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澈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睜開眼,頭頂還是自己熟悉的紗帳,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就感覺到腰部痠痛的厲害,就算是很輕微的動作還是引來全身疼痛,那裡更是痛地不行,掀開被子發現身上穿上了衣裳,身體也被人洗淨了。
想要開口叫人,剛張開口,卻發現嗓子幹得厲害,嘆息了一口,雙手支著床單坐了起來,剛一坐起來便引得那裡撕裂般的疼痛,眉頭也隨之深深皺在了一起,儘量忽視那裡的疼痛,抬起腳下床,卻聽到叮噹一聲的脆響。
水無澈慌忙掀開整個被子。
卻是看到瑩白的腳腕處扣著一個打造得非常精緻的鏈子,動了動腳,鏈子很輕,可是卻非常堅固,鏈子的另一頭被鎖在了床頭那硃紅色的柱子上,水無澈望著那漆黑的鏈子怔怔地愣住,隨後便是淡笑出聲,雖是在笑,可是也只是嘴角處微微扯了扯。
轅兒,你要這樣做才能原諒我麼?
赤腳走在溫潤的玉石上,小巧精緻的腳走過地面上便傳鏈子滑過——叮噹的聲音,清脆地迴盪在這偌大的宮殿中,鏈子很長,足夠他走到門口推開那扇門,腳卻邁不出一步,水無澈無奈地看了眼腳腕上的鏈子,連長度都算地很準。
清晨的陽光總是特別清冷,一陣微風吹來,銀色的髮絲隨之飄舞,衣襬處也輕輕地擺動,微涼的空氣透過那薄薄的內衣傳到肌膚裡,水無澈不由地縮了縮身子。
想要關上門時,看見水無轅正從正對面的小橋上走過來,一襲黑色鑲金的華服更是顯得身軀修長,髮絲沒有紮起,只是隨意地披散在肩上,如墨般的黑髮隨著他走動的身子在身後輕舞,比起昨天看見在馬上的他那剛毅的面孔更是多了一番柔和。
只是他已經不再穿著水藍色的衣裳了!
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那次自己替他挑選衣裳,看著他那稚嫩的臉蛋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拿著他替他選好的衣裳跑進屏風後的身子,他在他身後淡笑,他以為這輩子可以與他這般廝守在一起。
等緩過神來水無轅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修長的身軀遮住了光亮,眼睛一時適應不過來,便眯了眯眼,抬起頭來便看見他那冰冷的面孔,原來他已這般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小柔弱的人兒了。
正想著,身子突然拔地而起,驚慌失措地看了一眼,原來是他將自己扯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深深拉扯著他的手臂,手臂處傳來的疼痛讓他皺起了眉頭。
水無轅就這樣將他扔在床上之後,看著他倒在被子上,坐在了床沿邊,饒有趣味地望著他腳腕上的鐵鏈,帶著點微笑的面孔讓水無澈一時以為那還是他的轅兒,只是下一刻那微笑著的嘴角里吐出了冰冷的語言。
“怎麼樣,這條鎖鏈蠻適合你的吧。”水無轅俯下身輕輕地撫摸著那漆黑的鐵鏈,淡笑道。
望著他那冷峻的面孔,水無澈整整被他扯得有些散亂的衣裳,坐了起來。
“轅兒,我不明白?”
是,他真的不明白他那個純真的轅兒會變成這樣,他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對他,僅僅只是他沒有遵守諾言麼?
水無轅的臉霎時冷了下來,扯過他的衣裳對著他那精緻到無可挑剔的臉道:“你不明白,我還不明白呢,你聽著,我不再是以前那個轅兒了,這個你總明白吧?”
水無澈的被他這麼一扯,喉嚨處窒息了般,臉上泛著一陣陣的紅暈,用手拼命地拍著他的手,奈何他的力氣實在太大,怎麼扳他都紋絲不動,就在以為自己將這樣被他掐死之後,他放開了他,重重地將他摔在寬大的床上,喉嚨處終於又可以呼吸到空氣,水無澈伏在被子上撫著喉嚨的重重地咳嗽出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水無轅看著他伏在被子上呼吸的時候,心中閃過一絲疼痛,他討厭這種感覺,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只不過是要再看見他,狠狠地折磨他,償還他帶來的傷痛,為何再次看見他時下不了手,昨夜看著他昏迷的臉,便不忍再折磨他,這是為什麼。
這些年來的努力不正是要折磨他麼,一定要讓他加倍地償還,想到這裡水無轅沉下臉冷冷地說:“現在你只是我的一個囧囧。”說到這裡,水無轅伸出右手粗暴地抬起他貼著被子的臉頰:“只能叫喚我為皇上,明白了麼,要不然我會讓你記住不聽話的下場。”
過了許久,還是不見他的回答,他還是那樣盯著自己看,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哀傷,只有淡然的表情。
水無轅耐不住xing子,嘴角溢位一絲冷冷的笑,拇指開始在他小巧的下巴游走,隨後俯下身來吻上那緊緊抿著的唇瓣,一點點地撬開他那潔白的齒牙。
突然地,水無澈掙扎起來,用力地推開他,他沒有注意到,一個不留神便被他推到地上,眼裡的冷意慢慢擴散,伸出手猛地將他從床上扯下來。
水無澈還沒換過神了便被他扯到了地面上,沉重的悶響,膝蓋撞到了地面上,水無轅不顧他的疼痛,扳過他的臉用力地吻上,咬著他的唇瓣,粗暴地吸吮著他柔柔的舌,只聽見他唇齒間溢位唔的一聲,便不再出聲。
不知道他吻了多久,水無澈只覺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腦袋也暈沉沉的,緊繃著的身子也柔了下來,手臂完全使不上力氣,更別說是推開他了,就這樣隨他了。
片刻,水無轅放開了他,靜靜地望著他,沉默地坐在地上低垂著腦袋,也不看他一眼,然後將他抱在懷裡放到了床上。
水無澈想從他眼裡找尋著什麼,只是奈何他的眼眸裡什麼都沒有,水無澈也不再掙扎,任由他將自己抱在懷裡。
世事真的不可預測,他怎麼會知道那個以前天天被自己的抱在懷裡,疼在心上的人兒,如今自己卻被他抱在懷裡了,真的是沒有想到。
水無轅靜靜地坐在床沿邊上,也不看他,眼裡怔怔地盯著紗帳上那展翅欲飛的鳳凰發呆,
忽然水無轅猶如一頭受傷的猛獸,眼神瞬時冰冷下來,轉過身子,幾乎沒有給水無澈留下思考的餘地,他那高大的身軀已經覆過來,一隻手鉗制住水無澈的手,另一隻手開始撕扯他的衣裳,本就是一襲薄薄的內衣,立馬就被撕扯下來,露出那凝脂般的肌膚。
水無澈聽到了衣裳清脆的破碎聲,像是有什麼在他心上狠狠地劃開一道鮮紅的口子,鮮血噴湧而出,他用力地掙扎起來,卻絲毫掙脫不了。
他悲傷地想:這樣囧囧上撕裂般的疼痛,也不過如此,比不上心上的那一道猙獰的傷口,他把他的心一刀刀地緩緩地割著,生死不如。
水無轅突然看見他的目光,綠色的眼眸裡空洞地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剛剛掙扎著的身軀也軟軟地癱在床上,銀色的髮絲散亂地披散在枕邊,任由他撕咬著。
頓時愣在那裡一動不動,良久才翻身坐起。
他站起身,背對著他,沙啞著聲音道:“真的狠恨你?”
說罷,整了整衣襬大步地走出門去。
門開了又關上,只聽見他沉著的聲音:“看好他,出了什麼事情,唯你們試問。”
“是,皇上,恭送皇上。”
然後屋子裡頓時一片沉寂,水無澈衣裳半囧,露出大半溫潤如玉般的肌膚,也不整理一下衣裳,睜著眼睛看著紗帳的紋絲不動,良久才緩過神來掙扎著坐起。
耳朵裡只有那句冷冷地似乎有著無奈的語句。
我真的很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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