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李想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說你喜歡我。”

邢東凡驚恐地睜開眼睛，對上李想染滿□□的年輕面孔。

“說你喜歡我。”李想有點吃不消似的輕輕喘著，“快說。”

邢東凡張了張嘴，啞著嗓子說：“李想，你瘋了吧。”

李想吐了口氣，歪著頭想了想，並不反駁。

“我討厭你還來不及……”邢東凡的話沒說完，李想就伸出手來，捂在他嘴邊。

“你真是比女人還麻煩……”李想一邊動著，一邊輕輕喘氣，他這樣說著，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怎麼會喜歡上你呢……”

最後一句話，邢東凡沒有聽得太清楚。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還是因為被李想搞得連自己也發了瘋。

男人喜歡男人……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邢東凡睜開眼睛，喉嚨乾澀得發痛。頭沉沉的，像感了冒一樣。

他盯著床板約莫有五分鐘，腦子才漸漸清晰起來。想要起床，卻動彈不得。在這個寬度只有一米二的單人床上，李想頂著亂蓬蓬的頭貼在邢東凡的胸口，腳勾著腳，手扣著腰，左右都無法掙脫。再側頭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瞟到那扔的滿地都是的衣物和垃圾，才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其實，要不是下身脹疼的厲害，他都差點忘了發生過什麼。李想說的話，做的事，現在回想起來，都像是假的一樣。

身為男人卻被強暴了，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邢東凡想到這裡，靜靜地嘆了口氣，胸口依舊堵得厲害，彷彿有一團怒氣鬱結在其中不得噴發。

費勁巴力將李想的手腳扒開，從床上坐了起來，卻因為觸動傷口，疼得直抽氣。

李想依舊是睡得酣暢，嘴角還帶著笑容，相比之下，自己這幅悽慘模樣，邢東凡簡直要笑出聲來。

從地上抓起T恤套在脖子上，穿上nei褲，趿拉著拖鞋走向浴室。昨晚雖然蒙李想的好心，把下體簡單擦了一擦，可身上被汗水浸過，□□蹭過的地方，還是格外的不舒服。

把水溫調到微燙，讓熱水激打著面板，沖走李想留下的痕跡，邢東凡才覺得舒坦了一些。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坐在浴缸的邊沿，低著頭，緊緊扣著雙手。

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男人的貞操什麼的，又不值錢。

頂多是屈辱了點兒罷了……

沒什麼大不了，都不過是強加在身體的暴力。跟被人拍了一板磚在腦袋上，也沒什麼區別。

邢東凡抱著頭，使勁地念著，沒什麼區別，不要想太多了。

窩在浴室裡很久也不想動，直到聽見屋裡面有動靜，多半是李想起床了，邢東凡這才抹了把臉，咬咬牙站了起來。

從衣物架上翻出乾淨的睡衣套上，拿著吹風機對著鏡子簡單比劃了兩下，開啟門出去，直奔餐廳。

他昨天晚上連飯都沒吃，現在餓得直打晃。坐在餐桌前，掀開保鮮膜，連菜都懶得熱一熱，直接扒拉到碗裡，就著米飯大口小口地往嘴裡撥。

一聽見臥室裡傳來走動的聲音，邢東凡就趕緊把耳朵支楞了起來，像個兔子似的提高著警惕。過了一會兒，李想開門出來，隔著客廳朝這邊看了邢東凡一眼，低頭進了衛生間洗漱。邢東凡這才鬆了口氣。

趕緊吃完，找個圖書館去自習，離這家裡越遠越好。邢東凡一邊盤算著，一邊拼命往嘴裡填著食物。中午還不知道能吃上什麼，早上這一頓飯，說什麼不能吃得虧了。

最後一口飯還沒來得及嚥下，李想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邢東凡趕緊把自己的碗筷收了，推了桌椅站了起來。

剛剛走到水池前，把空碗筷放下，撥開水龍頭沖洗，身後的人就走到近前，把邢東凡的手按住。

“放那裡吧，我來洗。”

邢東凡有點吃驚地抬頭看他，李想的臉微微有點發紅。

“反正我也是要吃的……洗一個也是洗，沒麻煩多少。”

這種解釋多少有點無力，不過邢東凡並不怎麼感興趣。邢東凡所想的就是離這個人儘可能地遠一些，管他是好意還是惡意，管他的行為是出於什麼目的，自己並不想知道，沒有意義。

邢東凡放下碗筷，在水管底下簡單沖沖手，在牛仔褲上抹了抹，轉身想要離開對方的控制範圍。可李想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你身體怎麼樣？”

他故作輕鬆的問著，手插在褲兜裡，整個身體卻擋在邢東凡前面，將兄長限制在狹窄的空間內，也不肯挪動半步。

“……”邢東凡還真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可他既無法假惺惺地說句，很好很好不勞掛念，更不能像個狗血言情劇裡被壞人侮辱的女主角一樣哭著捶打著罪魁禍首，義憤填膺地譴責李想壞了他的清白之身。那他還能說什麼呢？乾脆就不說了吧。

“今天怎麼安排的？出去唸書還是在家裡？”

李想絲毫不受對方的影響，自顧自地說著，彷彿對話這種東西完全不需要雙方配合，靠他一個人就能粉飾好兩角。

邢東凡依舊是沒有搭腔，眼睛掃來掃去，掂量著自己硬闖過去，到底有多大的可能xing。

李想又在耳邊唸叨了許多，邢東凡一句也沒聽下去，腦子裡一會兒空白，一會兒跳躍式地想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強迫自己不對上這張臉，回憶不該回憶的事。他實在不想激怒李想，因為李想每一次的憤怒，最終都會施加到自己身上，而邢東凡，實在不想再給李想的混蛋行為製造藉口。

……無論李想的出發點是什麼，意圖是什麼，總有一天會膩的。小孩子不會對無趣的玩具抱有持久的熱情，新鮮感這種東西，最容易過期。

邢東凡正神遊著，面前的人不耐煩了。

他伸出雙手將邢東凡的雙手輕輕握住，低下頭吻了過去。

“我跟你說話呢。”李想的親吻只是淺嘗輒止，很快停下來，低眉順眼地觀察著邢東凡的表情。

“……”

“喂。”李想從手腕一路摸到肩膀，輕輕搖晃，“跟你說話呢。”

“……”邢東凡很久才緩過勁兒來，開口說道，“你先放手。”

“不放。”

“……你先把手放開，我覺得有點兒不舒服。”

李想皺著眉，剛要說話，邢東凡苦笑出聲：“真的，我快不行了。好癢，你先放手。”

……好癢？

李想下意識地朝邢東凡身上掃了一眼，嚇了一跳，趕緊鬆開了雙手。

只見邢東凡剛才還好好的雙臂上，像被抓過得一樣，一道道的紅痕。

“哎，好癢好癢。”邢東凡雙手一解放，趕緊上下撓著，沒幾分鐘，胳膊上已經紅腫得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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