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走過去時,蔚方程有點慌亂的站起來,像個在外會情人的少婦被丈夫逮到的樣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卻發現顏白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很拽很酷的走了過來,示意她坐下,拿出警官證在潘旭面前晃了一下
[都坐下,警察臨檢。]
今天在金悅的命案早就傳開了,潘旭絲毫沒有懷疑顏白的話,只是有點不太情願,他可和蔚方程聊得正起勁,呃了兩聲
[警官,我們…]
顏白一副痞子樣的拉開椅子坐下,手上轉著的一張不知道什麼卡片,聽到潘旭說話,拿卡片指了指他
[你們什麼?身份證拿出來。]
蔚方程哈了一聲,正想跟顏白說什麼,卻也被她指了指
[你也坐下,身份證拿出來。]
蔚方程真是懶得理她,偏開頭去不再看她,任她胡來,潘旭卻乖乖把身份證拿了出來放到她面前,顏白捏起來看了看,比蔚方程小五歲的男人?坐在這裡把她逗得笑得燦爛無比?一下把身份證扣在桌上
[你不是這的人,甚至不是資江人,來這做什麼?]
潘旭看著顏白一副唬人的樣子,趕緊表明清白
[我,我是來這見朋友的。]
顏白對他狠盯了兩眼,把他盯得莫明的心虛,顏白嗯了一聲
[見朋友?不是來相親的?]
潘旭一看這警察小妹真相了,一臉的興奮
[對,警官,我就是來這相親的,我的背景絕對經得起你們查,今天我還得趕回去工作,你看…]
彷彿沒聽見潘旭的話一般看向蔚方程
[蔚方程,他說的是真的麼?你來這相親?你家崽崽有沒同意哦?]
潘旭一聽不對,認識的?那剛才?崽崽有沒同意?孩子?蔚方程有孩子?臉色僵在那裡,等著蔚方程給個回覆,這事真不怪田源,她原本想說的,是潘旭等不及聽了,自己把電話給掛了,田源想,孩子都沒滿月,以她對潘旭的認識,潘旭也不是那麼計較的人,應該也沒什麼吧,就沒再打去了。
蔚方程把潘旭的臉色變化看在眼裡,臉上掛著微笑轉過頭來
[不好意思,可能小田忘了跟你說,我有孩子。]
潘旭很遲疑的才哦了一聲,然後就埋頭不再說話了,像是在權衡什麼,顏白一個響指,招來了服務生,丟下錢,拉著蔚方程就外走去,潘旭抬頭看著這一幕,嘆了一聲,什麼話也沒說,任翌一看不對頭,剛想起身追去,被嘉年華一把拉住,怎麼也掙不脫。
被顏白扯上車,蔚方程很不舒服的甩開她的手
[這樣很好玩麼?哈?上官顏白!我都說了不再見了,你裝作不認識不行嗎!]
顏白彎腰在車門那裡,等著蔚方程發完脾氣,才走到另一邊開啟車門上車,握著鑰匙停在那裡很久,舒了口氣,打著了火
[他不合適你。告訴我你家怎麼走,我要去看寶寶。]
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就是不說出蔚方程最想聽的那些話,惹人討厭的傢伙。
開車快到蔚方程家時在,停在超市買了一些適合老人家的東西,蔚方程一路無語,真的打算不再見了的,現在這樣,她腦子有點亂,看著她邊選東西邊自言自語,茫然的跟在她後面,仔細聽了一下,原來她是在說,寶寶啥時候能吃東西,她很期待。期待什麼?幫她養寶寶?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她蔚方程不是任翌說的那種人,兩個人這麼不明不白的下去,她只會越來越理智的阻止自己的心向她靠攏。
老太太看到顏白是很高興的,她知道現在能和蔚方程走得近的朋友,不多了,和老太太聊了一會後,顏白興奮的從她手裡接過寶寶
[唔,我好久沒見寶寶了,能和她單獨聊會麼?]
老太太被顏白這孩子氣的行為逗得笑了,顏白在蔚方程的白眼中,把寶寶抱回了房間,蔚方程並沒有跟上去,她現在還是有點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顏白,和媽媽閒聊了一會,老太太說來客了要出去買菜,蔚方程等她走後,再也忍不住的蹭去了自己房門口,房門並沒有關嚴實,一條縫敞開在那裡。
她看到顏白把寶寶放在床上,自己則側躺在寶寶旁邊,用手肘撐著腦袋,一臉傻笑的在對寶寶說話
[寶寶啊,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啊,你肯定也想我對吧,哈哈,要是每天都能看著你長大就好了,都是你的媽媽啊,不聽話,要把你帶走,讓我們分開,她很壞,是吧。今天我還看到她去給你找後爹了,寶寶啊,找後爹可不是個好玩的事啊,後爹都會對寶寶不好的啊,你長大了要狠狠的批評你媽媽這樣的行為啊,我多好是吧,我這麼個好人在這,你媽媽視而不見的還要去給你找後爹,她很壞很壞啊…]
蔚方程靠在牆邊手掌貼在牆上瑟縮了一下,她聽出了顏白這些看似玩世不恭的話裡的委屈,她在在乎,在乎剛才看到的事,很在乎很在乎,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哈?上官顏白?你坦白點會死麼?心裡掠過一絲心疼,推門走了進去,顏白見她進來,趕緊放下手肘,趴在床上裝死,不動了,蔚方程看她這樣真是又氣又好笑,悶騷得要死,卻又害羞得不行,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還偏偏讓她遇到了?
田源中午回來依舊去找寶寶,卻見蔚方程從房裡走出來,不是去約會了麼,人怎麼在家?剛糾著眉頭想問,電話就打過來了,對蔚方程嘿了一聲就去接電話了,可是這電話越聽臉色越沉,到最後還大聲了幾句,很不爽的掛了電話,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向蔚方程走過來
[姐,呃,我,對不起…我不知道…]
蔚方程笑著走近她,替她整了整衣領
[又不關你的事,你是希望我好麼,你對不起什麼?別亂想,我沒事。]
田源一聽沒事,臉色迅速陰轉睛,又賊兮兮的湊向蔚方程
[這次算我看走眼,下一個,下一個我保證合你的意,嗯,姐,你等我的好訊息吧!]
蔚方程極度無語極度無力的看了她一眼
[小田啊…]
看著她興沖沖的向自己房間走去,才反應過來要去攔,可是遲了,田源已經扭開了房門,愣在了門口,轉身對跟上來的蔚方程眨眨眼,指指裡面
[姐,你床上那個人是誰啊?]
蔚方程對裡面看了一眼,顏白應該是睡著了,輕帶上門
[我朋友,來這邊出差,她很累了,讓她睡會,我們去那邊說話。]
顏白這一覺睡得踏實極了,已是傍晚,還沒醒來,蔚方程提前把她的電話拿了出來,調成了震動,不過很奇怪,到現在為止,她電話都沒響過,害她一直提心吊膽的,要是真響了,她還真為難,是叫醒她呢還是置之不理,警察這份工作的性質太特殊了。
任翌看到嘉年華回去後和張佑庚說了些什麼,然後一下午,張佑庚也沒找過顏白的人,她很想打電話過去問顏白,到底在做什麼,邊工作也不顧了,可是嘉年華像個幽靈一樣,一下午,時時刻刻在她身邊繞,連上洗手間也能那麼巧的碰上,真是見鬼了,到下午四點的時候,經過縝密的篩查,終於鎖定了一個嫌疑人,工作有得忙了,她也沒心思再打電話了。
四個人加上寶寶,五個,坐在客廳等顏白醒來,蔚方程早就說過不要等了,她知道顏白真睡沉實了是一下醒不過來的,可是老太太說這樣不好,現在,看到田源餓得都在捂肚子了,噗笑出聲
[行了,都別等了,她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呢。]
老太太見田源委屈的都嘟上嘴了,也就沒再堅持了,田源起身去廚房時碎碎唸了一句
[她也太能睡了吧。]
神情活像個小媳婦,把蔚遠哲一下逗笑了,聽說是顏白過來了,他也很高興。
田源剛把碗筷擺好,就見顏白抓著睡得蓬鬆的頭髮走了出來,睡眼惺忪,對大家扯出個笑容,先去找自己的電話了,顏方程不用她說也知道她在找什麼,忙把電話給她遞了過去,剛想說一直沒響過,電話就嗡的一聲震動了,顏白打了個哈欠,拿著電話踢踏著向洗手間走去,蔚方程不由自主的跟在她後面
[嗯?哦,張隊,我下午有點事沒回去,回局裡再給你檢討,現在怎麼樣了?]
張佑庚聽出來顏白剛醒的聲音,意外的,沒有揶揄,沒有諷刺,更沒有大聲,而是有點奇怪的溫柔?告訴顏白已經鎖定了嫌犯,正在佈置搜捕行動,完了遲疑了一會
[你,要是很累就接著睡吧,沒事。]
顏白莫名其妙的對電話看了一眼,以為打錯了,呵笑著搖搖頭
[不管怎樣,我今晚回不去了,明天早上到局裡報到吧。]
跟來就是想聽她是不是會馬上就走,聽到她說今晚不走,安心的停在了她的身後,顏白掛了電話後轉身看向她,聲音故意的壓低了下去
[唔,我想刷牙,蔚方程你下去給我買支牙刷吧。]
完全能猜到她的真實意思,懶得理她,白了她一眼,剛想走,卻被顏白一把拉住,迅速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原以為她會像個禽獸一樣的吻上來,剛想說她是不是瘋了,沒想到,顏白只是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像是在貪戀她的氣息,良久後,才緩緩的說了一句
[你不能對我這麼狠心,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讓我想起了當初,這種感覺,我…,我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就差一句了,蔚方程心提到了嗓子眼,奈何讓她心跳異常的話就此打住,她最想聽的那句話,依舊沒有出現,偏過頭去抵開了她
[出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在蔚遠哲的印象裡,警察脫掉那身老虎皮都和土匪差不多,特別是刑警,那就更不用說了,女警察就是女土匪,只是上官顏白這個土匪長得比較明眸皓齒罷了,但這不代表他會不忍讓她喝酒,顏白看著他拎著白酒出來,咧了下嘴,她對跟人喝酒這事真沒經驗,特別還是拿白酒出來的,蔚方程看著她那雙糾結的眉毛好笑,剛在茶室不還跟人痞氣麼,現在繼續麼。
顏白是那種在某些事上很堅持自己的人,在她過往的日子裡,有人拉她喝酒都是被她明言拒絕了的,不喝就是不喝,她不喜歡那種一群人在酒桌上胡吹亂侃的感覺,她只喜歡一個人在感覺不太好的時候喝上一點,現在眼前這個人如果不是蔚遠哲,如果蔚遠哲不是蔚方程的弟弟,她才不會破原則,更不會弄得自己這樣狼狽,眼睛都模糊了,路也走不穩了,真的很不喜歡這種不能掌控自己的感覺。
蔚方程扶著她回到房裡,被她倒下去的重量帶得不穩,一下壓在她身上,想站起身,卻被她抱得死死的,都說喝醉了的人勁大,果然如此沒錯,不起就不起吧,窩在她的臂彎裡,看著她那兩條眉毛還在糾結得一皺一皺的,不由自主的湊了過去,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歡,這個人任何時候的樣子,她都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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