著趕我走了!”
葉曉風看著他這副視死如歸的架勢,雙指掐住眉心,“你不是找到工作了,你還要賴我這兒,是不是不太厚道?”
“厚道,因為你比我大兩歲,怎麼的也得照顧你小兩歲的弟弟,何況我那份工作還不穩定,沒錢租房子。”楚牧掂著手裡的可樂侃侃道來,“你不會這麼狠心吧?”
葉曉風驚訝於楚牧現在麻溜的口舌,想當初他還因為一個電話不說一句話的楚牧而發飆撩電話,可現在,這人居然比他還會說話,但現在他卻是不稀罕了,“當初我叫你多和我說幾句話你死活不肯,現在我還真不喜歡這麼聒噪的人。”
楚牧像是被當頭棒喝了一下,順溜的嘴也結巴起來,“你不喜歡了,我以為你會喜歡的,呵你說我這是在幹嘛呢?”
“你”葉曉風最受不了楚牧露出被欺負的表情,想當初雖然他是那個犯渾的小子,可十次犯渾也有八次是為了眼前這傻大個麼,嘆口氣,“我現在是公眾人物,你住我這兒真不方便,要是被狗仔拍到些什麼,又要捕風捉影了!”
“可我兩都是男人,有什麼可以捕風捉影的。”楚牧有些不解的說到,但他的心裡卻有一陣不小的漣漪,難道葉曉風他和自己一樣。
葉曉風被他這話噎了噎,他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婁涵宇,何況這還是伴了他十二年的發小,這到顯得他不厚道了,但也沒說是那意思,可那人卻偏偏往那方面鑽,不由的生起猜疑,走到楚牧的跟前,故意湊他極近,“楚牧你這話說得,你怎麼知道兩男人不能炒些個緋聞呢?嗯?”
楚牧只要微微一低頭就可以吻住衝他吐氣說話的葉曉風,頭皮漸漸發麻,勾勾嘴角,俯下頭湊著他唇說:“可從我觀察來看,你並不喜歡男人,所以我住在這兒也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就算狗仔拍到了,你也可以說是收留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弟弟,這不是很容易。”
從楚牧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葉曉風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逐漸冷下來的臉,那種不容他反駁的氣息隨著楚牧說的每一個字噴灑在他的唇上,而他卻最是厭惡就是“安排”,雙眉越攢越緊,伸出右臂指向屋外,戾氣佈滿全身,“滾!”
楚牧側過身子,不出所料,在他沒按葉曉風的指示行動後,葉曉風開始胡亂的找東西往他砸去,只不過都被他靈巧的躲過了。
“楚牧!你是傻-逼嗎!叫你滾沒聽見嗎!”許是因為一次也沒砸中楚牧,葉曉風開始自我發洩起來,不停地用腳踹著牆壁、桌子、沙發,連額角被剛才的玻璃渣子劃破了也沒搭理。
楚牧見他的情況越來越不妙,抱住現在完全控制不了情緒的葉曉風滾在地板上,用身體壓制不停亂拱的人,朝他吼了聲,“葉曉風,醒醒!媽的!”
“操!你他媽才給我醒醒!給我起開!”葉曉風只不過在發洩而已,被他這麼一吼心裡是更氣了,十指插-進他的捲毛裡發了狠的往上拉,“滾開!”
感覺頭皮都被快剝離的楚牧利落的從葉曉風身上翻了下去,捂著被抓疼的腦袋,然後理所當然的是被葉曉風騎在身下,對他又掐又咬,這倒是和小時候一樣,每次一吵架不管是誰對誰錯,到頭來還是楚牧啞巴吃黃連,被掐被咬早就是小菜一碟了,最狠的一次是被他給推進小水池裡,一身爛泥又重又臭,走了大半個小時才回到家。
葉曉風還騎在楚牧的腰上,埋頭在他的肩上死咬著一塊肉,可哪裡聽到本該是哇哇大叫的喊疼聲,而是越來越止不住的憋笑聲,最後躺地板上的人索性抱著他的背脊全身都抖動起來,放聲大笑起來,不滿他這反應的葉曉風掰正他臉,口氣特衝,“你笑什麼呢!還不嫌疼嗎!要不要再來幾口!”
楚牧雙肘往地面一撐,輕鬆的從地板上坐起,護著坐在他身上的人兒,眼裡是藏不住的笑意,“咬的開心不?現在總是有點以前的樣子了!”
葉曉風對現在的這個姿勢感覺極其彆扭,他正張開腿跨坐在楚牧的大腿上,兩腿因為剛才方便楚牧起身而環在他的腰間,只可用兩字來描述現在這姿勢——“曖昧”,猛地推一把毫無準備的楚牧,有些侷促的站起身,然後又迅速的蹲-下-身利落的掏出楚牧口袋裡的鑰匙,在他眼晃了晃,“媽的,你最好現在就給我滾了。”
楚牧揉揉被摔疼了的腰,盤腿坐在地板上,略顯無辜的問:“為什麼婁涵宇那小子可以有鑰匙?”
拿著鑰匙搖晃的手一收,臉上劃過一絲慌亂,“你說什麼?你他媽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曉風,告訴我現在你和婁涵宇到底是什麼關係?”楚牧斂笑,腦袋一直維持著向上四十五度的角度望著葉曉風。
“幹你屁事!”葉曉風惡狠狠的回到,捋一下凌亂的發,胸膛細微的起伏一下,“我再留你一晚上,明天之後我們就不要再見了。”
走了才沒幾步,就被身後力道極大的手臂給打橫抱了起來,震驚之餘,那人早就把他給放沙發上了,抽出放在沙發桌下的醫藥箱,皺著眉看著他腳上的細小傷口,細細的幫他上起藥來。
全過程他們都沒有開口,這只不過是殘留的默契而已,誰都不想打破這份靜謐,末了,葉曉風疲憊的斜躺在沙發上,他的腳還擱在楚牧的大腿上,這次他卻不想狠踹一腳了,而是很依賴的往他肚子上拱了拱,“楚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回來,我不想和楚家的任何人扯上關係,同樣楚家人應該也是不想和我扯上關係,所以我叫你別和我再見面,是真的為你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牧把他大腿上的雙腳裹在手心裡暖了暖。
休息夠了,葉曉風抽回雙腳,揉揉楚牧的捲髮,“太亂,回加拿大去,好好做你的楚家三少爺去,別來這裡和我蹚渾水。”
楚牧沒有再看一眼葉曉風那張虛偽的兄長臉,這渾水,他是蹚定了,我已經錯過了你十年,日後再也不想錯過你的任何一瞬間。
葉曉風權當把楚牧的沉默當成是默認了他的說法,拍拍他的肩,拖著剛上了藥的雙腳,隨意的衝了個澡裹進床裡的被窩裡,自從楚牧的出現後,他對自身的情緒控制難上加難,伸出還是溼漉漉的腦袋望著擺滿了一個書櫃的獎盃和證書,突然覺得演戲還真是一項不錯的遊戲,真可謂戲如人生,人生如戲,不過他還沒扮演過和他有著相似的人物,真該給他自己寫個自傳,自導自演一定很有趣。
不由自主的“噗嗤”笑了聲,葉曉風抽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本日記本,從大院走的時候貴重的東西他一樣也沒有帶走,只帶走了每天勒令楚牧寫的流水賬日記本,隨意的翻了幾頁,裡面都是些雞皮蒜苗的小事兒,那傻子倒是一字不落的全寫上了,偶爾還有幾句小抱怨,他突然覺得這個舉動有些可笑,明明什麼都變了,他還拽著那些微不足道的可憐回憶企圖來填補心裡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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