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打算去鍾語教室找她。
還沒走到教室門口呢,就有人起鬨,“看,這不是高三八班那校草嗎?怎麼找到我們班來了?”
蔣男在教室外頭張望,瞅了半天沒瞅見鍾語,就問了她們同班同學,一個個子不高的女生朝靠窗牆角的地方指了指,蔣男才看到窗角睡覺的鐘語,他徑直走到鍾語跟前,叫醒了她。
鍾語跟蔣男來到了教室外頭,她還沒沉浸在剛才的夢中,空氣裡掠過一絲尷尬,兩人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蔣男摸了摸腦袋看著鍾語說,“你怎麼這麼困啊?”
鍾語揉著惺忪的睡眼,看了半天眼前高個子的蔣男,不明白他來找她是何用意。
“那個,周天你有空嗎?我那天過生日,想請你吃飯。”
鍾語仰頭看了看蔣男,又摸了摸他的頭,想了半天這人也沒發燒吧,怎麼突然跑來找自己,又說是過生日?
“那天我有事,吃飯可能不行。”鍾語想了半天才開口。
蔣男略微有些失望,沒想到連自己的生日她也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接著他又聽到鍾語清脆的女聲,“吃飯不行,你跟我一塊去看畫展吧,那個展只在咱們市展一星期,這次錯過了我就看不著了。”
蔣男不知是喜還是憂,但是聽到鍾語這樣說,他還是很開心,就立刻答應了,“那我週末那天在家門口等你。”
“嗯好,還有什麼事,沒事我進去睡覺了,唔啊。”鍾語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衝還在錯愕的蔣男揮揮手,一轉身就遛進教室了。
蔣男搖了搖頭,他真的是越來越不懂她了,可他還記得小時候她走在他前面,利落地扎著兩個小辮子,還有那條溫暖的薑黃色圍巾,那碗熱乎的豆腐腦都在他的記憶裡閃閃發光。
約好週末看展的時候到了,那天蔣男早早地就下了樓,只見鍾語穿了一件黑白格紋的連衣裙,蓬鬆的頭髮隨意地搭在肩上,小腿的曲線在清晨的日光顯得朦朧耀眼,整個人在光裡特別的安靜柔和,像極了那些畫冊裡的美麗少女。
鍾語走到蔣男跟前,打了一下他肩膀,“走嘍~”
蔣男看著鍾語笑了,還是那個臭屁的小女孩。
展覽是國家博物館舉辦的,裡面展出了著名畫家倫勃朗的畫作,整個大廳擠滿了人,鍾語跟蔣男排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才擠到一個看畫的好位置,鍾語不多話,拿出小本本就開始記筆記,這讓蔣男驚訝不已,他以為他們就是走馬觀花地來看看,沒想到鍾語這麼認真。
他們在倫勃朗最知名的畫作《夜巡》前駐足,那幅畫改變了倫勃朗的一生。鍾語站在畫的前面,認真地看著畫裡表現出來的張力和戲劇性,她彷彿被這幅畫吸住,像畫中那個毫不起眼的女人一樣慌張,在美和力量面前,鍾語啞口無言,甚至忘記了身邊蔣男的存在。
過了一會,蔣男已經自顧自地將展廳轉了一圈了,發現鍾語還在那副畫面前,他又不好意思打擾她,但又覺得她這樣很奇怪,他打算上前提醒她後面還有好多,一抬頭卻發現鍾語哭了,這一哭讓他慌了神,“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誰欺負你了?”
“不,不是,”鍾語接過蔣男的紙巾,“是他畫的太好了,我應該這一輩子都畫不成那樣了。”
蔣男被鍾語逗笑了,摸了摸她的頭說,“他可是因為這幅畫身敗名裂唉,況且人跟人的理解不同,你為什麼要畫成那個樣子呢?在我心裡,你畫的比倫勃朗都好。”
鍾語哭的更兇了,“蔣男,你這是罵我呢吧,你怎麼能說我比倫勃朗要好,嗚嗚嗚……”
“好好好,你是中國將來的mini女版倫勃朗,這樣行了吧。”蔣男想想將來都覺得好笑。
鍾語白了蔣男一眼,氣鼓鼓地說,“我才不要成為mini版。”
看完展後,兩個人在附近的咖啡店裡坐了一會,蔣男正在猶豫怎麼跟鍾語開口呢,沒想到被鍾語給搶了先,“我媽叫你來的吧,哼,我就知道,這兩天我都快被我媽煩死了,我注意已定,你可別煩我了啊。”
他被她給噎了回去,“你這丫頭,你哥我今天生日,你也不說句生日快樂,你上來就先教訓起我來了啊?”
她低頭戳杯子裡的珍珠,沒看到他眼裡的失望與落寞。
鍾語開口問蔣男,“好啦,說說你想考哪個學校?”
“我啊,其實不知道呢,我也沒什麼興趣愛好。”
其實鍾語也不瞭解蔣男,她一直把他當成從小一塊長大的哥哥,他總是走在她身後,又老跟她一塊玩,上了高中之後,她就沒怎麼見過他,也許是她真的對他不太上心,在一些事情上總是後知後覺,心裡只有畫畫,根本沒想著其他。
蔣男想了想還是說,“如果你堅持要考美院呢,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支援你的。做你自己就好了。”
他還想告訴她一些話,但是在現在這個階段好像不怎麼合適,那就等鍾語高中畢業了再說吧。
回家的路上,蔣男叫苦,“阿姨,這好不容易拜託我的事情,我就這麼背叛她了,哎!”
鍾語一把搭在蔣男肩上,一把摟過他,毫不在意地說,“我們這叫,革命的友誼比海深!”
他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第一次感受到她身上的炙熱氣息,他看的見她臉上細微的絨毛,如出生嬰兒一般稚嫩,他們彼此從來沒有親密接觸,這是第一次,但他感受到得是她的放鬆,而不是接觸男生的緊張,也許在她心裡,自己永遠是哥哥的存在吧,他的心裡既難過又失落。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鍾語用力地剁了剁腳,樓道里的燈亮起來了,不到一分鐘燈又滅了下去,樓梯口她遞給了蔣男一個包裝好的禮物,忽明忽暗的間隙裡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得趁有光的時候對他說,“給你,送你的生日禮物!”
說完她快步地跑進那漆黑的樓裡,她上一層跺一次腳,上一層跺一次腳,蔣男的心跳也隨那鏗鏘的跺腳聲激烈地起伏,“咚,咚,咚。”“咚,咚,咚。”
難道他愛上她了嗎?
突然搬家
蔣男看著鍾語跑著上樓的背影,心裡迸出一絲喜悅的花火,他焦急地拆著禮物,開啟的一瞬間,蔣男的淚落了下來,那是鍾語畫的一幅畫,一男一女並肩走在街上,女生揹著畫板,男生揹著書包,手插在口袋裡,兩人靜靜地駐足,看春風吹拂綠葉。
他想起顧城的那首詩,“草在結它的葉子,風在搖它的種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樓上的燈忽明忽暗,他的心也因此忽明忽滅,那種喜悅的火花在心中用力地膨脹,直到充滿蔣男的整個身體,這畫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慌了神,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機靈跋扈的樣子,他從來沒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