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軀體機械的朝前行走,腦袋裡的呼喚聲從未停止。
“小帽兒……我的小帽兒……”
他僵直抬起頭,仔細分辨聲音的來處。良久,調整了方向,繼續向遠方行走。
混沌的大腦完全不記得這樣行走的日日夜夜已過了多久,或者說這具已經死去的軀體,已經完全喪失了對於時間的判斷力。
他只有一個目標:找到哥哥。腦海裡的聲音是前進方向的指引,是刻在骨子靈魂裡不可忘懷的記憶。那種融入骨血的思念和愛戀。
死亡真的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嗎?是不能跨越的界限嗎?愛,真的不能穿越時空嗎?
很多時候,做不到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不夠愛。
凌嘯風是真的覺得自己衰的不行。他看著這個再次跌倒在自己車前的人,很是無力。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很是無奈的下車,將倒在車前的人拉起來,入手是一如上次的僵硬和冰涼,道:“你有事沒有?”
地上的人機械的站起來,低著的頭顱一格格轉過來,臉對上凌嘯風:“找哥哥……去找哥哥……”
凌嘯風低頭看著眼前的人,這真的已經不能稱作是人,乾枯的皮緊貼著骨頭,僵直的軀體透著股死氣,只有那雙原本應該失去生氣的眼神,是那麼清亮和執著。
再次遇到這種狀況,凌嘯風已經不會像上次那樣失措,這也是一種緣分不是嗎。誰能想到會在不同的城市遇到同一個“人”呢。
他拉著那個“人”,將他推進車廂裡,自己也上了車,開啟手機:“青莫,是我。——嗯,有點事,還記得上次和你說的那個‘人’嗎?——對,又遇到了。——不不,沒有,他只是要說找哥哥。——嗯對,要不要帶小孩兒過來玩一玩,順便找哥哥去~——嗯好,明天見。”
掛掉電話,凌嘯風對旁邊的人說道:“我決定幫你找哥哥去。我是凌嘯風,你怎麼稱呼?”
“周……淨……閒……”
“唔,周淨閒啊,怪熟悉的,好像在哪裡聽過……”
“找……哥……哥……”
“嗯找哥哥找哥哥,誒你哥哥叫什麼?”
“哥哥……君澤哥哥……小帽兒的……君澤哥哥……”
“君澤,唔君澤,這個更熟悉。到底在哪裡聽過……”
等凌嘯風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8點,手機上有小堂弟一個小時前發來的簡訊:[我和小孩兒已經出發,預計中午前會到。]
看到這個簡訊他才記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貌似撿了個“熟人”?還說要幫人家找哥哥?——天哪,自己是發了什麼瘋!還把小堂弟招來了!那小子會損死他!
可是,雖然這麼說,做的這個決定現在想起來也不是很後悔呢。每次見到那個人,都有一種衝動,幫他一點,哪怕是幫一點點,都會安心很多。
收拾好自己,凌嘯風招來了助理,將後續事情安排好。他在會如此到H市是為了一個合同,昨天剛搞定,沒想到搞定之後便遇到了那件事。這下也沒心思去管什麼合同後續了,索性都交給了助理和下屬。
11點整,凌嘯風接到小堂弟凌青莫電話,說是和小孩兒已經到了,現在在酒店大廳,讓他趕緊下去。凌嘯風一聽,拎著行李包乘電梯就下去了。
下去便看見凌青莫抱著個小糰子坐在沙發上,悄悄的說些什麼,小糰子咿呀了幾聲,便看見凌青莫笑開了眼。凌嘯風清晰的聽到周圍有吸氣的聲音,接著便是竊竊私語:“笑了笑了!”“嗯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