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怎麼做才可以？你告訴我啊？

水無轅坐在床榻旁邊凝視著昏睡中的他，喃喃自語，隨即雙手捧著額頭轉過身望著瑩白的玉面，深邃的黑眸裡不知是悲傷還是迷茫。

他想起那個清晨的陽光是那麼溫暖，他的懷抱那麼的溫柔，那銀色的髮絲飄到臉上的感覺，輕柔到彷彿是羽毛般的感覺，他那麼相信著他的懷抱可以一直那樣，相信著他給他的承諾，相信著他的一切。

只是那一場火焰將那些美好的回憶燃燒得一點都沒有留下，他的承諾，他的懷抱都化為灰燼，只是就算那麼地恨他，他還是做不到狠狠地折磨他，是不是自己不夠殘忍，還是還在相信著他說的所謂的永遠。

一生的承諾。

“皇上，太醫來了。”門口的侍衛喘著粗氣說道。

水無轅一驚，站起身來朝門口道：“進來。”

紗帳緩緩地被揭開，修長的身軀緩緩邁進，水無轅一驚。

因為來人不是太醫而是千度的太子千瑜。

“太子不是回寢宮了麼？”水無轅冷冷地望著與他一般高的千瑜，他不知道他怎麼回來這裡，難不成還真的看上他了麼？

千瑜微微一笑，淡淡地回到道：“嗯，剛剛與我父皇回寢宮了，只是在路上看見一個侍衛急匆匆的，便問了原因隨他來了。”

“只是這樣？”水無轅不相信地盯著他，只是這樣的原因麼？

“那皇上還以為是什麼原因。”千瑜好笑地說道。

“你先替他看看吧。”水無轅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轉過身子指指還昏睡中的水無澈，抿了下唇緩緩說道：“不要與你皇妹說。”

千瑜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水無澈，有點心疼，剛剛還好好的，為何變成這樣，聽到水無轅說的話，才發現他瑩白的脖頸上到處都是斑駁的淤青般的吻痕，忍住心中的那一份怒意坐下來替他診斷。

“我不會說的。”他與那個他所謂的皇妹並不熟悉，只是在自己僅有的那一段短短的記憶中只有父皇的出現，所以他與她並沒有什麼親情所言。

千瑜低頭看向昏迷中的人，輕輕掀開錦被，將他的手從被子裡拿出，卻看見手腕處血紅的綁痕觸目驚心可想而知他剛剛被怎樣對待了，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殘忍地對待這個看起來是那麼善良的人。

“他怎麼樣了？”水無轅控制著心裡不安的思緒望著還在診斷的千瑜。

千瑜沒有回答，望著床榻上的淡藍眼眸微微鬆了一口氣，將他的雙臂輕輕地扳正，只聽見輕微的骨骼聲音，床榻上的人便痛苦地呢喃了一聲，隨即便沒有聲音了。

“他究竟怎麼樣了？”水無轅看見他緊緊皺著的眉頭不耐地朝千瑜說道。

千瑜緩緩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眸淡淡說道：“如果不想他死的話，最好不要再那樣對他了，他的體質本就虛弱，經不起你的折磨的。”

水無轅不明白，體質虛弱直說從何而來？

“他怎麼回事，以前他的體質很好的。”水無轅輕聲說道。

“不知道。”千瑜望了他一眼就將視線轉向床榻上，“大概是中毒的原因導致的武，他功全廢了，而且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所以，他經不起你的折磨的。”

雖然他也不是很想承認這個事實，可是他身上的傷真的很嚴重，只是為何治療他的傷好像是出自自己的手，為何那麼熟悉他的傷勢？

千瑜不明白，如果那個小侍童所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的傷應是自己醫治的吧，只是卻不他的傷從何而來，如果恢復了記憶就可以知道了吧。

“武功全廢了麼？”水無轅不相信這個事實，震驚地盯著千瑜的側臉。

千瑜嘴揭著一絲嘲笑，這個人連這個都不知道。

“是，很就以前就廢了。”千瑜收回自己的笑容說道。

很久以前，自己離開也只有五年時間而已，這個國家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還會有什麼事情讓他能夠散失武功，他不知。

“大概五年了吧。”千瑜輕輕說道。

“你說什麼？”水無轅震驚地望著他的，五年？那是什麼意思？五年前，那個夜晚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髓裡。

那個看見他離開的背影，自己絕望的眼眸，還有那火焰的燃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五年前武功就廢了，那場火麼？不是，明明看見他轉身離開時的樣子，沒有一絲的傷痕，看著他金色的衣袖翻飛在火海中，修長的身軀側著望著還在床榻上的他，那一瞬間他還以為他會回來，回來帶他走，只是最後還是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處，那一刻，他的絕望，他的疼痛誰都不會明白，那種利刃緩緩心臟的疼痛。

“五年前廢的麼？”

千瑜不明白他眼眸裡那刻骨的疼痛是怎麼回事，只是這種疼痛他好像在什麼人那裡見到過，那種近似與絕望的痛苦。

“嗯，從他的傷勢來看，是五年前的事了。”千瑜別過臉不去看他，他不想看到那種痛苦，那種也是深藏在他腦海中的疼痛，卻怎麼都想不起那種疼痛究竟源於何人而起。

“知道是什麼毒藥麼？”水無轅走到床榻邊上蹲下，深深凝視著那個昏睡中的人，他要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這樣，那個曾經對著自己溫柔的笑臉，雖然很淡，但是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內心的喜悅。

“我不知道，時間隔得太久。”千瑜垂下眼眸，聲音顯得很低，緩緩起身站在他面前，修長的身軀遮住了大半的光亮，“也許我恢復了記憶會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什麼回事，只可惜，我能醫治的了別人卻無法醫治自己的病。”

水無轅疑惑地望著他，不知道他所說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只是中了毒，那毒卻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想要治療自己根本就無從下手。’千瑜淡然地笑著為他解釋。

“中毒？”他不明白究竟何事會讓他中毒，只是他所說的那一句話真的讓他不明白。

“你剛剛所說的那句話什麼意思？你怎麼肯定恢復了記憶就可以知道他中了什麼毒？”水無轅望著他聲音裡有點冷冽。

千瑜不知道他眼眸裡的冷冽是什麼意思，只是回答他的問題：“好像他之前的傷勢就是我醫治的，治療的手法根本就與我如出一轍。”

“你醫治？”水無轅眼裡滿滿的不相信，他是千度的太子怎麼可能會在他的國家裡出現，況且還替他醫治傷，這叫他怎麼相信。

知道他不相信一樣，千瑜繼續地說下去：“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父皇說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千度，中毒的事情他說是讓一位妃子下了毒，而且那個妃子不知怎麼的就死了，而且宮裡的太醫也都檢查不出什麼毒，但是雖然我忘記了一切的事情，但醫術還是牢牢記在腦海裡，所以他的傷絕對是我治療的。”

水無轅並沒有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只是收回眼眸的那寒冷，望向昏睡中的水無澈，“我並不怎麼相信你所說的話。”

千瑜淡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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