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厚。有些人會認為你的特別是神經質的一種,也有人會把你的神經質理解為與可愛的雷同。他似乎有些瞭解,為什麼吳遠翔會對自己青眼有加,是因為他的性情中有某樣必須釋放的因素。世人認同的是他最不認同的虛偽的一面,而對最真實的一面的認識和品察,卻被他們的智商和情商的低下而矇在鼓裡。
兩人酣暢淋漓地玩了兩天,才共同回到家中。如吳遠翔所說,這趟短途旅行,的確充滿了浪漫和愜意。他們聊天,大笑,搬弄竹笛,一切隨意。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也不受任何人的拘束。那種灑脫,那種風流,是在現實生活中,難以品味得到的。
冷嶼昂一到他的住所,便優先佔領浴室,寫了個澡。吳遠翔緊隨其後,出來時,發現他正盯著牆上一張照片,那是他和蕭蓉的結婚照。便毫不掩飾地告訴他,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名叫蕭蓉。
冷嶼昂很平常地問:“結婚幾年了。”
吳遠翔答:“三年了。”
蕭蓉並不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即使穿上婚紗,化上濃妝,姿色也只是一般。當時他只想找個能夠過日子的人。卻忽略了,沒有共同話題、交流基礎,日子也沒法過。只是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誰也不能夠妄自揣測。但人人都覺得自己是算命大師,覺得命運只是一盤萬變不離其中的棋罷了。等到最後,才明白這不過是自己給自己開個玩笑,賠大了。
冷嶼昂沒有再追問下去。畢竟他沒有追問的資格。於是兩人轉移了話題,吃了飯,他就走了。其實,吳遠翔也走了。他的心,跟著他走了。
後來一有空,吳遠翔就往‘帝皇’跑。
冷嶼昂沒事,就跟他聊天,如果在忙,便等到晚上。
不管多晚,兩人都要出去喝一杯酒。聊天的內容,要麼是探討一些較難的樂譜,要麼商量如何自創。
有時冷嶼昂會把他們的勞動成果,放在週末的節目上演示。讓他又高興又得意,大大地過一把癮。
這樣的朋友,這樣的日子,對吳遠翔來說,千金難換。就是十個女人躺在他床上,也不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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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嶼昂不僅淡定,聰明,為人處事也相當有一套。
在他忙的時候,他會叫博文或者靖明陪在他身旁,儘管他並不在意,也不需要。
不過吳遠翔是個很活躍的人,來之不拒,他做生意,也沒什麼道道,誠心一點,熱情一點,就能搞定。何況他正想深入瞭解自己的夥伴,這兩人為此提供了便利,自然巴心不得。
恰巧兩人對他頗有好感,便經常跟他聊關於冷嶼昂的他很感興趣的事。“那個姓林的肥豬,臉皮真厚,出了那樣的紕漏,還來打聽冷哥的訊息,還放下大話,說非要把冷哥搞到手不可。”靖明年少無知,一見他就透露些小道訊息。
吳遠翔大概也明白了,林總找自己交易,不過是借自己這條船,和冷嶼昂搭上關係而已。天上從不掉下餡餅,雖然他深知此理,但有時也難免會被利益所麻痺。
“對了,糾纏嶼昂的,有沒一個叫梁偉澤的人?”
接話的是博文,他倒是比較老道,沒有徹底說明:“有個姓梁的,但不知是不是叫梁偉澤。”
吳遠翔頓時心裡就有了數,又問:“那天,嶼昂被灌得酩酊大醉,是誰幹的?”
少年想接話,卻被博文使了個眼色:“這裡面不存在內幕,都是你情我願。不過男人的錢不是好賺的,人家要你喝,你總不能不喝。何況最罩他的人,正是龍哥。”
這龍哥到底是什麼背景,吳遠翔一時還弄不清楚。但他知道,能夠讓嶼昂傾力相陪,一定是有什麼利害關係。儘管他不想嶼昂涉險,卻也不可能改變這些。他能做的,只是多照顧他的生意,多佔據一些他的時間,只是這並不實際。
他只是自責,那天沒有明白博文的意思,沒有及時將他救出水深火熱。回到公司後,他便給姓梁的打了個電話,邀他來辦公室一敘。
梁偉澤沒想到會接到他的通知,自是誠惶誠恐,以為對方要把事情挑明,叫他別再白費力氣。
哪知到了那裡,吳總就把合同擺在了他的面前,但並沒有立刻揭秘,而是吊住他的胃口:“梁老闆,我知道你是誠心誠意想與我合作,雖然我有所顧慮,但也無法對你的坦誠視而不見。”
梁偉澤笑嘻嘻的,點頭哈腰到不行,吳遠翔白了他一眼:“那天在‘帝皇’招待我,閣下花了不少錢,我很是過意不去,這樣吧,只要你答應,不要再去找那個姓冷的,我便成人之美,讓你接下這單業務。你看如何?”
他也知道,商人之間,開啟天窗說亮話的機會並不多,便急忙回覆:“早知那是吳總的心之所屬,我也不會去動了。放心,我梁某壞事做絕,也絕不會奪人所愛。天涯何處無芳草,用不著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是麼?”
梁偉澤顯然誤會了兩人的關係,吳遠翔卻不置可否,他要的就是這個承諾。好以此來彌補對那人的愧疚。“那好,”他說,“不過公司的規定非常嚴格。以後你要按我的意思來操作。做生意,誠信為本。謹守原則,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你,都有好處。梁總是否明白?”
梁偉澤自是一番信誓旦旦,百般保證,他知道對方就吃這一套,於是做足了表面上的功夫。吳遠翔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可也沒計較。只要目的達成,就是了。
人,本就是個多面的怪物。就像變色龍,顏色多多。有的顏色用來自保,有的顏色用來投機,有的顏色則用來增值。無可厚非,沒什麼好彈劾的。梁偉澤的奸詐,他也理解。何況他自己也是。只是他,不談顏色,只談幾面。他是有兩面的。一面用來談生意,一面用來談感情。不管哪一面,都是問心無愧。他是個男人,男人不可能只單純地做一個作家,或者才子,成天孤芳自賞或者想入非非,他還需要養家,需要生存。就像冷雲昂,他也不是純粹的男色,他也得有不可侵犯的資本,絕不讓人搓圓捏扁。所以他必須和龍哥走得超乎尋常的近,以此為生。
當然,冷嶼昂對龍哥的重視,讓他很不是滋味。他抽不開身的時候,幾乎都是在陪這個人。有好幾次,這人都逼著他喝摻了藥的酒。而每次也都是他接到通風報信之後,將冷嶼昂拎出。但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為此吳遠翔很是擔憂,怕哪天就有個差錯。但他也不好勸阻。那是他的工作,自己無權干涉。等他可以干涉之時,那肯定是他和冷嶼昂出了什麼差錯。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個差錯很快就到來了。
23
蕭蓉旅行回來,便直接向他攤牌:吳遠翔,你自己心裡也明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