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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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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每個月都見得到他,因為總不能每個月都召同一個講官來,可是難得能見到的這一個月,就足以支撐她度過空白的那麼多時日。

木誠的事,她可以告訴給任何一個召見來的講官,她留到了此時,因為這樣,召見的時辰就自然地延長了。

她的心情因此比每一次都好。

至於木誠,她沒有那麼放在心上,憑他多能攪事,只要能把他從朱英榕身邊弄走,那處置的法子多著,一個閹人而已,還能翻得了天……

**

展見星在隔日的講讀結束後留下來,單獨覲見了朱英榕。

她有給小天子留面子的意思,孩子漸漸長大,臉面就越來越重起來,其實不只錢太后,連她也覺出朱英榕行止間有威嚴的意思了,對這種變化,她欣慰,也約束自己變得謹慎起來。

雖然如此,朱英榕在聽見她提起木誠之後,臉色仍是第一時間就蒼白乃至有些陰沉起來:“先生,是太后告訴了你?”

展見星不覺得這個需要隱瞞,坦然點頭:“太后娘娘關心皇上,所以說與臣參詳。”

朱英榕注視著她,安靜了一會。

但他的心裡很不安靜,有一瞬,他很想脫口而出“你與母后到底是什麼關係”,但他不能真的出口,太羞恥了,這麼一想,他都覺得紅頭漲腦,控制不住地想發怒。

他已相信了木誠說的話,證據都有了,他不能不信,他因此對錢太后都冷淡起來,但很奇怪,等轉頭來到前朝,真的見到這個很可能與他母親有私的男人,他那些躁怒又好像不覺消下去了些——無它,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周身上下,太乾淨了。

很難把那些齷齪的私情愛慾聯想到他身上,甚至不要說私情了,他連正常的男女之情都沒有。

朱英榕又有點煩躁起來,他在男女之情上知道的太少了,想往深裡分析,分析不出來,大概只能想到也許展見星堅持不婚,就是為了守著錢太后。

這一想,他就很不自在,好像吃下了一個沒洗的毛桃,從裡到外都泛著彆扭,也不願意再看見展見星。

“沒什麼可參詳的,朕不過要他做個粗使,朕這麼大了,難道這點權利也沒有嗎?”

展見星微怔:“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

她覺出來朱英榕情緒不對了,他從沒這麼對她不客氣過。

“那就這樣罷!”

朱英榕要走,展見星去攔他:“皇上留步,木誠是什麼樣的人,皇上深知,皇上本是明事理之人——”

“他已經改過了,做個粗使又礙著了誰的事?”朱英榕扭過了頭,“母后就這樣不肯罷休,而先生就這樣聽母后的話,一說便來了?”

展見星:“……”

她有片刻茫然,因為男女之情,她也完全稱不上精通,更不會有那樣豐富的想象力去想到朱英榕會疑猜她與錢太后之間的私情——這本就是她認知裡的盲點,疑猜她與朱成鈞還罷了,她怎麼可能與世間任何女子有這種事情。

“臣儘自己的職責,怎是聽了誰的話語?就是太后,告訴臣,也是一片為皇上的慈心,並不是與誰的私憤。”回過神來後,她正色道。

對於這一點,朱英榕倒是願意相信,誰對他好,他還不至於分辨不出來。可是他又忍不住問:“那你從前冒那樣大的風險幫助母后,助她與朕相見,也只是盡責,沒有一點私心嗎?”

他想從展見星那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他信了木誠,但並非全無掙扎猶豫,因為他本心裡實在一點也不想相信他。誰願意相信自己的母親心生他念呢?

暮色裡,朱英榕的心沉了下去——

因為展見星沒有馬上回答他。

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他居然猶豫了。

展見星的猶豫,在於她確實不能對此坦然,她懷揣秘密,為了在自己的志向與母親的安全中找到一個平衡,她在那時,與錢太后做了約定。

有這個約定,她就不能說全無私心。

猶豫過後,她再想應聲——她不是不會扯謊之人,但,已經晚了。

這一瞬間的猶豫,朱英榕認為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他冷冷地道:“朕知道了。”

**

十月初。塞外寒風起。

位於大同的邊市設在東關外,因瓦剌方面主要用來交易的物資是馬匹,所以百姓口傳也稱為馬市。

幾個月下來,馬市在朱成鈞的主持下,已經運轉起來了,同時另有一支瓦剌隊伍,抵達了大同,將透過大同過居庸關,前往京城朝貢。

這支隊伍多達一千五百人——倒不是瓦剌想透過這種方式做什麼手腳,而是兩邊斷絕來往期間,瓦剌物資缺損太嚴重了,一個馬市都不足以應付各部族的需求,於是又遣使要求朝貢。

這有表達臣服之意,朝廷方面因此答應了,使者過大同時整歇,驛館就建在東關,官府被這麼長串的所謂使者嚇住了,不敢放這麼多人過關,但也不敢扣下,情急之下,得知朱成鈞正在馬市上,便去尋他討個主意。

朱成鈞沒客氣,張口命扣下一千——也就是一大半,至於瓦剌使者因此沒法運送的貢品,他著人送。

貢使事關國體,這事不小,秋果親自帶了些護衛出面去了,等護送到京,跟內閣的閣臣們解釋了一下,方迴轉來。

一回來,他就急匆匆找到朱成鈞:“爺,不好了,展伴讀好像失寵了。”

朱成鈞也才從外面回來,把大氅甩下,轉頭道:“什麼意思?”

“我這個身份,不好在京裡久留,也沒打聽得太細,就知道人說,皇上近來十分冷落展伴讀,可若問展伴讀犯了什麼錯,又都說不上來。”

“這莫名其妙的,皇上才多大點年紀,就開始君心莫測啦?”

“怎麼個冷落法?”

“就是不大理他了,從前可親熱了,總召他單獨說話,現在都沒有了。對了,我見到展伴讀了,內閣離著文華殿很近,我給帶路的小子點銀子,他替我把展伴讀叫出來,我問展伴讀了,可是他只說沒有,叫我別擔心。”

秋果皺著眉頭,“我不信,皇上不再私下召見他,就是風向了,宮裡人不會看錯的,我看也沒錯。”

朱成鈞凝神聽他說完了,“哦”了一聲,走到桌邊去倒茶。

秋果驚訝道:“爺,你不著急呀?你想個法子幫幫展伴讀嘛。”

朱成鈞反問:“我為什麼幫她?”

“我看展伴讀不是會和人鬥心眼的性子,這不知是誰給他使的絆子,真失了寵,他恐怕要吃虧——”

“那不是很好嗎?”

“呃——啊?”

朱成鈞捧了茶盅,到炕邊安安穩穩地坐下,抬眼:“京裡呆不下去,到我這裡來就是了。我保她永遠不會失寵。”

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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