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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秦篇:故意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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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時間匆匆而過,精神沒得到什麼放鬆,反而將自己弄得身心俱疲。我在週末的晚上回家之前,首先想到的是,家裡會不會還有那個‘守株待兔’的小丫頭。要是有,那可真是頭疼。我現在累得已經無力去應付她了。正好碰上跟我坐在一輛商務車裡的莫雨,我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小雨……。”

莫雨這兩天一直是愛發呆的狀態,就像是一個陷入了自己世界的小女人,得不到她的允許,那個世界誰也不能窺探。這會兒我的叫聲顯然還不夠把她的精神拉回來,我不得不將手放在她面前晃了晃,接著叫道:“喂……到家了。”她才恍然大悟的回過神,居然下一個動作就是去開另一側的車門。我嚇了一跳,趕忙按住她的手道:“你要幹嘛?”她一看車外,才發現車還在行駛中。不知所措的回頭看我道:“你……不是說到家了麼。”說著臉紅紅的小心翼翼的抽出了被我按住的手。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簡直哭笑不得。問道:“你這兩天想什麼呢?總這樣精神恍惚的會有危險的。”

她一下子害羞起來,好像是自己隱藏很久的心事被我發現了一樣,支吾道:“沒……沒事。”

“我有事。”我看著她道。

“啊……啊?”這回輪到她詫異的看著我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我的意思。

趕在被她完全誤會的前一秒,我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經道:“我有事想讓你幫忙。”

“哦哦……。”她後知後覺的答道,呆呆的樣子很好笑。

“一會兒陪我回一下家吧。”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平淡。

“回……回家?”她一下緊張得結巴起來,搞不清我的意圖。估計小小的腦袋裡都快浮現出‘潛規則’三個字了。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車裡不止有我們倆在,我不可能直接對她說:“幫我演場戲,把纏著我那個小丫頭弄走。”於是我只能這麼解釋。

大同市內的行車線路並不複雜,所以車子很快就到了方圓小區。

我第一個從車上跳了下來,然後回頭伸出一隻手去扶後面的莫雨。這麼做只不過是一種習慣罷了,而且還是一個拋下了我的人陪我養成的。精神恍惚的一瞬間,我甚至伸出另一隻手要去抱馬上要下車的人了。但是理智瞬間戰勝回憶,我迅速的收回了左手。

莫雨見我舉著手也不好意思拂了我的好意,只能臉色微紅的伸出一隻手握住我的,然後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是轉頭的不經意間才發現佇立在小區門口的方盈的,不知為何,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但隨即這種鼓譟便被我強行安撫了下去。心想:不知道她在那兒站了多久了,不過也好,最好能看見剛剛那一幕,能誤會的話就更好了。這麼想著,我用力握住了莫雨本打算收回的手,然後拉著她向著小區門口走去。

我本以為她會在看見這一幕後馬上轉身跑走,那樣最好,我不會去追,正好合了我的心意。但是沒想到隨著我的靠近,她並沒有轉身,而是就那麼站在那裡,眼中甚至還帶著笑。等到我走到了她身邊,沒等我先出聲,她就笑著伸出了拿著一個小盒的手攔住我道:“你回來了?我給你帶了些安神茶,明天還要上班,今晚泡了茶喝再睡吧。”說著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我身旁的莫雨接著道:“你還有客人,我就不上去了,記得泡茶喝了再睡,就這樣,我先走了。”說著一派雲淡風輕的轉身走了。

好!好一個先發制人!好一個賢惠樣子!我心裡不禁拍板兒叫絕。我以為她不會善罷甘休,怎麼也得上演一出二女奪一夫的戲碼,沒想到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看來我的招式就這麼被她輕描淡寫的化掉了。我心裡一片空落落,有種使錯力的感覺,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好傻。我鬆開了緊握著莫雨的手,莫雨的視線一直黏在走遠的方盈身上,等到方盈不見了才回過神,輕輕揉著自己被我握得微疼的手道:“她是?”

“嗯?哦,我學妹……。”我有點兒想笑,沒想到我最後還得拿方盈的理由來回答莫雨。

我深呼吸了一口傍晚的空氣道:“走吧,我送你回家。”看來我完全低估了這小丫頭的實力。

莫雨顯得更加迷茫了:“不是你說要讓我陪你回家麼?”

“對呀,我到了,所以現在送你回家。走吧走吧。”我不得不面對自己弄出來的爛攤子。好在莫雨不是個特別愛較真兒的人。她揉了揉臉,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但什麼也沒說。

送走了莫雨,我慢步走進樓區,沒想到被剛好看到我的小趙堵了個正著。

“秦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聚餐玩得怎麼樣?”小趙趴在值班室的視窗抻著腦袋跟我喊話。

我以為他又來要煙,於是揮揮手敷衍道:“還行吧,今天沒帶煙,下次再說。”然後一直不停的向樓上走去。

他沒在意我的話,倒是望了兩眼我的身後,又叫住了我:“不是,秦哥,你那小學妹呢?她跟這兒等你一下午了,怎麼這就走了?”

我身子停住,轉身往回走了兩步,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她在這兒等你一下午了啊。那天你走的時候我不是問你什麼時候能回來了麼?你說今天下午。然後下午一點她就跑來了,問我你回來沒有。我說沒有,她說那我就上去等。然後我三點多的時候幫李奶奶換煤氣,我上樓就發現她就坐在樓道里,你家門前的樓梯那兒等著你。我讓她來值班室等,她不幹。偏要坐在那兒,後來我勸不動她,就隨她去了。然後她就一直坐在那兒等著你,直到剛才……估計是看時間太晚了,以為你不回來了,就要走。沒想到她剛出小區的門不一會兒,你就回來了。你沒看見她麼??”小趙盡職盡責的將今天半天的時間裡,方盈的行蹤全都告訴了我。

我下意識的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是8:43了。也就是說,她至少在這兒等了我七個半小時。而且是為了我隨口說的一個不確定的時間。我自認要是我,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毅力。我不知道她這些時間是怎麼度過的,難道就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等麼?

我覺得心裡有些難受,我不是那種喜歡惡作劇的人。但是今天因為我的一句話,方盈就在這裡等了七個半小時,然後最後等到我回來,卻還看見了我緊握著別人手的那一幕。

我試想了一下,如果是我,我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

我抬頭看了看天,夏末秋初的夜晚已經有了涼氣,我想起剛剛看到她時,她只穿了件短袖和一條牛仔裙。

我頭一次覺得,我做了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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