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民宿裡吃午飯——雞湯掛麵。
“好的,我一本一本跟您捋清楚。”
電話那頭是兔雜充滿活力的說話,活潑有朝氣,不知不覺能讓她帶的一臉笑容,在業務方面也是條理清晰,據說很受主編女王大人的喜愛,謀劃著要好好帶帶她,讓她接班。
“根據當初說好的協議,我們幫您這三本書談好了影視化版權,合同方面還是跟以前一樣,發您電子稿,您閱讀後,若沒有問題就列印好籤好字寄過來?”
“嗯,跟之前一樣。”
“好的,接下來這兩本我們目前正在……”
等所有重要事情說完後,兔雜長吁了一口氣:“天哪,說的我口都幹了。”
“我想問下,之前跟你們簽好的協議,若我出現意外,代理人是不是我的一位朋友?”
“嗯?”兔雜那邊又傳來一陣翻閱聲,“是的,是一位叫嚴安的,哎竟然不是誑騙老師嗎?啊!老師抱歉,我不該……”
“沒事的,我尊重鄺夏她的選擇。”他頓了頓,又繼續道,“我和那個叫嚴安的朋友,現在已經沒有來往了。若聯絡不到我,你們去聯絡他的話,會有點困擾。所以我想……”
“您是想換個代理人嗎?這個我需要去詢問下主編大大呢,過兩天給您回覆好嗎?”
“好的,麻煩你了。”
“嗨呀,這有什麼好麻煩的,分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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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籤合同?”
他站在全身鏡前打量一身的行頭,沒什麼亮瞎眼的奢侈品牌,只希望清清爽爽不招人討厭。
“嗯,你繼續睡吧,難得休息。”
“我陪你一起去吧,多有意義啊。”男人說著就爬了起來,往衛生間走去。
“你最近每天都半夜三更才睡……”
男人不為所動,洗漱完就開始套衛衣穿褲子。
“好吧。”他無奈,“那我們晚上出去吃?”
“成啊,去之前你很好奇的西餐廳吃唄,我現在訂位置。”男人掏出手機,“吃完去超市,差不多到我們每半個月購物一次的時候了。”
“你說了算。”
“真的?今天再來兩次?”
“滾!”
到達約好的地方,對方很有誠意,不僅負責他的編輯來了,主編也來了。
“這是我們擬好的合同,條件和要求都有寫在裡頭,你可以看看,有什麼意見和問題都可以提出來,我們再作商量。”負責他的編輯蘿莉姐將一份檔案遞過來,“合同方面解決了,我們再就之後要注意的一些問題聊一聊。”
等所有問題討論完,他肚內空空,覺得自己剛結束完一次長途跋涉。這是他事業的一個小小起步,他必須投入很多的精力在裡面。
“雖然不一定用得到,提到這種事情也挺晦氣的,但是我們還是希望能夠能全方面都顧忌到。例如,當你出現意外或者閉關聯絡不到等情況的時候,你是否有一個靠譜的朋友或者親人來作為你的一個代理人與我們進行聯絡。”
他轉頭看了眼在一旁無聊地玩遊戲的男人,道:“就他吧,他是我發小,也是我現在的室友。”
“行,在這裡填一下姓名和聯絡方式,還有住址。”
後來,蘿莉姐作為編輯帶了他4年,作為朋友幫助了他8年;再後來蘿莉姐因為發現乳腺癌晚期離職,在這之前將他交給了兔雜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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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手機中翻找出蘿莉姐的聯絡方式,點進她朋友圈,她的朋友圈停留在近一年前。
是的,蘿莉姐在他和嚴安分手那段時間裡,因病過世,而他因心理狀態出現問題最後沒有去參加蘿莉姐的葬禮,一切都是鄺夏幫他處理的。
[……
今天我和兔雜做了最後的,工作方面的溝通。
我怕之後我要是出現意外,出版社的編輯會打電話給你,打擾你的新生活,所以拜託兔雜去更改了我的緊急聯絡人和代理人。雖然之前,你也沒派上用場,和他們保持一定聯絡的一直都是鄺夏,但畢竟……
對了,你還記得蘿莉姐嗎?我突然想起來我竟然沒有親手送她一束花。
9年前,當時我的投稿基本都被拒,沒有稿費就沒有飯吃。如果不是巧合認識了她,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我打了一筆錢,逼我收下,並給予了我很多的建議和幫助,讓我在這條路上走得更加順利,我不可能是現在的事業有成的我。
她就是我的伯樂。
但她走的時候,正好我們分手那段時間,你在外頭忙忙碌碌地收拾行李,我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發呆。我現在想不起當初都想了什麼,或者其實什麼都沒想,那段時間裡發生的事都是鄺夏幫我處理掉的,包括參加蘿莉姐的葬禮……
很對不起蘿莉姐,她對我那麼好,我卻不知道神遊去了哪裡,到現在才想起她來,為時過晚。
傅睿白。]
第14章 10.0
“娃娃,你是說你也是這裡的人?別唬我喲,你看著就不像。”巷口的婆婆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番。
“我都離開這邊十年了,怎麼都有些變化了吧。”
婆婆想了想,道:“好像很有道理。”
他笑著坐在小馬紮上,聽婆婆講過去的事兒。
[昨晚我做噩夢了。
我不記得夢裡具體有什麼,但半夜被驚醒後,我睜眼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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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嚴安、鄺夏三個人,打小一起長大。
嚴安很幸福,家裡獨子,有點小錢,爹媽又疼他。
鄺夏和爺爺相依為命,她父母的事——大概就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去大城市被花花公子騙大了肚子,生下了個小姑娘後,帶回老家給自家親爹帶,自個兒又跑回大都市去了。鄺夏出生後,就沒見過母親,更別提父親,小學的時候爺爺過世,若不是有個心善的鄰居阿姨,她怕是連長大的希望都看不到。
而他,父母拼死拼活在外打工就掙那麼點錢,不夠姐弟倆一起唸書,對比了成績做出了讓弟弟繼續唸書,姐姐去打工掙錢帶弟弟的決定。姐姐比他大四歲,自那以後恨他恨得不得了,父母寄來的辛苦錢全讓姐姐給拿走一分都沒給弟弟,若不是後頭村長髮現,他怕是也要活生生餓死在家裡。但很快,他也就只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
“你不是可能耐了麼?讀書好,還不是連飯都吃不起。”說出這句話的姐姐就給了他一碗稀得跟白開水似的粥。
“新衣服?我都沒新衣服穿,還輪得到你?”當時的姐姐身上穿著前兩天剛跟姐妹從縣裡買來的新衣服,還簇新的。
“你能省點錢嗎?天天問我要錢,我是銀行嗎?”然而他只會在每個學期開學才會問姐姐要錢交學費飯費,平時姐姐一分錢都沒有給過他。
村裡閒言蜚語都是姐姐如何如何時髦,弟弟卻連件新衣服都沒有。
後來父母的過世,姐姐更是將所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