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子，付嶼已經在暖榻上坐好了。顧長奪坐在另一頭，和她隔了一張小桌子，兩人一人擁一床被子坐著。

付嶼把荷包裡的藥又扔到香爐裡一點，淡淡的白煙升起。

“你想和我談什麼？你這幾日都忙於醫書，見你倒是要費些功夫。”顧長奪說。

付嶼看他：“你這是在埋怨我？”

顧長奪團緊了被子：“沒有。”

付嶼問：“長奪，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一個還是兩個？”

顧長奪猛地抬頭：“什麼？”

付嶼笑：“怎麼，我問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我……我們不是要說大婚麼……”

付嶼歪著頭自說自話：“其實一兒一女就好了，多了養不過來，再說了太多煩得慌。”

顧長奪說：“……我都好。”

付嶼懶懶地撐在小桌上：“我要是能不懷孕不痛就能生下來就好了，可千萬不要難產，這裡可不能給我剖腹產。”

顧長奪握緊她手：“你不會有事的，不會難產。剖腹，是割開肚子嗎？”

付嶼點頭：“對呀，我們那裡的醫術，肚子割開取出小孩然後把肚子縫合，打了麻藥一點都不痛。”

顧長奪倒吸一口冷氣：“野蠻。”

他握住付嶼的手：“怎麼可能開膛破肚，人不就死了麼？”

“那是先進的醫書好不好，我之前用我們的急救措施還救過你呢。”

顧長奪不記得了：“什麼時候？”

“就是我救你的那次，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付嶼解釋：“就是我深呼吸一口氣，捏住你的鼻子嘴對嘴給你吹進去，然後按壓什麼的，你就能把水吐出來了。”

顧長奪猛地鬆了她的手：“這是……什麼理論！”

付嶼抓住他手指：“救你的理論。”

“你可曾這樣救過別人？”

“沒有，就你一個。”

付嶼眨了眨眼睛。

“以後再也不許涉險，知不知道？”

“嗯。”付嶼輕輕嗯聲。

顧長奪理論上頭，開始給付嶼講道理。顧長奪從前秦講到大漢，付嶼點頭不斷，終於在某一時刻一歪頭睡著了。

顧長奪嘆一口氣。原來不是同意他的理論，而是打瞌睡。

顧長奪把她從被子裡剝出來抱起放到榻上。

吹熄了燈，顧長奪在她一側睡下。她的手很冷，顧長奪攬她入懷中。

“你啊……”

第81章

新婚之夜, 付嶼在床上正襟危坐。

眼前是紅色的蓋頭，頭上是沉沉的鎏金嵌珠鳳冠，身上是做工細緻花紋精緻但是熱死人的大紅袍。付嶼幾次想把蓋頭掀起來給自己扇風, 硬生生忍住了。

一早起來沐浴, 一件件穿上喜服，然後被幾個心靈手巧的丫頭按在狀態前梳妝。付嶼見慣了現代人結婚, 提出入鄉隨俗體驗一下這裡的婚禮，所以胸口被勒住喘不過氣的時候她真的想打死自己。

收拾完畢, 丫頭們都說很美, 付嶼在鏡子前轉了個圈, 突然覺得被勒死也值了。

白日付嶼直接從自己房中被迎過來，顧長奪的神經病師兄陳亦儒搞了很大陣仗，光鞭炮就炸了一上午, 賓客的酒席更是讓人從大酒樓送來，好酒一車一車往這裡送。夥計們忙著往裡搬酒，阿琪叫：“喝不了喝不了！沒有這麼多客人！”

夥計道：“都是好酒，喝不了以後留著喝！”

來了許多付嶼不認識的人, 顧長奪認識的朋友，還有顧長奪的師兄弟等，付嶼不必露面, 所以她叮囑小葉不要讓顧長奪喝太多。

外面的熱鬧依舊，付嶼開始扣衣服上的刺繡。床上的紅被子上灑滿了豆子花生桂圓，如果不是這些東西在付嶼幾乎是能立刻倒頭就睡了的。

門被打開了，門外的人卻沒有進來。

付嶼問：“長奪？是你嗎？”

沒有迴應。, 難道是風給吹開了？

“小葉？阿琪？”付嶼攥住蓋頭，“你去看看長奪喝酒醉了沒有，再不來我可要睡了。”

門被關上了。

付嶼攥住蓋頭的手放下來，一著急差點要自己掀了。

長夜漫漫。

顧長奪看到付嶼的時候她已然倒在床上睡著，臉上還蓋著蓋頭。他小心地掀起蓋頭，付嶼睡得豬一樣沉。

“罷了，可是難為你等這麼久。”顧長奪說完把她輕輕抬起，把她身下的乾果用手掃到一邊去。

門外的幾個“耳朵”在竊竊私語，顧長奪看了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顧長奪把床上的乾果都收拾了，幫付嶼摘了鳳冠首飾，付嶼沉沉睡著，一次也沒醒。

顧長奪給她寬衣，脫到最後只剩白色裡衣，顧長奪咬了咬牙，拉上被子，暗中給她脫掉，把衣服掛到架子上，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薄汗。

榻上的人兒雪膚紅唇，黑色長髮散在身下，姿態慵懶。她只露了肩膀，卻也稱的身下的紅褥更加鮮豔，赤著的手臂搭在被子上，勾的他心潮難抑。

“罷了。”顧長奪嘆息一聲，吹熄了燈。他是穿了裡衣的，他怕肌膚觸碰會讓他忍不住把付嶼弄醒。

黑暗中觸感格外敏感，顧長奪聞到付嶼發上的淡淡香味，默默又把兩人的距離拉開一點，付嶼翻了個身，距離靠近，顧長奪再次拉遠，已經到了床邊。付嶼又翻了一個身。

顧長奪掉下去了。

顧長奪爬起來，嘆一口氣，把付嶼往裡挪了挪，然後抱住她。如果他不睡外面，她怕不是要翻下去。

付嶼的腿伸進了他腿間，隔著薄薄了一層布料，他感覺到她柔滑的肌膚。他輕聲：“阿嶼？”

付嶼的手搭在他腰間。

“阿嶼？你醒了麼？”顧長奪看著埋首在自己懷中的睡美人，心裡的火開始燃燒。

付嶼的手從顧長奪上衣下襬伸進去，顧長奪這才發覺付嶼已經醒了。

“阿嶼？！”

付嶼按住他的胸膛，低聲笑了：“我要是不醒，你是要忍一晚上嗎？”

能怎麼辦呢……顧長奪又開始覺得熱：“嗯。”

付嶼手加了力道：“怎麼，脫了我的衣服，不脫你自己的？這很不公平啊……”

顧長奪抓住她手：“我沒有，我不是……你……你何時醒的？”

付嶼頓了頓：“差不多是你給我脫外袍的時候吧。”

“……”

“不過剛好，我也睡飽了。”付嶼的腿從他小腿滑上來，顧長奪一個翻身把付嶼給壓住，付嶼肩頭被他壓著，微微皺了眉：“很重啊。”

顧長奪沒有說話，房裡昏暗，只從窗外映過淡淡的亮光，付嶼勉強看清他的臉，昏暗中他的眼中彷彿有光。

“你怎麼這樣……”顧長奪呼吸漸漸急促。。

付嶼抬腿，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