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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憨憨地笑了起來,因為覺得這樣說話很好玩。

朱英榕沒有笑。他一點也笑不出來。

……居然是真的。

無盡的成真的恥辱包裹了他。

**

午後,朱英榕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了文華殿。

講官們各自負責的書目不同,侍立殿中,輪番上前講學。

日頭漸漸西斜,今日的講學到了尾聲,講官們依序告退。

朱英榕把末尾的展見星叫住,但一時沒有說什麼,只是坐著,長久地往下打量著他。

作為仍在沖齡的帝王,他還未曉情/事,可是長了眼睛,這般人才……引動誰的心絃都不奇怪不是嗎?

而這般人才,這樣年紀,卻還未有婚姻之念,又是多麼奇怪的事啊。

他曾經單純好奇地問過這個他深為信重的臣子,為何如此,他那時的回答是——

不,也許不是這樣壞,他不願意認為自己信錯了人,他如果真有這樣狂悖失德的念想,又怎麼會敢那樣回答他?

展見星站得腿腳都有點發麻了,奇怪地道:“皇上?”

朱英榕終於回過神來,但也沒全然回神,他帶點恍惚,脫口道:“展見星,你為何叫這樣一個名字?”

小天子發呆半天結果就問她這個,展見星有點好笑——她沒察覺朱英榕對她直呼其名,天子本來也有這個權利。她只是回道:“是臣先父起的。臣降生那晚,先父從外面趕回來,推門時,正好聽見了臣的啼哭聲,先父心中歡喜,抬頭見到漫天星子,所以就給臣起了這個名字。”

推門——見星啊。

朱英榕道:“原來如此。”

他低下頭去,暮色順著殿門鋪進來,他的面容掩在了昏暗裡。

作者有話要說: 莫方,掉馬必然得來,不掉,怎麼好去主動追九呢。

☆、第 152 章

展見星漸漸覺得奇怪起來。

她身處的文華殿雖是第一等中樞要地, 但也稱得上清淨, 因為風雨都被大臣們盡力擋在了外面,眾屬官別無旁騖,只要圍繞教導著朱英榕, 耐心地等待他長大就好。

近兩三年過去,屬官們之間的脾氣秉性已經彼此熟知,不會再有人來探問她婚姻之事, 再古怪的事, 時日長了,自然習慣了。

卻不知為何, 朱英榕近日居然重又對此感興趣起來。

他年歲大了些,不是朱成鈞嘲笑他“九歲的做媒天子”那時候了,但也不過十一二歲,仍然並不該管這些閒事——話說回來, 就算他親了政,只要不是個昏君,那也管不著臣子的婚娶事。

朱英榕卻不但有意無意地打探著, 甚至流露出一點想替她賜個婚的意思,把展見星鬧得哭笑不得。

“皇上,那些戲文上的話, 您就算認了真, 也不是如今可乾的,您還是好好讀書罷。”

朱英榕不很死心,望著她, 目光居然似有點深意:“先生年歲著實不小了,便自己不著急,難道家裡父母也不放在心上嗎?朕知道先生眼光高,一般的女子看不入眼,那便由朕請太后做主,替你在京中擇一品貌過人的淑女如何?”

展見星無奈搖頭:“臣暫無此意,一個人也慣了,就不勞皇上及太后娘娘費心了。”

朱英榕聽了默默地,一時不再多說什麼,事情似乎暫時結束。

但在下一次她應召前往鹹熙宮奏對時,從錢太后處得知了另一樁意外的事。

“展大人,我有一件事,想託付與你。”

展見星躬身:“不敢,請娘娘賜教,臣有所能,無不效力。”

錢太后坐在屏風後,天已入了秋,紗制的屏上繡著一叢叢燦放的菊花,影影綽綽能看見後面的人影,大約是年輕,身板挺得直,這麼朦朧也能分明顯出與別人的不同。

錢太后纖長手指按到身側的迎枕上,眼眸眯起了看著,道:“展大人,你還記得木誠這個人嗎?”

展見星自然記得,但她不由愣了一下——因為這個人從她的聞知裡已經消失很久了。

“臣記得。”

答了三個字後,她就安靜地等待,因為她知道,錢太后不會無故提起木誠來。

“皇上是個好孩子,念舊,也心軟……”

錢太后慢慢地,把前事敘說出來,直說道,“——他可憐木誠在寶鈔司受苦,把人放到我這裡來,我雖不贊同,不便拂皇上的心意,應下了。一向也算相安無事。”

“但就在三個月前,有一天晚上,皇上忽然帶走了木誠,當時沒有知會我。隔了一日,才來與我說,因我不怎麼喜歡木誠,為了不與我添煩惱,便叫木誠到乾清宮伺候去了。”

“若是旁人,皇上要一百個走,我也不說一句話。但是木誠,”錢太后的聲音沉了一點下來,“先帝親自發落走的人,幹出過那樣的混事,怎麼配近皇上的身?”

展見星驚訝地抬起頭來——她完全不知有此事。

木誠沒有跟著朱英榕到前朝去過,而後宮內侍的調動,本不需要經過閣臣或是屬官的同意,此事至今,竟是沒一點風聲露到外面。

“我勸了皇上,只是皇上不知為什麼,卻執拗起來,偏要留著木誠。”錢太后說到此處,嘆了口氣,“展大人,我的難處,你都知道,我沒法子硬管著皇上,恐怕他心裡不痛快,唉。”

展見星當然明白,曾經的錯誤雖然已經糾正,但有些關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朱英榕看上去對錢太后再孝順再親熱,底子沒打牢,立在其上的人,便難免有些檢慎之心。

要錢太后對朱英榕好,她絕沒有意見,可是要出手管教他,她就不那麼下得了手。

“那太后至今,仍然不知道皇上為何會重新起用木誠嗎?”

錢太后在屏風後搖頭:“皇上不肯說,只是搪塞我。若木誠果然已痛改前非,我也不是一定要逆著皇上的心意,但他面似大忠,卻是個大大的奸侍,從他去了皇上身邊,三個月下來,皇上對我這個做孃的都有點——”

錢太后頓了一下,才帶著些傷心及怒意地道,“有點冷淡了。這叫我怎麼容他!”

展見星完全明白了。這麼一來,錢太后就更加不好出手管了,恐怕傷了母子情分。

“娘娘別擔心,臣先去勸一勸皇上。若臣不濟,還有內閣的各位老大人們,必然有人做主,不會由著他蠱惑皇上,將皇上引向邪路的。”

錢太后點點頭,直起身來:“展大人,我相信你,那這件事就由你去辦了。”

展見星應聲告退。

屏風後,錢太后的目光從金燦燦的菊花上移開,悠然投向了身後的窗稜。

窗扇關著,她看不見,可是她想象得到他是如何一步步走下臺階,在宮人的引領下離開的。

她的唇角不自覺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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