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微生公子，輕夜對你的救命恩情感激不盡。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我想還是不要麻煩，鬱諳公子了。”

“鬱諳公子”這四個字好像是打了重音，我在常少的懷裡，感覺我們都輕微的一顫。

常少低下頭來看我，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於唐輕夜的疏離，我並不知道怎麼回答。

沉吟片刻，微生落顰從懷裡拿出一疊紙，放在桌上道：“既然唐三少這麼說，那麼微生也不打擾了。這是唐三少的藥方，照著這上面的法子，不出半月就可恢復功力。”

唐輕夜略微頷首，然後閉了眼，不願再多說一句話。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微生落顰也沒有多話便走了出去。我跟著常少，舉步出房。

末了我回頭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唐輕夜，他的表情很平靜，就像是一汪深不可透的湖水。

“諳，全都怪我好了。”常少便停下腳步，說著這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幹嘛要怪你。”我疑惑。

常少上前，目光像是春日融盡的雪水。他輕輕的伸手撫上我的額頭，然後將頭靠過來。

就這樣嗎，我們的額頭互相碰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還有彼此的脈搏的律動。

“我要是來參加比武，就不會害你受傷了，”說到這裡，常少的表情一暗，“不來比武，是因為不想再欠唐家堡任何東西。”

【風跡】是唐家堡的東西，也是常少的心殤。

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漸漸湧入我的心間，我似乎已經適應了常少的突然離去和突然回來。他從來都不事先和我說他的心思，我也猜不透。我們之間像是隔了一堵透明的牆，能聽見彼此的聲音，卻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就好像永遠不知道對方是否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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