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眼淚在轉。什麼嘛。這麼痛!我繼續看父皇……”你以為我不會懲罰你嗎?“又是一巴掌。哇,為什麼,為什麼?”我是你父皇,你這樣不愛惜自己,我不應該懲罰你嗎?”
我真的哭了,哭得很厲害。就連母親死的那天晚上,我被逼自盡的時候,甚至朝走了我都沒哭。可是,這時我的眼淚就如同決堤的河水氾濫不已。
太沒面子了,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被打屁股。完了,沒法活了。
接著,我被翻過來,蓋上被子。
“有這麼痛嗎?”父皇輕聲問到,用手將我的眼淚擦去。看到我滿臉的淚水,他吻了我。嘆息道,“現在我知道朝為什麼喜歡你了。可是……我不告訴你。”
你。
我無話可說,雖然我沒辦法說話。
這麼好好的哭了一場之後,父皇守在我的床邊看著我睡覺。還不讓我打被子。這樣折騰了一番,燒終於退了。
我真的有些疑惑,我只是他的寵物而已,沒必要對我這麼好。要是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他是個多麼溫柔體貼的人。可我知道,他不是。
他是這個國家的嗜血帝皇,他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別人的生命。他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這幾年由於他自己的放任,才讓這個國家硝煙四起,他在為自己樹敵,而且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其實我很欣賞他的,真的,作為一個強者,一個真正的強者。他太寂寞,太孤單。而我,我渴望變強,但是直到現在,我依舊們辦法辦到。所以,他對我來說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我不會愛他。他的心裡有別人,他的瘋狂是為了別人。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有些東西,要麼不要,要就要最好的。我知道自己的目標。
父皇的蕭瀚殿現在我也算半個主人,只要不出去,什麼都可以。所以我可以在各個地方穿行而不被阻撓。
昨非,我查遍整個帝國的史書都沒有發現這個人。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離我很近,遠比我想象的近。我又查閱了書房中今氏王朝的歷代皇家本紀,也沒有發現這個人。可是,我卻看到了一段不同尋常的記錄:……嫣皇后臨盆夜,大殿雙龍盤旋,紫氣東來。忽而雷聲轟響……翌日,高宗抱過麟兒,嘆息一聲,賜名——是。
別人也許沒注意,可是我卻發現一點不同尋常。按理說,喜獲龍兒的高宗應該是高興的,可是為什麼嘆息一聲。史書中永遠不乏謎團,有些東西,隱藏得很深。
唉,可是我要找的是昨非。放下書本,站起來,伸個懶腰。
“辰兒在看什麼?”父皇的聲音響起。我搖頭。父皇從後面抱著我,頭搭在我的肩頭。
我指了指書本。然後將它們放回書架。
我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我的意圖,他永遠是個猜不透的男人。他只要不說,我就陪他玩下去。
“辰兒知道嗎?邊疆的那幾個小國聯合起來反抗了。我聽見他沉沉的聲音。伴隨著愉悅的輕笑。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我有些翻白眼,我就知道。天下不亂,他就不安心。
“還有一些亂dang也和他麼結了,你說,會怎麼樣?”
怎樣,不就是硝煙四起,民不聊生,危及你的統治?這個可惡的男人。一時間我有些恨。我的恨又萌芽了。為什麼父皇可以這麼強悍,這麼自信。為什麼他就有力量將這個皇朝攪得天翻地覆?我承認,我嫉妒了。我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著力量,權利,還有些不知名的東西。
“你的朝,還在邊疆呢?他轉過我的頭,直盯盯的看向我的內心深處。昨天就打了兩仗,探子回來報,朝每次都是先鋒。作為一國太子,他這樣做太讓我傷心了,你是不是也很傷心?”
男人咧了咧嘴角,笑得有點邪魅。
你傷心,鬼都不會相信。你巴不得看見朝出生入死,巴不得我們天人永隔。我不傷心,真的,我知道沒有朝的話,就沒有我。我靠著對他的恨支撐到現在,他怎麼可以離開。
我想掙扎開父皇,可是卻被抱得更緊。你……好,父皇,你真的很好……
“辰兒,我就說你傷心了,你還不承認。”父皇的話語突然溫柔起來。“辰兒有我就夠了,怎麼還能想著別人呢?”
我想著別人,難道你不是嗎?你的昨非,不是深深的紮根心底了嗎?父皇,你太霸道了。我只是恨一個人,不要剝奪我小小的嗜好。
以後的幾天,每天父皇都要來細細的跟我討論戰況。說是討論,其實抬高了我自己。不過是他說,我聽。牆上的地圖,他用硃砂標記出戰場的位置。他講起來時,那種君臨天下的氣質讓我都看呆了。這個男人,其實對這一切都瞭如指掌,只是他不會對戰場發出任何的指令,他就喜歡看著別人掙扎,然後在九重城闕中杳然發笑。只有強者才會成為他的對手。
一個強者有對手是幸運的,否則與強大力量相伴的強大孤獨就會把人弄得瘋狂。總要找個地方發洩對不對?我有幸的聆聽著強者的心聲,我也有一種滿足感的。
指著地圖上的一點,父皇對我說,“現在你的朝就在這裡,可是,敵軍的攻勢卻是這樣分佈的,你說,他們會怎麼辦呢?”
敵軍會形成合圍之勢。看到我的眼神,父皇笑了一笑,“看來辰兒是懂了。但是這個戰報是昨天的,今天他們已經在這裡遇上了。”
“戰線太長,補給不足,現在他們可是處處掣肘。大軍的救援的話,就會露出空虛的營地,可是不救的話,朝就得死,你說,救還是不救?”
什麼,我瞪大眼睛。雖然我沒有親歷戰場,可是戰場的殘酷,我知道,一點不必宮廷爭鬥差,唯一的區別是後者隱晦,前者是血淋淋的展現出來。
不要,朝怎麼可以成為戰場的犧牲品。我的朝應該一襲白衣,氣宇軒昂。站在我的面前溫柔如同三月的暖陽。他要是死在戰場上,變成一塊塊的血肉,我去恨誰?誰會總是接受我的拒絕,誰會憐惜的親吻我的眼睛?
我指了指父皇,父皇氣定神閒的看著我。你救了嗎?我無聲的問到。
“什麼,辰兒什麼意思呢?父皇不懂。”這個時候的父皇裝起傻,他明明知道,卻故意不告訴我。
我很想吼出來,可是我沒辦法。這時,我真的很痛恨我沒辦法說話,你就喜歡看著我狼狽的樣子,你們都是這樣,我有些失控,眼睛憤恨的看著他。他走過來,撫上我的眼睛。他感嘆,“這雙眼睛充滿恨意的時候那麼美,像要把人吸進去。朝也是被這樣吸引的吧?可是朝爭得過我嗎?你說我救了沒?”父皇又是一笑。
朝,朝,怎麼辦?你現在在哪?我茫然的看著四周,找不到一絲可以依靠的東西。我猛的掙扎,掙脫父皇的禁錮。我看見了一個東西。在父皇沒有防備的時候,拔出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這是一把鋒利的劍,劍身通體泛著藍色的冷光,劍柄上刻有銘文,還鑲嵌有藍琉璃。拿著這把劍的時候,我的心陡然平靜下來。不管怎樣,我都要努力為朝爭取一絲機會。也許,是我高估自己了,可是現在除了這樣賭一把以外,我別無它法。
父皇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眼睛微眯,透露出危險的訊息。“給我,”他說道。
我退後一步,將劍更壓近一點。我用唇語說道:救他。
“救他,為什麼,你以為你威脅到我了嗎?”
他一步步靠近,而我的脖子也開始流出絲絲血液,有點痛。
我用唇語再問一次,救還是不救?
“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我,包括你。”
是嗎?我鬆了一口氣。和父皇對峙還是很有壓力的。那麼,朝,我真的盡力了,救不了你,我就去陪你。劍一旋,紅色的血噴濺出來,很慢很慢的撒開,綻放得像妖冶的紅蓮。這是我閉上眼睛前看到的最後一幕。而那一刻,我聽見父皇叫我的名字,裡面充滿不可置信。
“今惜辰!!”瞬間倒下,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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