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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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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伙今天出奇的提早出現,身邊還站了位面貌與氣質出眾的人。在這個特別日子的前一天晚上。

這是第一次,那傢伙帶人一起出現在他的地盤上。

獨坐在角落的他,一身無動於衷的沉靜淡漠,跟周圍顯得太過格格不入。卻無法讓人輕易忽略。

Ryan手中端著拖盤,抽空搔了搔臉頰,看了眼周遭對那身影的注目禮,笑了笑還是決定走過去,並將某傢伙的警告置之不理。

“嘿,你餓不餓?”

聞聲,那清麗的臉龐回過頭來。

Ryan一點不意外那雙眼裡什麼波瀾也沒有。要能拉住那雙美麗黑瞳的注意力,想必也非得有一番好本事了。

眼裡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男人逕自落坐於對面,並把手中的食物遞到對方眼前。

知道他會拒絕,所以他習慣綻開的笑容也不習慣讓人猶豫。丟擲了個怪異的理由,那美麗的孩子卻意外的上道。

果然,他跟那傢伙之間……很有意思。

點了根菸,Ryan對這孩子很有好感。那淡然的氣質很讓人喜歡,他的從容不迫也讓他欣賞。那傢伙會這麼在意,原因與理由,好像也不用再細想了。

身為那傢伙的老舅,他想說些什麼;閒話家常也好,這孩子專心聆聽的樣子會讓人不自覺想對他越說越多。

那沉靜的氣息,看來拒人於千里,其實是片柔軟的韌布,可以在無意間包裹住難鑿的頑石,也可以輕易磨平堅硬的銳角。

當然,他不樂觀那傢伙會有什麼特別收斂。

但是,沐浴在新月裡的感覺,一定讓人很難像以往般地隨手抽身離開吧。

“‘忠於自我’…這四字挺有意思的,對吧?”

支著頭,Ryan將那孩子的細小動作全看進了眼裡。

包括他沒有安全感時,或失措摸上裡著紗布的左腕。那些細微的反應,全是因為心底某部分被無意間掀了開來。

或許,那是他本人目前也不會知道的深藏地帶。

“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不高興便什麼都不要。那傢伙將‘忠於自我’連同‘任意妄為’這四個字一起發揮的淋漓盡致,不是嗎?”叼著煙,Ryan的笑容是對侄子的瞭然。卻不帶任何譴責。

看了眼遠方的吧檯,他突然道:“不過那小子跟他老爸處的不好,泰半原因都是因為不諒解。”

隨意拋著手裡的打火機,男人的笑聲可以緩和突然變得凝滯的氣氛。

“Elisa身體不好,無法適應臺灣的生活,只好長年生活在祖國那塊翠綠的地方。對她來說,不能在臺灣留到最後一刻,是她最後的遺憾。”

知道自己的開頭有些突兀,看了眼蘇澄的目光,Ryan吁了口煙解釋:“Elizabeth,我唯一的姐姐。也就是那小子的母親。”

那面容依然未有變化,男人也不在意,逕自問道:“…很美的名字,對嗎?”

沒有回答,蘇澄頓感全身一陣緊繃,那種霍地襲上的唐突感讓他無法放鬆自己。

“那傢伙去年被他老爸從英國叫回來,其實要是他不肯,姐夫用盡所有辦法也不可能拉得動他。Elisa卻希望他回來,所以他沒有二話就回來了臺灣,也因此……”

跟那人相似的眸色霍地一黯,卻還是繼續把話說完:“他錯過了最後一面。”

一瞬間,全身的緊繃感倏然鬆懈開來,蘇澄不自覺的又覆上了手腕。細細的紋路,卻撫順不了他心裡被挑起的某種……某種他無法辯識的情緒。

看穿了他的反應,Ryan故作驚訝問道:“啊、你知道那小子會拉長弓吧?”

蘇澄為之一愣,沒想到對方可以將情緒轉換的如此之快,眼裡卻有絲莞爾。點點頭,表示他知道。

見氣氛已漸漸平緩開來,Ryan眨了眨眼,狀似若無其事道:“那小子拉弓挺帥的,……不過也是我姐教的好啦!”擺擺手,他雙目雖然依舊幽暗,卻已無剛剛的淡淡哀慟。

既然開口,就不會中途停止。如果不是因為在意或在乎,何須如此禮貌的聽他贅言。他不會看錯,那張臉上雖然無任何痕跡可尋,但他專心的雙眼騙不了人,也躲不過。

清朗的嗓音繼續說道:“Elisa的心臟無法做太多吃力的事,但對弓術的熱愛讓她無法釋手,姐父一氣之下毀掉了當時單家所有房子裡的長弓……”

比了比蘇澄剛剛注視的牆面,他打趣的短笑一聲,目光卻是深遠而幽長。

“這裡就快變骨董店了,那些弓是我偷偷藏起來的。這些年姐夫也知道,但他已不會再說什麼。畢竟人已走了,能留下的也就那些了。”

留下……眨下眼逝去一瞬間心裡突湧的悵然。蘇澄微蹙起眉頭,相似於對長弓的執著,他不太能理解這樣的作法。

明白他的反應,Ryan瞭解的點頭表示他也贊同。

“從小跟著母親學弓術,那小子四肢發達學習力很強,當時弓術是他跟Elisa唯一的秘密。”搔了搔臉頰,男人挑著眉眼,卻悄悄露出了些微苦惱。

“秘密被另一個至親的人催毀,那種被剝奪的憤怒與最後的遺憾,讓他無法諒解父親的所有作為;但是……”

蘇澄視線焦著了片刻,仔細的寧聽。一種淡淡不知名異崗他心裡發酵,這是第一次,他讓自己為別人有了情緒上之外的額外反應。

“其實那只是一個……為人丈夫、為了父親,不希望失去至愛的一種表現罷了。”

因為太在乎,所以怕失去。所以只能強硬的拿開所有會被剝奪掉所有物的可能xing。

男人斷斷續續的敘述著,言語與神態依然不失輕鬆,和煦如常。

“其實他跟他父親很像。一但被侵襲了領域,反擊是他的本能。那小子,向來容不得別人踏進他範圍一步。就算……親人也一樣。”

“去年剛回來,那小子就在新學校開扁。不過對方也是活該,一但踩進了地雷還想要全身而退?連我都不看好他會懂得手下留情。”

悠悠的說著的語氣不像認同也不是反對,只是在述著一件已經發生的事。

談論起自己侄子的口氣就像在評論著天氣,好似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壓力感,但那雙綠眸卻像可以看穿任何心思般隱約的犀利。

就像那個人一樣。稍稍不經意,就會被那目光所穿透。

垂下眼,蘇澄避開對方突然變得探究與認真的視線。

捻熄了煙,在最後的白色嫋嫋中,男人看著蘇澄,知道他眼眸下的波動。沒有遲疑,他決定將挾持著肯定的語氣、卻是毫不保留的疑問丟出:

“你是否已在他的範圍內,你有想過嗎?”

隨著時間的到來,夜晚真正的降臨。舞池裡瘋狂擺動的人群只是群密密麻麻的黑色晃影,燈光閃爍間,周圍一片幻化不明。

震耳欲聾的音樂在耳邊張狂的肆n.u.e,他卻好像沒聽到般,不僅沒有反應,就連思緒也拉不太回來。

耳邊彷彿沒有吵鬧的音樂,一片空白裡,他只記得剛剛被丟下的問題。

在乎與否,又是否於範圍內。

這兩個詞充其量根本扯不上關係,卻被那個有著褐色頭髮的男人給放在一起,形成一種讓人心悸的疑問,並且帶著肯定的語氣丟出來給他。

短短的時間內,腦海裡滿滿充斥著兩個不停問句,卻總是陷在恍然內無法思考。那問題,讓他無措了;幾乎倉皇的,他沒有心裡準備去面對。

“嗨!你一個人啊?”

放大的嗓音驀地打斷沉思,蘇澄微微抬起頭,兩名女孩子互挽著手站在桌子邊,燈光在臉上閃過,色彩過厚的濃妝清楚可見。

“沒聽見嗎?你一個人啊?”另一名短髮的女孩又問了一次,卻沒等到回答就已先行拉出對面的倚子坐下。

蹙起眉,蘇澄僅道:“有事嗎?”

長髮的女孩也坐進了位子裡,兩人擠靠在一張椅子上,對蘇澄的反應絲毫不在意,一逕的靠在桌面上,以近距離打量著對面的人。

“你是男的吧?”懷疑的語調。

蹙起的眉心更攏了些,蘇澄沒有回答。女孩子無禮的問話讓他感到不悅而沉下了眼,那情緒卻不夠深切。他的心思,此刻已全被其他事物所佔據。

“你廢話哦!”短髮女孩不贊同的睨了眼同伴,轉頭對著蘇澄歉意笑道:“抱歉,她只是好奇……因為你長得……呃、很漂亮。”

略微小心的措詞帶著期艾的讚美,女孩的話卻依舊沒有得到反應,蘇澄只是禮貌xing的看著對方,表示他接受了道歉。

見對方稍微有了反應,短髮女孩得了便宜又繼續問道:“你第一次來?跟朋友?還是……女朋友?”

撇開了目光,蘇澄沒有回答。轉眼看向被人群遮掩住的方向,那人突出的身高微微可見,卻因為光線與距離而無法看的徹底,只是依稀可見身影。

男人至一開始把他帶開到角落後,便無暇再過來理會他。時間過了多久,他沒有注意,只是在室內被人群與夜佔滿的那一刻,知道自己今天將需要用盡多少耐心。

他可以先行離開。但他卻找不到理由。

就連說服自己……說服自己強制找出一個不用再繼續待與此的理由,也開始變得是項艱鉅與困難的事。

他和他之間,開始不像最初。事情,也變得不再簡單;已經不會再像最初,拒絕僅僅只是一句話、或一個念頭。

移開了不覺之間凝滯不動的目光;轉瞬,讓垂下的長睫隱去了眼裡的一點波動。

變調的,究竟是他,……還是他?又或者……

見人沒淤迴應的意思,兩個女孩也不再勉強,只是打量的目光卻不稍息。

“一個男生都比我漂亮,我看我是沒希望了……”長髮女孩託著腮,轉向跟蘇澄同樣的方向發著呆。

短髮女孩莞爾,安慰道:“好啦,沒機會就沒機會,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長髮女孩只是傻笑了下,看諮臺方向的眼神充滿了迷戀,“不然跟他來場1.ye.qing也好,我一定想辦法讓他不戴套,生個小孩子當紀念!”

女孩不修飾的一番話聲音不小,在吵雜的周圍卻可清晰傳達出去。

對朋友的言論不以為意,短髮的女孩淡道:“很簡單啊,你走過去問他就好了。”

“問他就好了?你以為這麼容易?”

聳聳肩,短髮的女孩回了句:“上次小A不是這麼說嗎?”

挫敗的低下頭,長髮的女孩喃道:“可是我不是小A啊,輪不到我啦;而且他有很多床伴……”

“是呀。”

聽到肯定的附和,女孩落寂的目光顯得更失望;頓了下,她語帶猶豫的說道:“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最近不缺床伴啊。”

短髮女孩喝飲料的動作一頓,回過頭來拍了拍朋友,正色道:“你可別亂來!什麼床伴不床伴的。”

“好嘛,我只是說說嘛。”擺擺手吐了吐舌,女孩一臉嚮往的嘆道:“真想看看他馬子長怎樣,我看不是美若天仙就是超級有個xing……嘖嘖,能被單看上的人,一定很不簡單吧?”

聽見那名字,始終靜默的人雙手無意識的顫了下。垂下了原本些微出神的目光,掩去瞬間的驚訝與一絲淡淡飄過的複雜。

穿著隨興的服務生突然拿著托盤走近,看了眼在場三人,一杯飲品毫不猶豫的放到蘇澄面前,見後者不解的蹙起眉,他比了比吧檯,笑著解釋道:

“單請的。”

蹙起的眉頭瞬時鬆了開來,蘇澄目光停駐在面前的玻璃杯上,細長杯身顯示內容量不多,透明卻帶著些微混濁的飲品只有少許。

淡淡的香氣飄來,整個飲品的外表樸素,沒有任何多餘裝飾物,卻因為杯身的設計而透露出一抹高雅。

沉澱掉那些徘旋的模糊物,剩下的透明水液就如新月般氤氳,清澈透明。那是一杯,很適合此時此刻、手裡擁有著它,就猶如他般清雅淡然的調酒。

兩個女孩子驚訝不已的睜大眼睛看著蘇澄,微微的困窘在兩人之間迴盪,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沒想到他跟他原來是熟識──不然怎麼會讓他請酒?!單從不自調請杯的,更遑論是他主動……

長髮女孩更是怔愕在原地,想起自己剛剛竟然毫不遮掩的發表了一堆花痴的言論,臉霎時紅的更明顯。

吧內擁擠,小事端也可引來點注意,更何況是如此罕有以往不曾有過的事。只見周圍人群開始議論紛紛,吧檯某人請杯的事漸漸傳了出去,一時之間角落的位置開始變得熱鬧,一個個都好奇的跑來想看看幸運兒的真實面貌……

手不覺的伸出握住杯圍,感覺到微微傳來的沁涼感,蘇澄緊咬著下唇卻沒有後續動作。杯裡的飲品是冰度,他的掌心卻熱的出汗。

蘇澄看著自己的手,在昏暗的室內,手裡的杯子卻是抹顯眼的存在。

他的雙眼,就只能看著它。然後,讓自己的思緒走神;並且不再思考,也不再深思自己接下來的動作,是否具有任何意義與表示……

當杯口靠近了唇邊,鼻翼間霎時充斥了股清新味,他聞不出來那是什麼味道,只是在下一秒裡,被瞬間盛滿喉嚨的火辣辣灼熱感給帶走……他向來擁有的冷靜。

最後的一絲清醒被帶走前,他腦海裡遺留下的是──

或許,他也只是他其中之一個床伴。

僅此而已。

意識再次回到了腦海,困難地睜開眼,卻面對一室的昏暗。耳邊該有的吵雜聲只剩下餘音,濛濛寂靜裡,好像聽到了水聲,但陌生的混沌感讓他無法辨識出目前身處的狀況。

頭重腳輕的沉重感讓他訝然,他……

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牆面隱約傳來一絲亮光,卻隨即消失。他無力的想支起身體,卻訝然發現身上只著了件浴袍……

“啪!”一聲,室內驟然明亮,突然的燈光讓他無法馬上適應的眨著雙眼。

“你醒了。”

低沉的聲音倏地響起,蘇澄轉過頭,尚還模糊的視線裡是男人從浴室裡走出的畫面。赤囧著頎長精壯的身軀未著任何掩飾,一點也不在意溼透的髮梢上綴滿了水珠。

因為怔然,所以視線滯留在原地。

撇見了那抹的視線,單季揚賴慢的勾起嘴角,水珠向著臉頰順延滑落。“幹嘛?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不然我會以為你在勾引我。”

原來是他家。對那番話無反應,垂下目光隔絕男人從更衣室走出已著上浴袍的身影,蘇澄開始在腦海裡,一點一滴拼湊出意識墜落前的記憶。

他…,好像被拉入一段故事裡。別人的故事。

那些,可能這個人永遠不會開口的事。

還有……

“喂,發什麼呆?”

男人驀地靠近,短暫奪去他眼前的視線,呼吸停滯的片刻,嘴唇被落下的力道覆蓋住了吐納。未擦乾的水珠滴落他的眼皮,不經意一眨,就此闔起。

手裡好像還有那杯飲品的溫度,伸出手環上了男人的頸間。依稀記得那微酸、微甜、卻帶著辣味,還有一股淡淡清香在喉頭間流竄。

寂靜裡只有兩方唇齒喀碰的聲音,交纏的唾液和著嘴裡殘留的酒香,滿室開始瀰漫著曖昧。

空氣被剝奪的剩餘越來越稀薄,蹙起了眉心他卻沒有放開自己環繞的雙手。意識迷離間,只有他不想抽離的意識,與對方給予的不保留侵略。

直到一絲冷空氣忽地從開敞的領口灌進,瞬間澆熄他跳脫理智與原有軌道的迴應。

蘇澄睜開眼,鬆手想推開身前的胸膛,卻被緊緊固定住後腦杓而無法拉開距離,嘴唇被施以更深的力道反覆的吮吻著。

“唔、不……”

越來越急促的吻依舊不停歇,唾液從仰起的臉龐邊滑落,男人強硬的不肯放開,蘇澄擰起的眉心越來越緊……

酒香在兩張嘴裡間傳遞,單季揚微微睜開眼,近在眼前的臉龐因為缺氧而開始漲紅,和著原本飲酒後的紅潤,淡淡透露出一股嬌媚與幾分妖冶。

知道懷裡的人早已難以呼吸,卻還是無法就此放他離開懷抱,直到被難以忍耐的碎拳掄中,才願就此罷手鬆開。

順著氣,太過強烈的接吻讓人吃不消,幾乎像要被剝奪掉所有般熾烈。

“原來你不會喝酒?酒量真差。”單季揚伸手撫開他臉上的頭髮,露出的臉孔還漾著微醺。

移開臉龐抽離了近貼的距離,蘇澄低眸避去那雙深幽的視線,感覺喉頭一緊,困難的出聲道:“我該回去了。”

他的確喝下了那杯酒。卻想不起後來發生的事。只是略微記得,女孩子們在自己耳邊的叫囔與談話聲;內容不乏關於──眼前這個人。

想著,眼裡一陣恍惚。

室內燈光再度被關上,周圍化為孤寂恢復成一片黑暗,一抹小燈隨即將視線暈開了些。

才想站起身,卻被抬起下頷阻擋了動作,男人復又靠近的氣息讓他心臟劃過一陣顫悸,忍不住想轉開頭,被迫對上的深沉視線不讓他迴避。

俯下身,單季揚再次攫奪他的雙唇。

“今晚,你走不了。”

閉上了眼,蘇澄沒有回話。

或許是酒意做祟,或許是……或許他是他無法想透的任何原因,他只是想這麼做。

再次將手環繞過男人頸間,在浴衣被拉開傳來冷意的瞬間,將頭擱在那寬闊的肩上,無言的,接受他任何的掠奪……

感受到他的動作,單季揚挑起眉,淡問:“醉了?”

微闇的嗓音從耳邊傳來,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蘇澄頭一次放任了自己。在這個夜裡,主動依附在男人懷裡。

雖然,他不會想透自己的舉動。還有那一刻間,心裡被翻湧的窒息感。

低溫的大手往浴衣的下襬間開始緩緩滑過,直向兩腿間去。明顯感受到懷裡人的顫抖,單季揚勾起嘴角,直接拉開遮掩住那副軀體的布料──

湛白的纖瘦軀體就在自己手裡,無意間透露出的嫵媚總是潰擊著人的自制力,在男人炙熱的視線下,那片美麗的肌膚,漸漸泛起一股淡淡紅暈。

“不回答嗎?……那就用你的身體來證實了。”

午夜,室內蘊滿著喘息與一聲又一聲的低吟,囧囧重複在兩具緊貼的身體內翻騰,每一次的相互依附都攀上了臨界點。

被迫分腿跨坐在男人身上,被褪下與撩起的浴衣殘留在腰間,全身的重量皆壓在那讓人難於啟齒的地方,緊緊的相連著。

“啊、啊……”好聽的嚶嚀聲低低的溢位,反反覆覆切削著另一方的理智。

腰間挺進的力道不斷,單季揚埋在那優美的頸動脈間,輕舔與吸吮,留下一個個屬於自己的痕跡。

大掌托起輕顫不止的雙臀,單季揚一次又一次托起蘇澄柔韌的腰,然後再突然鬆手。直達深處的撞擊讓兩人一起跌落囧囧的深淵。

無力的雙手攀在男人肩上,不會停擺的律動幾乎讓他數度暈厥,卻在每每一次陷落前,被人用力的啃咬與狠頂下喚回。

他找不回屬於自己的意識,整具身體終究只能隨著男人的動作上上下下晃盪,然後,一次次感受不到其他所有。

身體,身外,都是這個男人所給予的,他專有氣息。

兇猛的力道幾乎讓他快要崩潰,直到接近最後那一剎那,竄進腦海裡的畫面與對話卻叫他走神,讓蘇澄無意識地掙扎著,呼吸亂做了一團。

察覺懷裡軀體的不專心,單季揚深沉的視線更加幽暗,猛的狠狠一記頂入──

“啊……!”仰起臉,蘇澄抑制不住的失聲高喊,隨即被男人封在喉間。

單季揚專制的在他耳邊喃道:“不準想其他的。”除了他。

張嘴咬住白色膚間的紅點,舌尖用力劃過,極力逼得他無力思考其它置外事物。

蘇澄緊緊環抱著男人,直接承受最原始的掠奪。殘n.u.e的擺動卻一直不肯讓他脫身,他一度以為,他跟他之間,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止……

“…為什麼……”

伴隨著一記低吼,與最後一次釋放在體內的溫熱,蘇澄緊閉著眼承受那一刻的震顫,無意識脫出口的話讓男人定定注視了他一會,深瞳逐漸變得精銳。

依然保持著上一刻交合的姿勢,誰也沒有開口或動作先抽離。結束好像永無止境的慾望,殘存的靜默裡,只有呼吸的調節聲在兩人間遊蕩。

“你剛說了什麼?”

突然的問話在耳邊響起,蘇澄枕在男人肩上微睜開雙眼,復又闔上。

“沒有。”

抬起他已顯疲倦的面容,單季揚深深地看著,指尖劃過他瑰麗的唇瓣。“不要騙我。為什麼這樣問?”

拉離自己的臉,蘇澄依然沒有回答,下一秒即被強制拉過臉龐,一雙有力的臂膀也更加施力在他腰上,轉眼,望見一雙綠瞳裡。

“……”

“不說嗎?”

“沒……”還想辯駁的話被截斷,嘴裡瞬間佈滿男人的氣息,那讓他微微閃神。

放開了被吻腫的嘴唇,單季揚卻沒淤強迫他,按下猶然出神的臉龐於自己肩上,大掌在他汗溼的細膩背後與髮間輕撫。

“跟她們做愛當然要做措施。跟你不用。”

耳畔好似傳來一聲低嘆,不夠清楚卻讓蘇澄一陣心悸。被看穿了心思,他卻一點也不感到意外;那雙眼,向來就可以穿透任何的心思……包括他。

“……為什麼?”低低的問句,有些模糊,意識卻是清楚。

“現在,我只跟一個男的做愛。”

露骨直白、卻又不做明示的回答,男人特有的冰質低沉嗓音,用著彷彿無事般地語氣淡道,……卻讓人無措。

沉默。

蘇澄咬著唇,直到舌尖嚐到了一股血味才知道自己無意間使力過度。

什麼事,都已在無意間被這男人所顛覆。包括他向來寧靜淡然的生活……早已被他攪和的不再像他自己。

事情,真的變調了吧……不管是他,還是他;或許,……都是了。

在乎與否,是否於範圍內。早已不需要探究,真的需要的,或許只是等待理清那些不明心思與……淡淡地不經意。

心裡原本無法平靜的騷動轉瞬間被一句話震止住。他遲疑著,卻只是短短一秒間的事;手,還是環上了男人頸間。

感覺到腰上的回覆的力道更緊密,蘇澄閉上了眼,將所有重量交給這個男人。

夜,還很長。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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