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不曾想……
杜雨賢起身,來到了窗戶邊,輕輕的滑出一道火花,攸地,一個小竹筒嗤嗤的朝著靜寂的黑蒙的夜空,釋出著肉眼不仔細看不到的訊號燈。
丞相府。
“你們這一幫蠢貨,廢物,都給我滾!”丞相小姐高澄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價值連城的七彩琉璃漆雀杯碎成無數的碎片散落地面,下人們連忙跪倒,即使被碎片刺破面板也無人敢求饒。
高橙單手扶著紫紅色漆皮紫繼木桌面,胸口劇烈起伏,面上漲成紫紅色,嘴唇更是氣的哆哆嗦嗦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下人面面相覷,只有她的心腹小桃膝行至高橙的腳邊抬頭一臉緊張到,“小姐不要生氣了,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千萬不能因為他們辦事不利而氣壞了身子啊。”
高橙看著小桃一臉的緊張之色,非但沒有消火,反而胸中的怒火更高許多,她想也不想就抬起另一隻手狠狠地甩了小桃一巴掌。
小桃不設防,猛地被打到地上,半張臉立刻腫起,嘴角更流出絲絲鮮血,她捂著臉一臉震驚的看著高橙。
“你個沒用的東西。”高橙恨聲道,“要不是之前你出的主意沒有想仔細,怎麼可能讓她們逃了一次又一次。”
小桃眼中濃濃的委屈,但是面上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趴在地上一遍一遍磕頭道,“是奴婢沒用,還請小姐恕罪。”
高橙看著小桃跪在地上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更是來氣,連忙抬腳狠狠地揣向小桃的肩膀,“我給你三天時間,我要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杜雨賢。”
小桃一下趴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奴婢一定會幫小姐解決掉杜雨賢的。"
高橙看小桃說的肯定,倒是心裡的怒火下去了大半,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復了往日世家千金的優雅模樣,輕輕坐下看著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不緊不慢的喝了幾口茶水,等看著眾人額頭都已經磕出鮮血了,才心滿意足的輕聲道,“行了,都起來吧。”
眾人心裡的石頭這才重重落下,雖然額頭已經出血了,但是終究好過丟了性命。
高橙看著趴在地上彷彿起不來的小桃,心中冷笑,她使了個眼色讓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乳孃孫氏扶起小桃。
孫氏今年也就四十歲左右,生的虎背熊腰,但是偏偏生了一張刻薄女子白麵皮,她仗著自己的乳孃身份平時沒少作威作福,但是高橙就是聽她的,與其說是小桃是她的心腹還不若說她是孫氏可以培養出來的移動靶子,專門放到人前給自己當擋箭牌的。
孫氏此時擠出來一張親切笑臉,連忙將小桃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仔細拍打著她身上的灰塵,笑著說,“小桃你也真是的,小姐脾氣你還不知道麼,她一直最為倚重你了,怎麼捨得罰你呢,你看看,這額頭都出血了,可惜了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蛋。”
小桃看著孫氏的一張笑臉臉色更白了,但是還是裝作一臉感激的笑了笑,又藉著孫氏的力氣給高橙重重的行了一禮,才輕聲說,“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終身不忘,奴婢定然不會在失手了。”
高橙看著小桃眼中巨大的恐慌,心裡滿意的一笑,她要的正是這個效果,當下便微微一笑道,“行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你回去好好養傷,我就等著你的好訊息。”說罷她又看了一眼跪在遠處的一干下人說,“夜也深了你們早些歇息吧,今天也辛苦你們了。”
眾人哪敢答應,只能連忙又行大禮到,“謝小姐。”
高橙微微點頭算作迴應。
待一干人等都退出去後,孫氏立刻便沉下臉道,“小姐,這次小桃壞了咱們的大事,咱們就這麼放過她麼?”
高橙聞言冷冷一笑,看著門邊的方向幽幽的說,“小桃還有大用處的,我留著她自是有我的打算,在我這做錯了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孫氏看著高橙冰冷的目光,不禁想起往日裡高橙懲戒犯錯下人的手段,心裡就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她眼珠一轉笑道,“小姐高智。”
高橙看著孫氏諂媚的目光,心裡說不出的舒服,腦中的計劃也已經隱隱成型.
然而,她卻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已經被人窺探得一清二楚,一乾二淨。附在牆頭上的黑衣人,衝著院內一個婢女微微的點了點頭,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夜黑風高的深夜,最是容易發生點什麼,不是麼?
杜雨賢,拿起厚披風,輕輕的披上,靜靜的倚在了窗邊,看著外面寂靜的不起一絲波瀾的幽黑。
就連,那隻最受杜雨賢喜愛的名為“猴子”的信鴿,那一身的煞白,都融化在了天地間渾然天成的黑暗中。
看完手裡的紙條,杜雨賢的雙眸悠然變黑,就如同鷹隼一般的發射出駭人的冷光。好,很好,好極了!
高橙,既然你不想走陽關大道,那麼……
……
“今天的事情,還真是出人預料。”楚沐站在雕花窗前,目光怔怔的望著外面,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
他的語氣是一慣的柔和,現在卻夾雜了一分不可說的寂寥。
穆青在他身後,知道他口中的出人預料並不是說他母妃的事情,也不是指敬妃和明妃的事。而是這件事情,帶給一些無辜的人的傷害。
他知他生性善良,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思及次。
“十八公主還小……”穆青沒打算安慰他,只說,“你在宮中,可以多去看看。可能楚鈺這段時間不會去照顧她了。”
V章 第423章:療傷,打通任督二脈
十八公主楚果果的情況,穆青其實是清楚的。他並不是一個心腸冷漠的人,有的人,有些事雖然不能照顧全面,但是能做還是可以做。
楚沐手中握著的玉蕭鬆了鬆,眼睛裡又含著一抹光,轉身來對穆青道,“多滾哈爾就快進京,你可想好應對的法子?”
穆青深邃的目光暗沉下來,一隻輕釦著桌沿,“姜皇的意思是什麼?”
楚沐現在這樣問他,肯定不會是自己想這樣問,多半又是因為姜皇了。
“他難得進一次京,”被看破心思的楚沐一臉的坦蕩,柔和的語氣說出略決絕的話,“就讓他有來無回吧。”
多滾哈爾不是一個善茬,姜皇或許就只有這一次機會。
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