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還不去睡,平時演出沒見你們這麼興奮的,胡鬧。虞朝峰你過來下。”楊經理從門外進來呵斥。
大家嘻嘻索索遛煙似得跑出去了。多多跟著王經理到了辦公室。
“你的脾氣還真像那森,有其師必有其徒,你知道自己錯了嗎?”
“知道!”
“知道錯就不能改嗎?選擇逃避,還是心裡不服氣,我和那森,還有老闆讀書時經常喝酒開玩笑的,你從小學開始每次去跳舞比賽,那森都要拍了發我們群裡給大家看,讓大家指點,然後再給你糾正。
你以為那森一個人能教出這麼優秀的學生嗎?”
楊經理笑著看著驚呆的多多。
“不過,你也是好苗子,一點就能悟到,可惜那種暗犟脾氣和那森像,缺少磨練,以後有的吃虧。
好好認錯,認真跳舞,你雖然基本功好,舞蹈太隨性,舞臺經驗不行,都需要好好磨練,知道你被人慫恿的,而且家裡也有特殊情況。”
“我是錯了,不關別人的事,我以後會改,但是我真的不想待了。”
多多其實剛和大家一起跳舞,很像留下來,想不到要走了,才開始認識大家,可聽石敏說外面很多賺錢的機會,心動的,他只想掙錢,還錢,存錢賣房子。
多多雖然斬釘截鐵說要走,可是內心開始煎熬了,選擇好難。
“好吧,年少輕狂,去碰碰壁吧,但不要像那森那樣,早點醒悟,社會很現實。”
大家離開了杭州,多多突然失落了,連著兩天在西湖邊閒走。
“虞朝峰!”
“石敏,你怎麼在杭州的?”
“來找你啊,兄@弟有難同當嘛!”
多多一陣感動。
石敏也辭職了,他找到了份好工作,也介紹多多去,在西湖邊私人會所跳舞。
據說一個月上萬,有的客人給小費也多,來著多多一起去面試,面試後等通知。
兩人都進入了會所,開始培訓,會所經理說來這玩的都是大鱷,一是要絕對保密,二是客人就是上帝,三不許互相打聽,就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也不能相互瞭解。
這會所也厲害,還有專業編舞,編音樂的,教習老師,舞者共有男女各5人,教鋼管舞,還有每週健身二次。
石敏覺得這種地方隨便跳跳就行了,自己又是專業的,並不用心學習,多多沒接觸過這類舞,認真的教習著,本身就愛好,石敏笑他真傻。
一月後淘汰了2男2女,石敏就在當中,在宣佈多多做領舞時,石敏眼中都是嫉妒色。
會所舞場不大,當中是圓形舞臺,有個十字走廊,客人位置不多,可以坐得很寬鬆,客座中都有小圓桌。
多多戴著面具,穿著雜技的連體緊身服,露出的大長白腿還畫了彩圖。
舞臺上看不到客人是什麼樣的,多多他們三男三女,一對圍著一個鋼管,跳完下面也沒啥動靜,下來是三個穿猛男上場,臺下歡呼了。
勁歌熱舞,邊跳邊脫,臺下情緒高漲,最後猛男穿丁字褲到走廊,客人伸手一陣亂摸,還在丁字褲邊夾錢。
多多第一次見這種場面,眼發呆。這時,經理叫新人換場,多多他們又去另一個廳表演,這裡一共三個廳。
荷風,花港,柳浪。柳浪人好像最少,也最神秘。
多多發現,最精彩的事從泰國請來的帥哥美女表演人秀。
多多內心嚇得不輕。淪為服務員的石敏笑話多多沒見過世面,說這裡都是你都有想不到的有錢人。
這裡有些跳舞的一天收入就上萬了,讓別人摸摸又不少肉。
這個會所的工作人員都是封閉的,手機上交,每月二次可以在辦公室當經理面,和家人報平安。
舞者基本也是分配在一起,多多這六個人,白天就是教習,上服務意識課,晚上跳開場舞。住也是三個男人一起,不能和其他的舞者,表演者聊天。
這日全體來開會,李經理訓斥大家,並點名開除了石敏,石敏在做服務員時私下去結交客人,被客人投訴,當場讓他領錢走人。
有一次警告大家不能多客人多言語。客人都是會員,有身份的人,來這裡是來瀟灑放鬆的,也不會來認識你們。
這裡客人都是用的代名,你們也不能相互知道彼此真實姓名。只能用合同上給你們起的名字。
多多跳了一個月開場舞,從一樓荷風跳到三樓柳浪,然後回到一樓,二樓和三樓沒有許可,是不能上的。二樓和三樓跳舞時,客人是沒有反應的。
這日,經理一個個新人見面,聊下個來的演出內容,和續簽合同。
這裡一個月欠一次合同,多多知道了,下來就是跳豔舞合同,李經理解釋到,這裡會員也是分檔次的,一樓的普通會員,二樓都是女會員,三樓都是男會員。會員進出口也不同。
二樓三樓如果跳豔舞會收入更高,不過現在先普通一樓跳,這種經理可以說也是洗腦高手,多多又是處世未深的毛頭小子,為了早日還錢能掙上買房錢,多多簽了合同。
正式表演前,排練了很多次,還在前輩和經理領班面前表演,經理他們扮演客人,做出各種發生過的事情。
第一次表演下來,多多三個被熱情的客人摸抓個夠,有個年輕點的,還被身寸的一褲子,但收穫也很多。
慢慢的大家也有了竅門,一月後小費果然那了不少,不過大家有點心裡憔悴,有些客人很野蠻,還有人掐咪咪。
還好也就一個月,接下來選擇是二樓或者三樓的表演,不過尺度要大,並且一個個表演,接受不了就不續合同。
這一批三個女孩子走了兩個,三個男孩相互商量下,到底二樓還是三樓。
李經理說,給你們看下影片吧。原來二樓,三樓舞臺節目表演完,所有表演者在舞臺上,由客人點了去包廂表演。
表演也就是些,只是和客人互動多些,喝酒,身上潑酒等等。看來也沒啥。
合同一簽,二樓半個月,三樓半個月,其實時間也很快。
上了二樓原來多多他們還沒資格被點,只是和一樓一樣多多鬆了口氣,這樣半月,也就結束了。
多多這批新上來的才發現,被點的才是最掙錢的,去包廂。
如此一個月下來,多多他們發現了,這些最後“表演的人”,全身名牌,做了一個月後,就不做了,據說有回老家做老闆,有在杭州買房做生意等等。
其實都是李經理套路,只有到二樓三樓表演的人,才會聽到這些新聞,總之來錢快,而且有了錢,馬上可以開心的做其他事情,不需要在這裡了。
每個月有人離開,又每個有有新人進來,多多一起進來的都被分開,由一些老道的年輕人一帶一。
多多選擇了三樓,二樓都是女的,多多心想自己以後要找個好女孩結婚,不能破壞自己的底線。三樓說是特殊愛好的男人,多多明白就是G們。
多多印象就是他哥,孔佑森那樣,還有以前來家裡做客的小眼睛哥哥王晉生,都沒啥。而且去三樓錢還多。
去了包廂,多多有點後悔了,一些大肚子中年男人,嬉皮笑臉,有摸的有咬的,還讓他們各種表演。第一次去,有“老員工”幫襯還好點,但是多多心裡有點害怕,心裡盼著快點結束。
人也越來越頹廢,這日又被客人點中,在昏暗的包廂內,裡面坐著三個人,這三個客人點了7,8個人進來。
“來,一字排開!”坐當中的略大的男子說。
“褲子脫了,讓我們看看誰包大,哈哈!”
“然後背過去,一喜歡看屁股,看誰速翹。”
“你還喜歡菊花,你不是喜歡嗎?”
“他說屁股,沒說菊花,屁股翹動起來,有勁,哈哈。”這人說完,一個個拍打他們的屁股,或是捏。
多多突然覺得這三個人當中,有個人聲音很熟悉,多多可對聲音特殊敏感,腦子裡速速過了遍人物誌,是他。對長相多多可能會認錯,對聲音不會錯。
偷眼看那個人,小而細的眼睛,肯定是他了。不過這時的多多感到了羞恥感,剛開始以為能賺錢無所謂,反正也是跳舞。
一次次被客人戲弄讓多多心裡難受,這次遇到熟人,更讓多多覺得羞恥,還好他沒認出自己。
多多不由自主的臉紅起來,慢慢低頭。同事們開始表演節目了。
“這個美女,好羞澀,哈哈。”胖男子發現了臉紅的多多。
“這小臉蛋好紅嫩,下面好粗石更。”這男人一手捏多多臉蛋,一手捏下面。
雖然很多客人也是亂摸,但多多能控制,這回多多完全不在狀態。
用手打開了那人手。
“喲,還來勁了,什麼態度,大爺來開心的,賤貨……不是說這裡的都聽話的嗎,還職業培訓……”
酒氣直充多多鼻孔而去,來前喝了不少,邊上其他人把這男的拉去玩耍。
累了,都做下玩骰子游戲。
“來,你剛才沒服務好,要罰你。”胖男子拿著酒。
多多知道逃不過一飲而盡,胖男子哈哈大笑,又給多多灌酒,多多酒量不行,連忙使眼色,邊上能喝的馬上過去解圍。這些技巧也是大家培訓,教習過,誰知道,這胖子不依不饒。
硬是要多多喝,然後褲子一脫不喝就吃魷魚,哈哈大笑起來。
多多覺得好受打擊,這時那個熟人說話了。
“好了,人家還是孩子,以前沒見過,是新人,別把人嚇了,急吼吼的,有失身份。”
“老子花錢找樂!這邊不是標榜滿足客人所需,一來就開心解憂的地方嗎?”
“他們只是包廂仔,特殊服務的還沒上場。”
“他們以後也會發展成肉仔的,那個小魚兒不就是,小魚兒一出來就被孔佑森搶走了,本來我要開包的。你再打個電話,孔佑森還來不來,他的花樣多。哈哈。”
“我再去打個試試。”熟人男出去打電話了。
胖男人強按住多多頭要去他當中,嘴裡還罵罵咧咧,許久的壓抑爆發了,多多用力推開胖男人跑出去。
外面走廊正好熟人男在電話,胖男子跟了出來,多多快步頭在熟人男邊上輕語。
“小眼睛哥救我,晉生哥。”
王晉生眼睛大睜,還是那麼小。不過馬上攔住胖男子。
“別發酒瘋,進去,這邊高檔會所,不能發生喧譁,你們拉他進去。”對著裡面出來的仔們說。
一個小型的休息間。
“抽菸嗎?”王晉生拿出煙,多多拿了根,晉生幫他點上。
“你不是在韓國讀書嗎?怎麼會到這的。”
多多簡單說了下情況。
“節哀順變!沒想到。會這樣,來這兒的,還真各有不幸,那個小魚兒也是……”
“小魚兒?”
“孔佑森現在的小男朋友,第一次來就被孔佑森看上了。今天本來還叫他來玩的,呵呵!”
王晉生突然覺得不應該說這些。
“多多,你從小就好看,現在長開了更帥了,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晉生哥,不要取笑我,你以前很老實的。”多多心裡一酸,淚水出來了。
王晉生安慰一番。
“以前來杭州玩,還有你哥,一轉眼,變化好大。”
“晉生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韓國讀書,對,孔佑森說的吧。”
“是啊,他韓國回來就打電話告訴我,後來見面又嘮叨個沒完,說你怎麼怎麼帥,唱歌怎麼好……”
“還說來看我,都是騙人的。”多多有點委屈。
“他家裡出了點事,在山東廠也運作起來了,他把我叫來繼續監工,那個化妝品我也投資的,也是股東,呵呵!
說要去韓國找你,當時在韓國太開心,忘記留你聯絡方式,回來問趙開誠,結果猜趙怎麼說,沒有多多許可不能隨便給別人。”
“開誠哥沒錯。”
“呵,你們關係複雜。機票都買好了,家裡電話趙嬸不行了,要回東北老家,趙松年這個孝子都沒了頭緒,只能孔佑森這個乾兒子幫忙了。”
“趙嬸走了……”
“可不,身後事都是孔佑森幫襯著,趙松年自己就只會哭,沒想到這麼剛毅的男人,遇到親人離世,完全沒了主心骨。
等這事了了,又有了事。哦,這時還沒完,等結束你自己問他,我現在給他電話。”
“別啊!這兒事除了你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多多懇切的眼神。
“哦,也是啊,你別在這裡幹了,哥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