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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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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行駛的速度緩慢。我有模有樣的舞動著“划槳”,在湖面拖曳出條條水紋。好不容易到了湖中央,眼看夢幻園不遠了,我加大了力氣,努力地滑動。但很快,我便發現了不對勁。小船似是固定住了,無論我怎樣用力地滑動,朝什麼方向滑動,小船依舊一動不動。

我敏銳地察覺哪裡出問題了。在小船周圍划動“划槳”時,感到樹幹似觸到了在船下游動的活物。

我立馬想到死湖裡那些肥美恐怖的食人魚。我剎那感到一絲暗湧的危機。

我深呼吸著,感到船下的震動愈來愈大。我緊呡著嘴唇,告訴自己冷靜。可船下的震動卻不給我絲毫的空閒,震動的水波,小船如飄零在水上的葉子左右晃動,帶動著我,也失去了平衡。

最終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咚咚”的撞擊聲,我感到自己的身體慢慢傾斜……

譁——

冰凍的零度似冰刃在凌遲我的每一寸肌膚,透骨的寒意慢慢滲進,我的大腦卻忽地清醒了幾分。

夢幻園主人的許可……我似乎是擅自闖入者呢……現在是要接受懲罰麼?

感覺有什麼東西快速遊了過來,我撲騰了幾下水花,企圖將自己隨波推遠點。滑膩的遊動物開始在我周圍遊動,數量還很多,但體積並不是很大。我勉力將頭探出水面,深呼吸一口,憋氣,下潛。

咕嚕咕嚕……

唔……好吧,還好我水性不錯。七歲的時候被哥哥強行按在水下與他進行訓練,雖然直到現在依然遠不及老哥在水下以一對十的靈敏,但我的水性尚佳,絕對淹不死(……)。

待適應水壓後,我緩緩睜開眼睛。那一瞬,我以為我來到了童話世界裡的海底世界。

美麗,蔚藍,帶著海珍珠般的無暇。

陽光像千萬道射進水內去的銀線,把澄藍的海底世界變成了無限大的立體鏡臺。

一簇簇的彩色珊瑚,靈動的魚兒,以及圍繞在我身邊的通體呈銀白色、細長的魚。

我仔細看了會,並不知道這種魚是什麼魚。看著它們靈動而歡快的在我身邊游來游去,有時穿梭過我漂浮在水裡長長的黑髮,似乎並沒有惡意。

它們為什麼要撞擊船呢?

我一邊向前遊動著,一邊想著。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些魚是夢幻園的主人飼養的,是一群靈性很高的魚,能夠聽從飼養者的命令。主人的許可或許就是給這些魚某些暗示:哪樣的船可以透過,哪樣的不可以。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會有兩艘船了。不過,萬一誤打誤撞,坐上了對的那一艘船呢?嘛,反正一定有什麼方法讓這些魚兒分辨是得到許可的人還是未得到許可的人。不過懲罰就是掉到湖裡洗個澡麼?會游泳的貴族子弟還是大有人在的,我不禁對這種懲罰暗暗失望。

嘛,懲罰要是恐怖了點,對現在我的也沒好處,還是感謝上蒼是如此簡單的懲罰吧。

我繼續向前遊動。那些魚兒,依舊輕快地環繞著我不肯散去。我伸出一隻手,與其中的一隻小魚嬉戲。那條銀白色的魚兒就繞著我的食指打圈圈,不時用尖尖的嘴輕啜我的指尖。

而異變,突如其來的發生了。

我感到指尖微微的痛。因為泡在水裡久了的緣故,冰冷延緩了疼痛的感覺,但我清楚地看到,那隻突然咬破我手指的銀魚,快速的將那顆血珠吞掉。

我心下立叫:不好!

只是絲微的血腥氣——甚至還沒來得及擴散開來,我周邊的銀魚已經開始了。

我快速的收回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線,手輕巧揮動,順著水的波流,將幾條銀魚一分為二,再反手一揮,就像舞動鞭子一樣,不過鋼製的銀線其實比鞭子更有殺傷力。

有吃人肉的魚,同樣有噬人血的魚。

我在心底暗暗臭罵那沒人性的夢幻園主人,連帶著那沒同學愛的莫非天也一起罵。看著銀魚不減反增的趨勢,我不禁慾哭無淚。

遠處的魚兒們也開始聚集過來。

這可是危險警告。再不想個辦法,我可真要死在這裡了。

開玩笑,我的人生才剛開始,才不要這麼狗血的就死翹翹了!

心一橫,注意已定。我慢慢閉上眼睛,陷入【絕】的狀態,另一隻手,從頭髮裡抽出另一根銀線。

順著水流,似海底波盪反射的盈盈水光。

舞動,開始。

——————————

當我筋疲力盡、四肢痠軟特別是兩隻手發麻地游到那個山洞時,我悲哀的發現我居然連上岸的力氣都沒有了。身子在水裡泡得太久了,似乎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胸口有些發悶,又非常的累,這種感覺,真的,非常的不好。

我趴在岸邊,想休憩一下,因為雙手實在是無力攀附,恢復一力,再爬上去吧。

胸口愈加沉悶,頭竟然也開始昏濁起來,勉強攀附在岸上的手,終於慢慢無奈地鬆開。我感到我沉了下去,卻感覺不到水的冰涼,只是覺得像漂浮在雲裡,輕輕的,柔柔的……

視線模糊的最後一眼,似有一閃而過的淺淺水光。

我閉上眼,任由身體的沉浮。

姐姐……哥哥……

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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