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多多倒是清閒自在,去學校轉轉,像是旅遊,比讀書時更瞭解熟悉了學校環境。
等張英煥下課,吃飯,練舞,民族,也跳跳流行的,回家幫乾媽疊衣服,拖地,晚上學習打鈴,和乾媽對唱,英煥吹朝鮮笛,管子,真是像一家人。
在異國他鄉,想家,想媽媽,現在真要回國了,心中各種不捨得,從開始的陌生到現在的習慣,也有了好基友,這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阿里,阿里,……阿拉郎……”多多唱起了乾媽老家版本的阿里郎……
英煥媽合著聲,打著鼓點,英煥拍著影片,這幾天,他時常拍多多,說做個多多的影片髮油兔上做紀念。
阿里郎本來就是個悲歌,當年日佔領時,誰唱,誰就被殺,結果越殺越多人唱,日本人,只能作罷。
多多情緒感染歌,歌詞感染情緒,唱得很悲傷,大家都留下了淚……
英煥抱著多多哭了,英煥媽抱著他倆哭勸,中國很近的,可以經常來往的。
第二天,機場,可能昨天唱啊哭啊,已經發洩了,或者累了,送別大家都都很冷靜,也沒多說話,擁抱再見。
上飛機的惆悵,等俯瞰到上海時,回家的喜悅湧上心頭。
多多到了上海,趙開誠抽空來接,因為不當外人,在家請多多吃了飯,趙的妻子有孕了,本讓多多上海住一夜,可以多多執意要回家,趙派人送多多回蘇州家。
不管多大了,到媽媽身邊就是孩子,多多過了幾天舒坦日子,皮皮(外公的侄子)老婆,這天來探望,說起自己兒子劉澤晨,崑劇學校畢業後,被招到上海崑劇團了。
晚上,母子倆看著電視聊天。
“現在皮皮家是發財了,穿金戴銀的。”東美說到。
“嗯,當時來蘇州買豬肉時,好土,都是外婆幫忙的,搞到了攤位,中午還包到,有幫租房,現在我們但是住這個房子了。”
“當初,不是你阿姨鬧,外婆房子拆遷,可以住到單元房了,只能和皮皮這房換,聽說他們拿到的房子,都漲到1萬多了,哎,你和也老實,偏偏拿出姐姐的遺書哥哥給大家看,得罪了阿姨,再怎麼葉俊城也有過錯的,現在每年給你阿姨五萬生活費,夫妻倆加退休工資,都用不完,可你哥卻在泰國,回不來。”
“我覺得哥哥沒做錯,姐姐託付的,姐姐還是愛著葉俊城的。”
“你還年輕,以後工作生活,就知道很多事不應該按理想去做,要實際出發。人一死什麼都沒有了,要為活著的人想。你以後想找什麼工作,要不去找找葉俊城……”
“我自己有打算。我去上會網。”
孩子大了,會覺得媽媽囉嗦,多多還是住閣樓下的空間地方,簾子一拉,很私密。
和張英煥聊了會天,哥哥玄子和多多說,幫他和媽訂好了機票,去泰國玩。
住宿在玄子家附近,東美到了玄子租住,看到竟然像以前上海的棚戶區,雖然裡面還是錯,總覺得不舒服,覺得自己愧對這個大兒子,生出來就差點養不大,自己母親一手帶大,如今為了感情來到了泰國,也是自己沒有關心夠。
東美第一次見到兒媳婦,一個身材偏瘦的女子,本以為和電視,印象中泰國女人一樣,卻是白白淨淨的,像箇中國人,小舅子是見過的,有點釦眼窩,還是很靦腆,老是跟著玄子,不離開半步。
東美最喜歡是孫子天天,她的兩個兒子小時候都是乖乖男,有時會發犟脾氣,可天天卻是自來熟,馬屁精,整日,媼婆長媼婆短,出門還要牽著東美手。
社會發達了,世界發展了,出國就像出了次上海,東美回來唸叨道,去了次就放心不下天天了。
“峰峰,我準備出去找個工作,存點錢,買個房子給你結婚。以後你哥哥總是要回來的,這房子是外婆留給你哥的。”
“沒事,回來大家擠一擠好了,我結婚還早,哥哥又不是小氣的,大家住一起,多熱鬧。”
“懂什麼,你哥是自己人,嫂子時間長了不一樣的,而且我看他們回來,那個傻舅子也會過來的。婆婆不能和兒媳婦住一起,還是客氣點好。”
“那我結婚呢。”
“你結婚,我外面租房子住。”
“不要,我要你住一起,放心我給你找個管的住兒媳婦。”
“算了,找到再說吧,只要你們開心,恩愛就是了,生個女兒,我就想要個丫頭。其實你哥生女孩也不錯,女孩子像爸爸,負擔也輕。”
“媽,你說嫂子好看嗎?”
“還可以,比電視裡的泰國人好看,老媽傳統,不喜歡高鼻樑,釦眼的,泰國人化妝濃的,不好看,你嫂子但是蠻想中國人的。”
“呵呵,老媽好傳統。”
“你還是好好找個工作吧,女朋友還是晚點,還年輕。”
“明白,老媽。”
內退的東美經以前同事介紹,在園區某大廈做清潔工,就負責兩層,幾個衛生間。
多多的少年宮舞蹈老師那森幫多多找到個歌舞演員工作,公司叫金星月摩登娛樂公司,在江浙滬的娛樂場所表演。
多多新人只能伴舞,而且靠後,每天就是排練,晚上表演,個半月就換個場所,江浙滬一帶遊走。
這日剛到杭州,排練到晚上,大家吃過晚飯,沒有表演公告,有的去逛街,有的在宿舍玩。
幾個新來的人在練功房切磋,瞭解。
“我叫石敏,22歲,江南大學藝術學院舞蹈系畢業。”
“我叫龍仙娥,苗族20歲,北舞畢業。”
“崔金松,朝鮮族,20歲,民舞畢業。”……
“虞朝峰,22歲,韓國首爾……聲樂系……”多多有點不自信。
大家卻盯著他看了,冷場一會。
“學聲樂的來跳舞,真是空降兵啊,哈哈!”身後傳來個聲音,大家回頭一看,一個高大的帥哥,託尼吳,比大家早進公司。新人大多是學校剛畢業的,託尼吳算前輩了。
“來,大家進步瞭解下,你們以前拿手的舞蹈,相互切磋。”
“學長先來個吧。”崔金松道。大家附和!
“來就來。”
託尼吳來幾段流行舞,專業中不好不壞。大家鼓掌後,一個個開始了,維族舞,苗族舞,朝鮮族的,蒙古族的……
多多看著,都是學院派的,自己雖然也是跟那森老師學了不少,畢竟沒有這麼專業性,那森老師也總是讓自己天性發揮。
他想了下,小時候學過芭蕾基本功,也時常當熱身運動。這邊的基本都是天民族舞出身,學芭蕾的應該沒有。
於是跳了幾個芭蕾動作舞蹈,大家果然鼓掌。
“這是啥嗎?野路子……讓你們看看啥叫芭蕾。”託尼吳。
沒想到1.87健壯的託尼吳,動作舒展優美,跳起來輕盈,一陣旁腿轉,果然專業,大家拍手稱讚。
到了這,多多才知道自己誰都比不了。
“你既然學聲樂整首歌吧。”丹尼斯吳。
多多覺得只能唱首歌,駁回面子了。
雖然公司也有歌手,大家也常聽,聽到多多唱了首韓語流行歌,大家知道這個男孩子有實力。
託尼吳建議買點燒烤,一起喝酒,聊天,明天正式開始演出,就沒機會瀟灑了。
多多內向,人多時話不多,默默吃喝,託尼吳話震全場,說著就東北口音來了,,崔金松,李春子兩個朝鮮族的自然也是東北話起,還過了大家。
託尼吳像是有意為難多多,讓崔,李試探他會不會韓語,一會要他唱流行的EXO的歌,還好石敏替多多解圍,多多對同是吳語的時敏有了好感,對託尼吳很討厭。
託尼吳個頭高,多多,石敏都是後來的,伴舞都是後一排。
多多和石敏走的近,從石敏哪裡聽來很多新聞,石敏已經到社會兩年了,比多多這隻小綿羊心眼多。
“你知道嗎,比我們年長些的前輩,都在談戀愛,就這個託尼吳,在我們這群新人裡找存在感,老用輩身份指揮我們,你看演出時,在後面的懶散敷衍的樣子。”
“他的確科班出身的,上次大家看到他的芭蕾功底了。”
“就是個遼舞的,個長這麼高大,淘汰了唄,沒人可以和他配舞,也只能和我們一樣混,我們還有可能C位,他不可能的。”
“管他呢,少和這種人親近就是了,你也是這麼不服氣他,還和他插科打諢,前輩長短的。”
“這叫,尊老愛幼,他不好,我們不能少禮數。你知道嗎?為啥託尼吳,不談戀愛,老混我們這,他是個G。”
多多突然出現了孔佑森大學時代的樣子,和託尼吳的身材有點相似,只是比託尼吳要矮,當然那氣候多多還是小學到初中的年紀,看上去和現在看託尼吳是一樣的。
“我想他是看上你了,所以看扎我們堆裡,哈哈!”多多笑說。
“肯定是你,我們這幾個男的你最好看了,哈哈。”石敏。
石敏很會鑽,還接到平面模特的私活,拉著多多一起去,多多還怕讓公司知道了,會扣工資,石敏鬼精道,很多人都在打私工,那個託尼吳,白天也在做模特走秀。
這下收入多了不少,多多還經常請石敏吃飯,借錢給他,石敏有時拉多多逛街買衣服,最後多多付了錢,多多想自己能多收入也是靠石敏。
這日開會,管事楊經理發生訓斥大家演出怠慢,很多人接私活,自己專業基本功還沒做好,就學會去攬私活,合同都簽過了的。
多多心情緊張起來,看看石敏,石敏對他笑笑,搖搖頭。
經理報了些人名,當中果然有託尼吳。
“以上這些記過一次,扣演出費,下面重點批評新人虞朝峰,才來多久,基本功不練紮實就知道學別人,職業操守也沒有,我們當初在舞蹈團,就是練功,排練,演出,勤勤懇懇,就是一個小角色也是大表演。你應該明白你是怎麼進來的,師兄那森是舞蹈天才,你不好好和學舞蹈,他的散漫你倒是學得很像,請客吃飯的,你這樣下去也會和師兄一樣窮困潦倒。”
“那森老師不是這樣的人,不許說我老師,說我沒事。”
“你以為你了不起,你進公司不是那森來求師兄老闆,你以為你能進來伴舞。”
“那我不幹了。”
大家齊刷刷看著站著的多多。
“我這麼不行,不要影響大家,也不想讓你說我老師的不對。”
石敏拉著多多衣角,讓他服軟,沒想到平常多多,軟啪啪的樣子,現在這麼火爆的。
多多一下子沒了頭緒,電話一通那森,只不過沒說為了維護老師,只是說自己年輕氣盛,那森老師對多多說喜歡就幹,不喜歡就別委屈自己,按自己的心來。
事後,公司老闆也是那森的同學勸多多年輕不要太氣盛,很多事要磨練的,認個錯,回去好好工作。
多多知道自己的錯,也認真認錯,但是就是不想回去了,認為有了間隙,再做下去,會不開心。
老闆笑了笑說真是什麼師傅出什麼徒弟,起身拍拍多多肩膀,一樣的天才一樣的脾氣,去磨練吧,吃吃苦頭再回來吧,以後回來還接受你。等杭州演出結束,你就離開吧。
杭州演出結束,託尼吳突然建議一起常聊天的給多多踐行。
大家吃完,回來路過練功房,裡面有些人在嬉鬧,多多說和大家一起跳下舞吧。
這回多多放開了跳,他從小就練薩唔爾登,音樂響起,幾個民舞專業畢業的,一起跳了起來,但多多的舞蹈動作和大家不同,慢慢大家坐下來,欣賞起來。
“你是衛拉特蒙古人。”畢力格用蒙語問道。
“和碩忒。”多多從那森老師那裡學了些蒙古語,脫口而出。
中國蒙古族東西分佈廣,有三大方言,語言各自發展,簡單交流還是可以。
“一看你舞蹈就應該是衛拉特蒙古人……”畢力格咋咋咋的一大串東蒙古科爾沁話。
多多哪能聽懂,笑著說,我是漢族,只是老師是衛拉特人。多多的舞技和編排一下子吸引了大家,剛剛畢力格他們一些民舞男女生過來。
“會我們維族舞蹈嗎?”大眼睛古麗問道。
多多當然會,學過,那年北京去比賽,考試,讓那森的維族同學又點撥過。
和古麗,西爾扎提,哈薩克族的米野兒一起跳了段。
“厝那!”李春子過來了,多多唱起了阿里郎,邊唱邊跳。
大家一片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