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回來時,寶寶已經睡了,蔚方程看她著一言不發的脫下外套往沙發上一丟,然後開門進房,墊著手倒在床上躺在那發呆,跟到門邊就沒再跟進去了,看著她的身子慢慢陷進了沙發裡,是躺那躺沉實了,看她那副唬人的樣,蔚方程搖搖頭,輕帶上了門。
醒來已不知是夜裡幾點,摸著額頭在客廳的壁櫥上找到了一瓶58年的威鹿,說來上官顏白也確像華蕎汝的血脈,在和媽媽住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的環境,卻早已開始收藏自己喜歡的東西,後來,只自己一個人又能自己賺錢後,就更是如此,錢,在保質的吃穿後,都用來收藏那些自己喜歡的玩意兒了,喜好有點雜,酒只是她喜好中的其中一樣。
端著酒杯晃盪了兩圈,踢掉鞋子,窩進了落地窗邊的沙發椅上,發覺側邊站了個人時,像緊急反應一樣,一蹭而起,看清是蔚方程,又半縮了回去
[怎麼起了?]
她這樣半撐半躺慵懶在睡在那裡,在蔚方程眼裡看起來,真是別有一番味道,抱著雙手坐到了她對面
[你朋友跟你說什麼?讓我們離開這?]
[不!]
顏白急忙否認,雖然任翌特地回來找她,就是這個意思,她的事情,一向不喜歡別人來做主,也輪不到別人來做主,一聽蔚方程提到走字,就急神了。
蔚方程心裡很清楚任翌對她的敵意來自何意,當然也就能知道顏白是在撒謊,接過她手裡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就算是,那也只能對她說聲抱歉了,我暫時並沒打算走,你既然把我們弄到這來了,就多收留些時日好了,寶寶一百天後,我們就離開。]
不給顏白任何反應的機會,說完話就起身走了,呆滯的看了一會杯子上淺淺的唇印,翻起身來走到蔚方程房間的門口,握著把手試了一下,鎖了,輕捶了一拳,不敢再有其他動作,怕吵醒寶寶。
早上房間裡悉悉索索的聲音讓顏白迷糊的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蔚方程正在給她收拾衣服,知道她醒了,蔚方程疊衣服的手沒停下來,也沒對她看一眼
[起來吧,不是說六點二十會有人來接你麼,要出差自己也不先收拾一下東西,你很有錢,準備穿到哪丟到哪?]
揶揄的語氣在此時的顏白聽來也走了味,她居然聽出了寵溺的感覺,看著近在咫尺的背影,緩緩的抱了過去,後面突然傳來踏實的擁抱讓蔚方程僵在那裡,等了一會,去掰開那雙緊在自己腹部的手,奈何後抱住她的人就是不肯鬆手,她也沒那勁跟她較
[想怎樣?]
[我想…]
沙啞的媚惑,知道上官顏白絕做不出主動勾引她的事,只是自己的心在作怪罷了,一顆作怪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原本去掰她手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變成了摩挲,顏白感覺到那顆拇指的指腹傳來的細膩,全身傳過一陣細微的電流,越來越貼近蔚方程的耳畔,寂靜的時間,安靜的地點,呼息變得如此清晰,蔚方程再也承受不了這曖昧得磨人的感覺,主動側轉了頭,像兩隻交頸的天鵝,耳鬢廝磨。
蔚方程還是帶著理智,她不想顏白因為沉溺於□而變得對世事不上心,趁顏白全神用心吻她的確時候,掰開了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推開了她,卻又被顏白輕易的抱回懷裡,怕蔚方程誤會,趕緊解釋
[我不想讓你離開我,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想法,其實上學的時候老師就說過我不善言辭,很多話,我不知道怎麼說,所以沒說,但是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蔚方程心裡生出一陣感概,她知道顏白這樣說大概是為了她,兩人之間,有很多話是現在不能說的,說了,就沒餘地了,不說,也許時間會是一劑良藥,迷茫的不是顏白,而是她,她在左右徘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如果和顏白這樣下去算什麼。
顏白卻並不清楚的心,只想是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麼去表達,那個時候,見到她和嚴家功親密的在一起,會有種莫名的悶澀感,若有若無的遊蕩在她全身,讓她常常會無力的躲開他們,強迫自己不去想自己看到的畫面,現在,只想把她留在身邊,把她和寶寶一起,一輩子留在身邊。只能想到這裡了。
IQ高不代表EQ也高,如果用個人來打比方的話,顏白的狀態有點像《畢業生》裡面的Benjamin。她現在親近蔚方程,只是出於一種本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麼樣的純粹本能,愛情,對她來說是件神聖而又遙遠的事情,她在青春期的開始,在她瞭解父母的關係後,便深種下了一種自己會和愛情這兩個字無關的潛意識,現在,她和蔚方程之間,她本能的不敢去想是那兩個字,怕自己想到的愛情,會褻瀆了對方,讓對方更加著急的離開自己,所以,只是不想她離開自己,後面的路,需要她來教著自己怎麼走。
下巴抵在蔚方程的肩頭幾乎又睡過去,直到懷裡的人突然起身,讓她弄了個措手不及的向前傾去,這才徹底清醒,對著那似女王般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訕訕的笑了兩聲,無奈的起床了。吃著蔚方程準備的早餐,聽著她的囑咐,覺得這就是世間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你去幾天,衣服給你準備了一個星期的,如果發現缺什麼,就馬上去買。對了,你穿警服還是常服?]
顏白指指她手中的黑色外套,意思就這件了,蔚方程把外套遞給她,顏白精神奕奕的跑進房裡,猛親了一陣寶寶後又傻兮兮的笑著跑出來,背上揹包
[我走了。]
很想再說些什麼,說,在外面要注意身體,好好照顧自己,及時吃飯,如果有空就打電話回來,可是臨了,什麼也說不出口,她對上官顏白,似乎是好過了頭,又似乎是彆扭過了頭,只是點了下頭。
顏白意料之中的聳聳肩
[不給goodbyekiss麼,那要想我哦。]
說完卻自己害羞的先逃了,第一次對蔚方程說這樣的話,用的是玩笑的口吻,等的是一片真誠的心,卻實在是害羞,為什麼可以做親密的事情做得那麼自然,卻說最親密的話說得這般彆扭,人,真是個奇怪的個體。
蔚方程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後知後覺的笑了。
顏白走後的下午,家裡就有人過來了,不過不是華蕎汝,而是,任翌。
想來也是任翌讓少舒駿想辦法拖住了華蕎汝,否則,以華蕎汝對顏白事情的上心,她應該在一早就到了,蔚方程幾乎能猜到任翌肯定會趁顏白不在時再來一次,自然也知道來者不善,開門後,抱著寶寶坐到一邊,做好了聽任翌發表任何言論的準備。
任翌也不拐彎抹角,懶散的在屋內走了幾人來回後看向蔚方程,目光犀利
[我知道你不怎麼高興在這看到我,同樣的,我更不高興在這看到你們。我想,叫你嚴太太不知道能不能幫你找,回些以前的感覺?顏白不欠你什麼,她只是太善良了,對女人更是心軟,尤其是長得還有點姿色的女人,如果死了心的求她些什麼,她幾乎無招架之力。
別那麼無恥的給她灌輸她毀了你的一切這種思想而讓她負罪於你,如果是離不開以前的那種生活,那我想你找錯人了,雖然眾所周知,顏白是華aunt的女兒,但是,你應該也聽說過,華aunt只是顏白的繼母,顏白更是不會要華aunt的一分錢,以她做警察的薪資,你想回到過去,怕是勾引錯人了?]
蔚方程捏著寶寶的衣袖忍辱吞聲,她實在沒想到,任翌的話會這麼不知所謂的狠,她這些話,不僅是在侮辱她在老公死後怕過貧苦的生活而不知廉恥的勾引顏白,更是在侮辱顏白,說她色令智昏,被女色所誘,做著不為人恥的事情。
寶寶像是感覺到了媽媽的悲憤,開始呼哈呼哈的,就要大哭出聲了,蔚方程趕緊收回心思,連忙哄著她,她不想寶寶在這時候哭,這時候的哭聲,只能增添她們兩母女的可憐弱勢。
任翌見蔚方程似乎對她的話不為所動,輕哼了一聲,走到窗邊坐下
[看在她照顧你這段時間的份上,如果你還有點良心,馬上離開她吧,你在她身邊,會毀了她,她有大好的前程,以她的本事,她會在公安系統內大展拳腳,你的存在,會影響她的一切,她的事業,她的家庭,她的愛情,她的未來的一切,都會因為你的存在而化為烏有。]
蔚方程再也聽不下去了
[請你不要再說了可以嗎!]
任翌對蔚方程的憤怒視而不見
[你如果覺得我今天是來和你談判的,那你就錯了,我是來下逐客令的,立刻,馬上,離開這裡!別再出現在顏白的視線之內,否則…]
門喀嚓一聲被打開了,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華蕎汝掃了一眼兩人,平靜的換鞋,走到蔚方程身邊,從她手中接過寶寶
[對不起我來遲了,醫院今天出了點事,今天是寶寶要打疫苗的日期,我來接你們過去。]
說完像才發現任翌一樣
[小翌,昨天吃飯時我們就說過,顏白這幾天不會在家,她要外出幾天,看來你昨晚是喝多了忘了,如果找她有事,等她回來再說,現在我們要出門了,你要一起走嗎?]
四兩撥千斤的力量,讓任翌無話可說的站起來,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她聽出了華蕎汝話裡隱忍的不高興,看來小阿姨沒把事情做漂亮,既然沒挑破,那她也不裝無辜吧
[Aunt,我就是捨不得顏白啊,想來確認一下麼,今天下午我就要飛回去了,看來她是真的不在,我白跑一趟了。]
華蕎汝似笑非笑的嗯了一聲,沒再搭她的話了。
看著任翌開著少舒駿的車離開後,華蕎汝才對跟他來的Gino說了一聲
[開車]
Gino發動車子滑出去時,蔚方程收到了華蕎汝安慰的目光,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能讀出她想說的內容,她在安慰她說,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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