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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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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屋內一片漆黑,未點火燭。

瞎子是不必點燈的。

浮游便坐在這漆黑一片的屋子裡,雖閉著眼,卻心裡清明,對這屋子裡的一切都瞭然,並且適用,若不是她緊緊閉著眼,任誰都看不出她是個瞎子。

現下剛剛過了丑時,人人都入了睡夢,正睡的香甜,可浮游卻精神了起來,小心的起了身,不去驚醒璃夢兒,然後靜靜的坐在這。

她要做什麼?

浮游坐了會兒,聽著四處的動靜無異樣,才從袖中掏出一物,是一張紙條,便是昨日朝堂上佑離給她的。

這紙條上的字用的是濃墨書寫,墨跡乾涸,字跡便在紙上留下了微微的凸起,浮游的指略過上面,便已知紙條上寫了什麼。

佑離寫的時候或許很匆忙,這張紙足夠寫十幾字,他卻僅僅寫了幾個字,多半是聽得自己要上朝所以臨時寫的,佑離如今在皇上身邊,自然會接觸些浮游無法瞭解的,而他急切的想要告訴浮游的這件事一定很重要。

“軍師衛安容。”

軍師,自然是奉嘉盛的軍師,而衛安容這個名字,讓浮游立刻想到了衛安國。

奉嘉盛何時竟讓一個衛安國的皇族來做他的軍師?

奉嘉盛走的,比浮游想象中遠的多,浮游捏著紙條,靠著椅子,覺得疲憊。

她忘了,奉嘉盛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付出了多少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他在這後宮幾十年,看透了人心9;算計,浮游竟然被他的表面所矇蔽,小看了他。

這真是浮游犯的最大的錯誤。

與前日相比,今日的早朝就顯得格外的平靜。

浮游始終未多言半句,閉眼跪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她不說話,皇上也就沒生什麼氣,幾個大臣交了奏本,皇上閱看之後便早早的退了朝。

浮游混在這些大臣之中,不緊不慢,只是別的大臣都是三兩的談著話,她一個人孤單單的走著,倒是惹眼。

“遊大人,”一個人在前方似乎等了一陣子,待浮游到了近前,連忙一躬身道,從旁而過的大臣都是忍不住看過來,可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只有竊竊的議論指點。

竟然還會有人主動和浮游搭腔,浮游是有些驚異的,但還是很快聽出了這個滄桑的聲音,連忙回了一禮:“王大人,您這可是折煞我了。”

浮游聽出這人的聲音,不就是王書玉的父親,王瑞英?王瑞英如今已過半百,比浮游年長了三十歲不止,平日裡他都是直呼浮游的名字,如今怎麼如此客氣?

“遊大人,”王瑞英執拗的道:“老夫在此多謝了。”

別人聽不懂王瑞英所說,可浮游心裡清楚的很,王瑞英是謝她救了王書玉,王書玉或許不明白,但王瑞英做了這麼多年官,怎麼會看不透?

浮游本可以逃走的,可若她逃走了,王書玉便定然活不成,會成為奉嘉盛洩憤的工具,浮游如今回來了,便是救了王書玉,雖然也使她自己陷入困境。

浮游笑的有些不自然,她心裡清楚,她這次回京,可不全是為了王書玉。

“遊大人,老夫多謝了!”王瑞英又道,突然就要跪下去!浮游聽著,連忙扶住了他,連聲道:“這是做什麼?”

“我那個傻兒子,這幾日病了,不能親自道謝,還請遊大人見諒”王瑞英說的客氣,一如昨日浮游對王書玉的態度,浮游聽著這話,卻是既覺得不屑,又覺著心痛。

若是要謝,何必要在這金鑾殿前,在這些官員面前?

王瑞英這是想和她劃清關係,撇清界線!

罷了,罷了,浮游心中想,她早料到這個結果了。

她現在要做什麼,那些大臣猜也猜得出了,可他們不知道誰會贏,所以隔岸觀火,王瑞英和浮游相處了也有多年了,浮游瞭解他的性子,他只是想好好當他的官,為民做事,不想捲入這朝廷爭鬥中。

王瑞英的骨子裡還是有著奴性,所以他急著和浮游撇清關係,正代表著他是支援奉嘉盛的,支援奉嘉盛這個‘天子’。

浮游也是有奴性的,如果奉嘉盛不是逼得她那麼緊,她也不會這麼強烈的反抗,而如今只怕這朝廷中,能真心待自己的,也只有王書玉了,可如今他被他爹變相的軟禁,這朝堂之中,連一個可信的人都沒有,不禁讓浮游覺得有些莫名的悲傷。

“你還可以信我,”南宮若羽如此道,浮在他身側,聽了他的話,不禁嗤笑一聲。

“很好笑麼?”南宮若羽見了浮游譏笑的面容,不禁如此問:“你不信我?”

“信,”浮游點頭,看似認真,可嘴角還是那麼帶著嘲諷的笑,讓人也不知道她說的這話是真是假,南宮若羽見她這副模樣,心裡有些鬱郁,便轉了臉看別處,不再理她,浮游樂得如此,聽著周遭賣家的吆喝聲,摺扇扇在身前,加上她那副邪氣的模樣,倒是惹得不少姑娘的目光。

南宮若羽見那些女子瞅著浮游嬉笑,不禁又側臉去看浮游,微微蹙起了好看的劍眉,連他自己也未覺出自己的失態,直到浮游微微側了臉過來。

浮游明明看不見的,南宮若羽心裡清楚,可還是心虛,就聽浮游道:“你看我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你沒有看我麼?”浮游撇撇嘴,他二人的對話有趣,聽得為南宮若羽?推輪椅的不禁覺得好笑。

“即便我知道你看不見,可有時候還是覺得你根本就是看得見的,”南宮若羽不禁如此道,浮游聽了,似覺得好笑:“你如果能站起來走幾步的話,也不像個瘸子。”

他二人到底誰都沒有回答誰的問題,可南宮若羽聽出浮游話語中的諷刺,便又止了聲。

“遊公子!”身後不知誰喊道,浮游便停了腳步,畢竟姓遊這個姓的人可實在沒那麼多的,南宮若羽抬手示意了侍從,那侍從便轉過了輪椅,南宮若羽見著那喊浮游的人,不禁訝然。

“怎麼了?”覺出南宮若羽的不對,浮游不禁問道。

浮游見不著,所以不覺得驚異,若是她的眼是好的,也必然要愣住了。

那對面的人,簡直就是另一個浮游。

不是說相貌,而是那種氣度,對方是個錦衣打扮的少年,看著面容俊朗,這都不足讓南宮若羽失態,而是那少年身上的那股子邪氣。

那少年也手拿一把扇子,看起來也是件兵器,此時他正帶著笑意,身前擺著摺扇向這邊走過來,氣定神閒的模樣,在人來人往之中格外奪目。

南宮若羽警惕起來,手搭在了輪椅的扶手上,浮游雖看不見,可銀骨金摺扇也擺在了身前。

“遊公子,南宮公子,”那少年走到他二人身前,有禮的道,他的眼中閃著精光,帶著幾分戾氣,幾分戲謔。

“這位公子”南宮若羽開了口,帶著疑惑,那少年聽了,連忙施禮道:“在下,衛安若。”他說著這話,卻是在打量著浮游,好像對浮游充滿好奇。

南宮若羽便看看衛安若,再看看浮游,這兩個人竟如此相像,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衛安公子,”浮游手執摺扇,也躬身行了一禮,一副爾雅的模樣。

南宮若羽本想是看一場好戲,可顯然浮游並不瞭解眼前的情況,她不知道眼前有一個如同和她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人,那麼的相像,所以始終是那副有禮的模樣。

南宮若羽不介意添上一把火,所以他便開口道:“你們很相像,”頓了頓,似乎是想讓浮游重視他的話,復又道:“我從未見過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浮游聽了這話,臉色便有些發白。

浮游想到了昨日綰綰的話,若是這樣,面前這人便是綰綰口中那個和浮游極為相像的人,想不到竟是這位衛安公子。

浮游突然很想知道,他的眼睛和自己的是否相像?

衛安若認得自己和南宮若羽,而且還主動來打招呼,他想做什麼?

浮游的心突然跳的有些厲害,她心裡很激動,衛安若對她來說,就像一個期盼。

她想要衛安若的眼睛。

浮游有一瞬間的痴狂,好在很快反應過來。

她竟然是一個可以為了自己去生生奪走別人的一雙眼的一個人了麼?她何時成了這副模樣?這是多麼殘忍!

浮游在心裡譴責自己,也清醒了些,便和衛安若道了別,匆匆走了,衛安若似乎沒有盡興,有些遺憾的模樣。

她竟然就那麼走了?這和南宮若羽想象中的不一樣,他還盼著看這二人的鬥心呢!

“衛安公子,”南宮若羽是真的儒雅,他笑的純良的模樣:“衛安公子應是衛安國的皇子吧,如何會來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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