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我呢,我不信,你肯定藏起來了,我要搜查!”
他就生氣了,伸展開胳膊晃了晃,“我能藏到哪兒嘛?你胡說啥?”
柳銀豆嘿嘿嘿嘿笑的很神秘,然後猝不及防扒了他的褲子,指著他的小蛋蛋說,“看!這不就是我的小雞娃?你還敢說你沒藏起來!”
“胡說,這這這.......不不是你的!”
他低頭,一下子臉紅了,忘了罵她不要臉,忘了要推開她,就傻乎乎的乾站著,銀豆伸手去抓,邊抓邊喊,“狗蛋!你把我的雞娃還給我!”
狗蛋從這場夢裡驚醒。啥時候開始,他變得這麼不知廉恥了?為啥夢裡的柳銀豆是那樣的人?她那樣做,他竟然沒有大聲罵她??柳銀豆如果曉得他做這樣的夢會怎麼想?
他甚至有點遺憾,過早的從這個夢裡醒來。
這太不可思議了,炕熱乎乎的,他的那玩意兒脹不可耐,才翻起身,一股濁白噴出來糊了被子。
他慌慌張張的把自己清理乾淨,把被褥和炕氈擦了又擦,生怕被趙氏或者誰看出來。等收拾好,卻再也睡不著了。
天黑漆漆的,也不曉得睜著眼睛等了過久,聽見一聲響亮的雞叫。之後就有黑狗們汪汪的吼聲,院門被拍響,“柳先生?柳先生。”
狗蛋起身,衣服已經穿戴整齊,跑出去站在門口說,“她還沒睡醒,等著。”
門口還是那兩個老婆子,老婆子沒見過這個少年娃,就說,“我們之前都是這個時辰來接人的。”
狗蛋猛地沉下聲音,“我說等著就等著!”
他無形之中生出了一種威嚴,令人畏懼。老婆子們沒敢張口,等了不到一會兒,柳銀豆就出來了,說,“走吧,早去早回。”
狗蛋跟在銀豆後面上了車。老婆子見他像個護衛一樣繃著臉,也收斂了許多,對柳銀豆更加恭敬。“柳先生,這少年娃是你新收的徒弟呀?”
銀豆搖頭,“不是,這是我叔。上山徒手打狼的英雄好漢,他是見天黑不安全,為護著我來的。”
兩個老婆子點頭會意。想問柳銀豆一點什麼,柳銀豆拿眼瞪她們,於是沒吭聲。馬車內一路無話。
進了譚家大院。狗蛋還要跟著銀豆進譚太太的上房,被婆子攔在外面,“小哥兒,我們是內院婦人家,不方便男人進出,你就在這裡等柳先生。”
銀豆也勸他,“你放心待著,一炷香的功夫我沒出來,你就殺進去。”
狗蛋這才安心,笑笑,“我隔著院子牆,他們欺負你你就喊我,你今兒沒帶徒弟,有幫忙打下手的,你也可以喊我。”
‘“叔呀,你老實等我,別出亂子我謝天謝地。”
銀豆剜他一眼,剜的狗蛋心肝一顫。
譚家少爺仍然在太太的上房裡躺著,一直未醒。
譚太太周氏更憔悴了,兩頰塌陷,頂著黑眼圈見了銀豆,也不跟她客套,說,“柳先生,我都照著你的話做,我兒子還是沒醒呀。”
柳銀豆卻還是那話,“現在冬天最難熬,注意不要讓他發燒就是萬幸,熬過冬天再說吧。”
她不去診脈,離了一尺的距離仔細觀察一下,心中便有了數。轉去桌案開藥方。
譚家把譚寶至伺候的很好,身體一直養護著。譚寶至也許很快就能醒過來,這可是銀豆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她開了藥方,另掏出兩封藥丸,說,“這兩天溫水想辦法服下去。我年後再來,翻過年,春暖花開楊柳飄絮,或許就有轉機了。”
這些話多少給譚家一些希望。周氏喜不自勝,謝過柳銀豆,依舊給她封了銀子,打發婆子送她出去。
銀豆接過錢袋,說,“太太最近精神不濟,別太熬夜,不然前頭你那些治療就算白費了。家裡有譚老爺做主,你大可放寬心。”
“柳先生,......唉........”
周氏有苦說不出,哪裡是她熬夜呢。精神恍惚,整晚整晚睡不著,一閉眼稍微有點迷糊勁兒,就彷彿看到從前死的那個女子娃的魂魄在眼前飄蕩,張著血盆大口要吞了她。這些事情,不好跟柳銀豆說,她也治不了,問神求符依舊不能安穩,……老天爺給的報應啊。再這樣下去,她確實沒幾天活頭了,可是譚寶至好不了,她死不瞑目。至於譚永年,他也不曉得是不是年紀大還是怎麼的,前些日子跟前陪床伺候的丫頭說老爺不行了,舉不了。她聽後難過好半天,譚永年不到四十,身子就空了,她是一點點念想也沾不上。譚永年倒不急躁,男人家的這事情,不好往外宣揚,他備了車馬,出鳳鳴縣走延寧府,去尋以前認識的一個專門壯.陽補腎的郎中,人走了好些天,到現在都沒回來。
周氏隱隱覺得,家門不興,人丁衰敗,風光了幾十年的譚家大院,怕是要走下坡路了。所有的努力,大概到最後都是垂死掙扎,可能報應……真的到時候了。
*
狗蛋還在等,就見銀豆提著錢袋子很快走出來,連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朝他招招手,“好啦,走吧。”
譚家送兩人回去。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靜。狗蛋見銀豆垂眸,沒精打采的,就問她,“咋了?”
“沒咋,起的太早。困。”銀豆哈欠連連。
狗蛋說,“那就睡回籠覺。”他本來還打算和她一起趕集辦年貨呢,看來,只能等到下回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第五十二回
臘月二十六,楊順舉(栓子)和柳迎弟成親。
人多,熱鬧,又因為快過年的緣故,成親的場面弄得很紅火。窮漢家娶親,借頭毛驢把新媳婦拉回去,拜天地擺飯席放個炮仗禮也算隆重。楊栓子家富裕,專門僱人抬花轎子,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繞著新媳婦孃家柳家灣一圈子,這才回了楊家灣。
一大早,趙氏就被喊去幫忙做飯招呼喜客。楊栓子家殺了兩頭豬,偏院裡用土坯沿著牆壘成一長溜大灶,從早上冒煙一直冒到天黑。
楊狗蛋作為楊栓子的長輩,混在迎親隊伍裡幫襯,柳銀豆也沒閒著,吳氏這邊沒啥有點名頭的親戚,舔著老臉求柳銀豆做孃家人給迎弟漲漲氣勢,大喜的日子,銀豆也沒拒絕。世道亂,外面還在打仗,楊家灣裡確是喜氣盈門一派祥和,這是年前村子裡最大的一樁喜事,楊柳學館的老秀才都請來了,附近村子和楊栓子家有交情的富漢們都露了面,炮仗噼裡啪啦響,婆娘女子在新窯洞裡陪著新娘一直坐到月亮升起來,婆家女人來給新娘姑姑柳銀豆敬酒,說了好些恭維以及感謝的話,銀豆推不過,連著喝了十幾杯,踉踉蹌蹌回家來了。
楊狗蛋就在銀豆身後跟著,他本來也能和趙氏一起早些回來,可是柳銀豆這邊沒完,就留了個心眼等她。果不其然,柳銀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