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吐口痰唾在譚永年臉上,一腳踢到譚永年的下身,“譚永年!你個被人睡過的髒種!憑你也配伺候你姑奶奶!別噁心我了!你爹咋種下你這麼個爛慫!”
譚永年疼的彎下腰去,徹底惹燥,叫了老婆周氏帶人將當歸拿麻繩綁住,惡狠狠地說,“都到這份上了,裝啥貞潔烈女?你們這樣的女子,不溫順,不賢良,成天在外逛蕩,還想給人當正頭老婆?你給我牛皮個啥?我叫人辦了你個賤貨,看看你還有沒有臉走出這個大門!”
當歸束手無力,周氏打發人把當歸鎖在堆積雜物的高房子(閣樓)裡,當時就找了幾個老光棍來堵當歸。
當歸是從高房子的窗戶裡爬出來跳下去然後摔死的,死前的最後一幕,就是門裡衝進來幾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之後赤.身.裸.體.淫/笑著圍上來的情形,他們身上有著令人作嘔的味道,還有他們顫抖著腥氣的塵根,都成了當歸埋在心頭深處的無法磨滅的記憶。以至於後來重生成為柳銀豆,又或者柳銀豆這輩子獲得了當歸一生所有的記憶之後,造就了她如今對男人過於極端的嫌棄和厭惡。從當歸出生被遺棄,到死前如此被動的局面,令柳銀豆對男人產生了巨大的厭惡,厭惡這個世道處處都是坑,厭惡男人自視優越,厭惡男人站在制高點把控著主動權,厭惡他們說你對,你不對也是對的。厭惡他說你不對,你就算對也是錯的。
世間再無孫當歸。她摔了個稀巴爛,屍體被周氏命人半夜一把火連同那間房子燒了個乾乾淨淨,也許魂魄無處安放,她轉而成了柳銀豆。
柳銀豆全部記起來了。譚永年老婆周氏今天不是說了麼,“譚家弄死個把人,根本算不得什麼,官府的手都伸不到這裡來。”
按照律法,譚永年和他老婆都犯了重罪,可十幾年過去了居然還逍遙法外,了不得。
柳銀豆越想越噁心,因果輪迴,報應不爽。譚家夫妻大概一輩子也不曉得,她柳銀豆要想弄死個把人,實在是無聲無息,輕而易舉。
作者有話要說: 銀豆的師兄藥王孫和《好歡喜》以及《好喜歡》裡的神醫藥王孫都是同一個人,醫術沒有銀豆高超的原因是師傅偏心女生,給銀豆豆教的更多。
上輩子就是這樣狗血。
作者發燒了,掙扎更新,思路不太清晰,不造會不會返修。最近身體狀況很糟糕,兩個坑必須得停掉一個了,跟大家提前說一聲,真心hold不住。_(:з」∠)_
☆、第四十四回
柳銀豆兩天沒去醫館,就在家裡炕上躺著。不是因為記起從前傷心地翻不起身,而是噁心。只要一想起譚永年她就噁心的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這晚輾轉反側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會兒,公雞打鳴,她又給驚醒了。穿衣服下炕,在銅鏡裡照照,那麼不清晰的銅鏡都能看見她眼下烏青的眼圈。
趙氏見她萎靡不振,自己也特別上火,急得嘴角都起泡,“啊喲我娃咋了?不燒不燙,這是咋了?”
銀豆說,“奶奶,我好著呢,就是做噩夢噁心著了。”
奶奶說,“........噁心啥?是嚇著了吧?”
銀豆順著奶奶說,“嚇著了,嚇著了。”
奶奶說,“我就說好端端兒的,咋不吃飯嘛,怕不是沾了邪祟?奶奶等天黑給你問問神,驅衝氣(邪祟鬼魅)。”
銀豆披了狐皮襖子站在院子裡曬太陽,太陽紅彤彤,沒風的時候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子裡響起敲門聲,大黑二黑三四五六黑跟著吼。
銀豆去開門,外面站著譚家派來的人,還是那個長臉老婆子,說,“柳先生,煩請跟我們走一趟。”
趙氏剛進窯屋做飯,這會兒又鑽出來,慌里慌張攔著說,“銀豆哎,今兒個咱可不能去呀。你打回來變成這樣,這錢咱不掙都行,不能把人累下。”
銀豆說,“奶奶放心,我不去。”給婆子使個眼色,叫她們進來說話。
婆子們隨著銀豆進了東窯。關上門,銀豆問,“現在啥情況?”
婆子說,“少爺不抽了,就是醒不來呀。太太問呢,說啥時候能醒?明天.......能醒不?”
銀豆繃著臉說,“你家太太真看得起我。你叫她上廟裡問問神,看明天能不能醒。我就這麼點本事,保證他的鼻孔還能出氣已經算盡力了。”
婆子說,“柳先生,老爺說了,還望柳先生是真的盡力。譚家願意奉送白銀千兩給先生。”
銀豆冷言冷語,“你們眼睛都瞎了,看不到我盡力麼?他這樣的最少得躺半年,我為你們譚家壞了規矩,沾惹邪祟,從你家回來到現在頭重腳輕!我如今也是自身難保,後面還給你家少爺看病,你們能消停些麼!”
婆子不知道要怎麼樣應對,反正是兩頭為難。柳先生似乎沒有說謊,她看起來蔫頭耷腦,雖然很生氣可是說話無力,像是沒睡好也沒吃飽,不似往日精幹。
柳銀豆哈欠連連,覺得困,又往炕上爬,回頭瞪婆子一眼,說,“怎麼還不走?我眼下這情形,給誰都看不了病。你家少爺那樣,看也是白看。我今兒要是去譚家,不如現在讓我死了算了!”
柳銀豆在婆子面上說些氣話。她肯定不會好好給譚家少爺治的,譚寶至沾上那種病死了也活該,既然找到她門上來,倒不如讓他先在炕上安安靜靜躺幾個月再說,就那麼半死不活吊著他的小命,順帶吊著他爹媽的心和膽,至於他那噁心爹媽,死的太快太便宜他們,怎麼著得多吃點苦頭才行。譚永年想娶她做小老婆?呵呵,沾了她的藥粉,他那二兩肉能不能立起來都是問題呢。總之,譚家所有人的命都在她手裡攥著,再沒啥可擔心的。
“柳先生,要不我們等等,你緩好了我們再走。”婆子還是有些不死心。
老婆子根本不知柳先生心裡撥拉的小算盤,其實這趟來請她也不抱太大希望,就是太太那頭催的緊,沒轍了。眼下這樣,完全可以給主家交差,於是就說,“那柳先生好好緩著。我改天再來接。”
柳先生已經眯在炕上打盹了,看臉色確實不怎麼樣。婆子開了門出去,碰上趙氏憂心忡忡站在面前,說話也不大好聽,“你們這些人呀,別催她!她不光給你一家看,給別人家也看,累垮了,這十里八鄉的女人再找誰看病去呢!”
婆子沒說啥,轉出門回譚家去了。
柳銀豆到晌午也沒吃飯,看見趙氏愁容滿面,起來喝了碗白菜湯,又躺下了。折騰了一整天,她現在慢慢開始恢復,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個完整覺。
兩天沒睡覺,快到中午總算熬不過去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喊她“柳銀豆柳銀豆柳銀豆柳銀豆。”
她的意思已經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