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什麼？”在富麗堂皇廣闊的私人房間裡，一名長髮少女原本仄歪在沙發上，聽見坐在床頭少年的話，有些訝異的坐起身。水亮的眸裡是波盪的漣漪。

坐在豪華大床上的少年無辜的對少女眨眨眼睛，水瞳盈盈。“你沒聽錯，姐。”

少女明麗的雙眸迸射出一絲犀利，仔細地盯著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龐，最終朝天翻了個白眼，撫額，“Oh，MyGOD!”

少年輕笑出聲。笑容像在和煦微風中融化開來。

一直站在窗前，眺望著窗外景色的另一位少年轉過身來。剛毅的俊臉介於少年和成年之間，形成獨特的質感，和少年也有幾分相似。

“你又胡鬧了。”與少年年齡不符的低沉音線。唇角勾起一抹無奈卻寵溺的笑容，對坐在床頭的少年說。

“哪有。”大眼睛繼續眨巴著，折射出的無辜光線更盛，如果忽略他唇角俏皮的笑意，少年無辜的神情可以騙到任何人。

“還沒有？”少女“唰”的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插腰，甚是魄氣。挑挑好看的細眉：“你想去送死不成？”

“沒有啊！”眼見著少女步步逼來，少年立馬舉手投降示好，“姐，別激動嘛！”

“別激動？”細眉挑得更高，“你要去讀聖•提學院我和你哥沒意見，況且你本來也該讀那裡。不過你是哪根筋不對，想要以平民的身份進去，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知道啊。”少年不經意的笑著，笑意懶洋洋的，“不就是‘玩物’嘛。”

“哦？”少女用鼻音“哼”了一聲，看著少年帶著份傲嬌道：“難不成你想去當玩物？竟如此，還不如當我和你哥的玩物，兄弟亂倫不也挺好的麼？”

“姐——哥！你們說什麼呢！你們認為你們弟弟有這麼弱麼？弱到任人宰割？”

“是啊，”少女撇撇嘴，“你連我和你哥都打不贏，還想羊入虎口？”

“天吶！”這次輪到少年朝天翻一個白眼，“你們兩個是變態好不好？我怎麼打得贏你們？”

“那裡變態更多，你還要去！”少女明媚的雙眸熠熠，眼瞳深處卻蔓延著對家弟弟的擔心和憂慮。

“姐，”少年站起身，將手搭在少女肩上，“我知道你和哥關心我，可是，你們知道你弟弟我是同性戀啊。”

“是啊，反正那所學校盛產同性戀。不過這跟你以平民的身份去又什麼關係？”少女微微皺眉。站在視窗的少年走了進來，來到兩人旁邊。

“因為——”少年唇角的弧度加深，大咧咧的露出一排皓齒，“好玩啊！”

“溫——暖——”少女維持著高貴嬌豔的神情，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安啦安啦！我說！你弟弟我想當受，並且想要來份小說中的戀愛，所以決定以平民的身份進去！OK？”少年看著自家姐姐額上跳躍的青筋，立馬兩手一攤認輸說實話，語氣裡帶著淡淡的調侃和隨意。

一時間，屋內沒人說話。

少女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再次開口：“暖，你認真回答我，你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麼？”

“當然。”少年笑著回答，但是明亮的瞳孔卻是異常的認真，寫滿了“相信我”。

少女與一直沉默的另一位少年交換了一個眼神，回過頭問：“你一個人？”

“不，我打算帶莘去。”

少女蹙眉，“那怎麼不帶顏？”顏的功夫還不錯。

“不啦。姐，我真的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相信你是一回事。可是聖•提學院你哥當年也進去讀過一年的，是怎樣的環境我們比你清楚。特別是考進那裡的平民……”少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劃出道道冰痕，“生不如死都不夠來形容他們，而你，現在居然告訴我和你哥要以‘平民’的身份進入那裡，而且不帶任何保鏢，你叫我和你哥怎麼放心？”

少年輕嘆一口，抬起眸看著少女明麗的臉，“說吧，姐，怎樣你才允許我去呢？”

“很簡單。”這個時候，一直寡言的少年開口，“打贏我和你姐。”

一年後，絕美的少女坐在綠色圍繞的天地中的搖椅上，臉向天空仰起，似憧憬美好的憂鬱少女，看著藍天白雲中飛過的飛機。突然開口道：“他走了。”

身後靠近的少年未語。

“哎，”少女垂下頭輕嘆一口，“小暖他，應該還有命回來吧？”

少年未語。

“啊啊，好擔心啊。”

“既如此，何故故意讓他。”

“你還說我，”少女輕笑，眼神中帶著無奈的柔和，“你還不是一樣。況且，小暖他，肯定也知道我們倆是故意的。他不傻。”頓了頓，說：“不，小傻瓜一個，哪裡聰明瞭。”

少年微微垂眸，黑耀的瞳仁在陽光下閃爍，“他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是啊，”少女瑰豔的瞳閃過一絲哀婉和惆悵，“那個時候，小暖還依舊是小暖麼？”

少年將手輕放在少女肩上，“他依舊是我們弟弟。”

“是啊……”少女呢喃，臉龐如盛開在春水中的水仙，帶著朦朦的水汽，彷彿一場春霧，帶著茫茫的哀婉。

此時，在遠處飛機上的少年，微微感到一陣心刺，蹙眉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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