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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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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邊之後,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海產。」

羅布開心地說著。對曾經在華盛頓DC住過的他而言,這也算是稍微體驗一下回家鄉的感覺吧。

「我很期待。」

尤特和羅布正在前往DC的飛機上。

兩人會這麼突然的來到DC,全是為了要見史密斯·巴克斯公司的社長桀克·伊凱一面。另尤特感到吃驚的事,羅布居然問他「我已經和社長約好時間了,你要不要一起來」。看來羅布似乎是利用他專攻監獄經濟體系的教授身份,得到了進行訪問的許可。

如果以FBI探員的身份進行調查,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戒心。弄不好還會打草驚蛇,讓柯魯布斯逃走。尤特心想假扮成羅布的助手,應該就不會遭到懷疑。因此他得到海丁許可後,便和羅布一起火速來到DC。

「這些就是發生過爆炸案的地方?」

羅布坐在隔壁的椅子上,看著尤特手中的東西。尤特手上拿著一張釘滿檔案的美國地圖複製,在地圖上用麥克筆畫了許多零零散散的黑點。

「嗯。我總對柯魯布斯在電話中說的話感到有點不太對勁。」

——原本下次應該在「α」做一個完結的,但是為了你,我特別在LA,也做了一個記號。

尤特十分在意這句話背後的涵義。

「嗯。那麼,這些發生過炸彈攻擊的地點,一定有某種意義在裡面。如果能破解的話,就可以知道他下次的目標在哪裡了——他用『α』這個說法,說不定就是一個線索……」

羅布說了聲抱歉,打斷尤特的意見。他拿著原子筆將地圖上的四個點連了起來。密西根、佛羅里達、蒙大拿、猶他州等地用線連起來後,出現一個歪歪斜斜的梯形。

「嗯。這樣子就剩下猶他州下面的亞利桑那了。如果可以連成什麼形狀的話,也許會有一些提示也說不定。可是像這樣子啊……」

尤特死命盯著羅布畫出來的梯形,和留在下方的一個黑點。

「……我看過這個形狀。」

羅布吃驚地坐起身問說:「你是在哪裡看到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看過這個圖……我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呢?我的確在某個地方看過……可惡,我的頭好痛。」

尤特用力搔著頭髮,羅布輕拍他的手腕錶示安慰之意。

「也許有什麼提示你就會想起來也說不定。」

尤特應了一聲,將自己煩躁的心情壓抑下來,接著闔上了檔案夾,此時安全帶警示燈亮了起來。根據艙內廣播表示,飛機不久後就要準備降落了。

兩人除了國際機場後,立刻來到FBI總部。和羅布第一次見面的海丁,收起他平時惹人厭的口氣,打著官腔表示對羅布幫忙調查的感謝之意。但還是沒忘記提醒羅布,不要將調查所得的情報洩漏出去。

之後,尤特也從海丁這裡聽到一些好訊息。FBI已經取得尼杉曾經待過的MSC軍事訓練營學生名冊。如果柯魯布斯也在其中,對於瞭解他的底細將會有莫大的幫助。

「我們現在正全力調查這些名單上人物的背景。如果能就這樣知道柯魯布斯真面目的話最好……對了,還有史密斯·巴克斯公司的事情。它的母公司是馬斯通用公司。」

「馬斯通用公司?不就是那個製造船和飛機的公司嗎?」

尤特感到十分意外,便反問回去。馬斯通用公司在美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重工業公司。

「嗯,雖然那個部門比較有名,但那間公司真正賺錢的是軍事產業。像是戰鬥機、軍用運輸機、人工衛星、導彈、軍艦等等,總之是什麼武器都賣的死亡商人。史密斯·巴克斯公司是他們旗下的關係企業出資設立的。之後公司改了好幾次名字,所以知道它和馬斯通用公司有關係的人並不多。」

羅布又補充了一些海丁沒說到的地方。

「軍事產業和監獄產業有著相同的結構。不管是哪一方的企業體都和國家利益有著很深的關係。在冷戰結束後軍事預算被大量消減,因此造成一些軍事產業將觸角伸向監獄產業。」

「也就是說,失去假想敵的軍事產業,如今將罪犯當成他們的新目標囉?」

海丁尤特兩人的討論,強行下了一個結論。

「也就是說,你們在和史密斯·巴克斯公司的社長進行接觸時,一定要十分慎重才行。因為馬斯通用公司和政府的聯絡十分密切,如果一個不小心刺激到他們,後果可是會麻煩的。要是政府對我們施壓,以後在調查時就不會那麼方便。」

聽了海丁的一番話,讓尤特更加小心起來。明天就要和史密斯·巴克斯公司的社長桀克·伊凱見面。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他發覺自己FBI探員的身份。

和海丁道別後兩人離開了FBI總部,向著住宿的飯店出發。在櫃檯check-in時,因為單人房已經客滿,所以兩人便住進了雙人房。

「我和伊凱約好要在白宮附近的飯店見面。那裡是他在DC是固定投宿的飯店。」

史密斯·巴克斯公司的總公司雖然在紐約,但是伊凱卻時常到DC來。羅布說這都是為了要和家進行接觸。看樣子伊凱正為了公共建設跟加強政界人脈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羅布有見過伊凱嗎?」

「在喬治城大學時,在派對上和他說過幾次話。他外表看起來雖然是一個十分迷人的紳士,但在工作上卻經常使用一些骯髒的手段。當時他為了拉攏反對監獄民營化的我,還曾經利誘過我呢。」

「那明天的訪問他不會充滿戒心嗎?」

「我會問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讓他高興的。」

尤特一邊沉思,一邊坐到椅子上。如果只是提問一些簡單的問題,對方只會說一些場面話而結束這次的訪談吧?尤特不想浪費這次難得的機會。

「如果都可能的話,先讓他放下戒心,在訪問結束時再問他意想不到的問題。我想看看他的反應如何。」

「原來如此。」

尤特和羅布花了許多時間討論問題的順序。當大致的架構都決定好後,羅布便邀尤特去吃晚飯。

兩人離開飯店搭計程車,約十分鐘後到達羅布介紹的的地方。那是一家海產店。雖然氣氛並不高雅,但有許多的客人一邊看著比賽,一邊享受著桌上的美食。

由於尤特對海鮮並不挑食,所以點菜的工作就全部交給羅布負責。過了一陣子後,便送來了生牡蠣、煮螃蟹、炸蟹餅跟巧達湯等一大堆食物。

「這麼多吃得完嗎?」

「不用擔心。這裡的螃蟹——藍蟹是錢薩比克灣的名產,非常好吃喔。DC這裡的海產,要比史密森那邊要好吃太多了呢。」

正如羅布的推薦,這些海產確實都十分美味。不但如此,佛基波特姆產的啤酒也很好喝。尤特從來不知道DC有這麼好喝的啤酒。

雖然尤特也很能喝,卻不敵羅布的好酒量。吃到一半,羅布還跟隔壁的客人熱絡的聊起天來,一邊看著比賽,一邊大喊著「那個四分衛真是太棒了」!

就像羅布所說的,桌上一點剩菜也沒有。所有的料理都落進尤特和羅布的胃袋裡。酒足飯飽的兩人回到飯店,輪流用了淋浴間。當先洗好澡的尤特躺在床上看著新聞時,穿著浴袍的羅布哼著歌走了出來。今晚他不但盡情享用了美食,而且支援的球隊也贏了比賽,所以心情看來不錯。

「你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男子,我實在很羨慕你。」

「咦?為什麼羨慕我?」

正拿著浴巾擦乾頭髮的羅布停了下來,回頭驚訝地看著尤特。

「不管什麼時候都很開朗,又很會跟人打成一片。我覺得你真的是打從心底在享受人生呢!」

羅布笑了笑說:「你突然說這幹什麼啊!」一邊坐到自己的床上。

「我看到你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我因為太拘謹,所以沒辦法和別人親密。我有一種感覺,讓我的世界變得那麼狹窄的,就是我自己。」

「我不這麼覺得。你雖然有點怕生,但卻是一個十分誠懇的人。雖然你要花很多時間才能跟人混熟,不過那是你的個性,並不是缺點……尤特你喜歡玩傳接球嗎?我非常喜歡呢。不管是傳球或接球。」

「傳接球?這又是什麼比喻?」

尤特坐起身,像個孩子似地蹲坐著。

「是的。你不覺得跟人傳接球這種事,跟人際關係很像嗎?如果自己不丟出球的話,什麼都不會開始。如果對方不把球傳回來,也沒辦法繼續玩下去。但是光把球丟出去是不夠的。如果把球丟到不好接的位置對方會不高興,對方投過來接不到的球你也會覺得很煩吧?要玩傳接球,一定要小心投好球才行。」

「也就是需要雙方一起努力的意思囉?」

「沒錯,談戀愛更是如此。一開始拼了命想把球投進對方的手套裡,當雙方的步調互相配合上時,那種感覺實在非常的美妙。但是漸漸習慣傳接球后,就不會像一開始那麼小心,傳球和接球都變得無聊起來。當有一方決定不再投下去時,這個遊戲也就結束了。把球傳給一個不想接的人,那種感覺十分的空虛難過。」

尤特露出笑容:「這是你的切身經驗嗎?」

羅布苦笑著說:「你這傢伙老是問一些討厭的問題呢。不過你說的沒錯,這是我的親身體驗。一段戀愛能不能繼續,到最後取決於雙方有多少心去維持。一時激情是沒辦法培養出真正感情的。總而言之,談戀愛重要的就是對方和你自己的想法。」

「是啊。像人際關係和戀愛這種事雖然十分複雜,但是用借傳球來比喻,就很容易瞭解呢。」

「對吧?順帶一提,之前和我交往的物件,在正式分手的三個月前,就已經不把球傳回來了。我雖然很想跟他繼續交往下去,但不論我傳了多少球給他,結果還是沒有用。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那個時候他正和其他男人十分開心地來回傳著球呢。」

羅布對過去絲毫不留戀,開朗地談著自己的失戀經驗,但尤特聽了卻感到有些不快。

「他現在一定非常後悔。明明有一個這麼好的戀人卻又偷吃,一定是頭腦問題。」

「被你誇獎我雖然高興,但是你要小心那種乍看之下很好心的人喔。在世上並沒有那種完美的人,我只不過是善於隱藏自己的缺點罷了。」

「羅布的缺點是什麼?」

「我想想。硬要說的話,我的缺點應該是沒有缺點吧。」

尤特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說:「你還真敢說。我知道你的缺點是什麼。」

「是什麼?我還真想不到呢?」

「就是用似是而非的歪理來說服對方,進而強迫索吻的厚臉皮。」

「你這傢伙還真愛記恨。但是那並不是我的錯,誰叫你實在太有魅力了。像你這種有氣質又漂亮又性感又迷人的人,一定要有一點自覺才行。」

尤特看到羅布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說出這種話,不禁將頭靠到膝蓋上大笑起來。

「什麼嘛,你只不過是把一些誇獎的話串在一起而已。」

尤特察覺到羅布認真的眼神,感到有些疑惑。

「你怎麼了?」

「你平常雖然一臉冷酷的樣子,但是笑起來還真是可愛。你那充滿魅力的笑容,害我不由得想爬上你的床。」

尤特斂起笑容,對進入模式的羅布提高了戒心。

「別看我瘦小,我可是很會空手道的哦。如果你有受傷的覺悟,就放馬過來吧。」

「如果怕痛的話,是不能談戀愛的。」

羅布真的走到尤特的床邊,彎下腰又深情的眼神凝視著尤特。

「我真的不能成為你的戀愛物件嗎?」

「……羅布,你是認真的嗎?」

「嗯。我真的很喜歡你。雖然我和你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可是我喜歡你的心意是千真萬確的。」

被羅布用這麼認真的口氣告白,尤特也只能老實回答:

「我也很喜歡你,不果我們之間不大可能發展出超過朋友以上的關係。現在我的心裡都是迪克的事。很抱歉,我沒辦法當你的情人。」

羅布垂下眼皮,慢慢點頭說:

「是嗎……果然我還是贏不過迪克……但是如果有機可趁的話,我追你也沒關係吧?」

尤特對決不輕易認輸的羅布實在沒轍,一邊苦笑一邊搖了搖頭。

「你這個男人還真是有趣。」

「我知道沒人會喜歡囉嗦的男人啦。那被甩的男人要滾回自己的被窩囉,晚安。」

羅布賭氣地蓋上了棉被。尤特一邊忍著笑,一邊熄了房內的燈。

在入睡前,尤特一直在心中想著羅布剛才說過的話。尤特也不十分明白自己對迪克的感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尤特目前所體驗到的經驗來說,實在很難將這份感情加以歸類。但只要想到人際關係和戀愛都可以用傳接球來作比喻,心情不由得輕鬆了一些。

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戀愛、友情或是同情?如果硬要加以歸類的話,難免會感到十分迷惘。因為沒有一個定義是完全更適合的。就算考慮的再多,也沒辦法找一個完美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吧?

所以只要將球傳給迪克,然後在全心全意接住他傳回來的球就對了。

如今的尤特心中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能跟迪克一起玩傳接球的遊戲。

桀克·伊凱所住的飯店,距離白宮約三條街。雖然那是一家充滿歐洲風情的古典飯店,但以地處華盛頓DC的中心,所以在大廳可以看見許多身穿黑色西裝的商務人士。

伊凱就住在頂樓的總統套房裡。尤特和羅布兩人被一個像是秘書的男性給領進了客廳。兩人坐在沙發上等了數分鐘後,伊凱神采奕奕地從裡面的房內走了過來。聽說他今年已經五十三歲了,可是看起來卻只有四十多歲而已,他的確如羅布所言,看起來是一名風度翩翩的紳士。

「讓你們久等了。科納斯博士,我們好久不見了。」

「這一次非常感謝您能撥空接受我的訪問。」

伊凱和羅布握手時,視線落到了尤特的身上。

「這一位是?」

「他是我的助手,叫陳亞藍。別看他年輕,可是相當能幹呢。」

羅布一邊笑著一邊說著謊,尤特也露出微笑和伊凱握手打了招呼。伊凱請兩人入座,看樣子似乎沒有起疑。

「雖然有些倉促,不過我們可以立刻開始訪談嗎?如果浪費社長您這個大忙人寶貴的時間,可就不好意思了。」

聽到羅布這樣說後,尤特立刻按下錄音鍵,並拿一本筆記本在手上。

「社長您也知道,我對將監獄企業化經營這件事抱持著相當多的疑問。但是進一步考慮現狀,我認為對現今的美國社會來說,結合全球化概念讓監獄民營化是不可或缺的。以此為為基礎,可否說明一下,您是以何種理念來經營一個以公共事業為主的企業?」

「這個嘛,本公司跨過商業考慮的界限,並將利益回饋給社會。我們對於這一點感到十分自豪。對現代社會而言,想要完全消滅犯罪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們便想藉由建立矯正機構使犯罪之人重獲新生……」

尤特假裝做著筆記,心裡對伊凱所說出的美麗詞彙感到失望。就尤特的輕身體驗,監獄裡一點也沒有可以幫助犯人重生的任何要素存在。

羅布也裝著十分認真的樣子挺著伊凱的話,並三不五十說一些「您真是太了不起了」之類的話來應合。因此在訪問過程中,伊凱從頭到尾都保持著相當好的心情。艱深的訪問內容持續了約一小時左右,羅布判斷時機已經成熟了。他滿足地嘆了一口氣說:

「哎呀,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呢。社長您的意見實在是太了不起了,我想我以後要稍微改變一下對監獄民營化的看法才行囉。」

「你能這麼想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向科納斯博士這麼年青有為的學者能夠贊同我們的理論,對我們而言都可說是如虎添翼呢。」

秘書此時拿了咖啡過來。羅布和伊凱輕鬆閒聊了幾句,突然若有所思地低聲說:

「對了,加州的桀魯卡監獄那邊發生了是吧?我聽說那所監獄是由史密斯·巴克斯公司負責經營的。要把監獄的裝置重新改裝很累吧?」

「你說得沒錯。光是監獄內的種族的衝突就很難解決……保全警備的強化更是此後的重要課題。」

「聽說有兩個犯人趁著逃獄,到現在還沒抓到?」

聽羅布這麼說,伊凱表現得十分憤愾,搖搖頭說:

「真是太糟糕了,警方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啊?」

「說到警方,我在LA認識一個和警方關係十分密切的人,從他那裡聽到一個十分有趣的傳聞。其中一名逃犯,名字應該叫作尼杉·克拉克吧。聽說已經死亡的柯寧前典獄長幫助他逃獄……關於這件事,社長您有什麼看法?」

伊凱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究竟是誰到處散佈這種毫無根據的流言?」

「警方認為殺死柯寧先生的,也許就是克拉克。」

「就算那是事實,柯寧也一定是遭到他的脅迫。柯寧是一個對工作十分熱心的男人,像他這麼認真的人,是不可能自願將犯人帶出監獄的。我跟柯寧認識很久,敢斷言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自從柯寧失蹤後,我想他一定是被捲入什麼麻煩事中了,為此一直十分擔心。」

「原來如此。」

「如果訪問結束的話我想先告辭了,等一下我跟別人還有約。」

雖然伊凱臉上帶著微笑,但可以看出他的態度明顯強硬許多。羅布和尤特道謝後便離開了伊凱的房間。

「你覺得怎麼樣?」羅布一邊在走廊上走著,一邊問尤特。

「我覺得他最後所說的話有點古怪。如果他真的那麼相信柯寧,在確認他的安危之前,應該不會有任何人事異動吧?但伊凱卻在柯寧失蹤的這段時間內,找了卡達當典獄長……」

「確實。也許他一開始就已經知道柯寧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進了電梯後,尤特繼續說:

「就算重要的員工被殺害也要保護的柯魯布斯對那間公司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啊?」

「這可說是個謎。但是可以推測的是,他的性命比公司職員要重要的多了。」

抵達一樓後兩人出了電梯,橫越高掛著豪華吊燈的大廳。正當兩人透過櫃檯的時候,尤特的視線落到一名正在check-in的男性背上。那名穿著西裝的高大男性,寬廣的肩膀和修長的雙腿令人印象深刻。

「尤特?」

羅布用驚訝的表情看著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尤特。

「讓您久等了,穆拉先生。您的房間是八零九號房。現在就讓我們的服務人員帶您前往……」

「不用了,請你直接把鑰匙給我就好行了。」

低沉的嗓音打斷了櫃檯人員親切的說明。受到衝擊的尤特全身發著抖,連呼吸都忘了,只是一古腦地凝視著那名男子的背影。

——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只是跟他很像的人而已。

尤特拼命地否認,但他的視線還是無法從那名男子身上移開。

男子接過鑰匙後,拿起放在腳邊的行李,他轉身後的瞬間,整張端正的臉龐映入尤特的眼簾。

「……」

那高聳的鼻樑、清澈的眼神,還有下顎完美的弧線。

站在尤特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念念不忘的迪克·邦佛特。在這麼近的距離是不大可能認錯人的。

迪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尤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有一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的心臟不停狂跳,甚至連胸口都痛了起來。

「尤特,你怎麼了?」

那對碧藍色的眼眸凝視著尤特,但是迪克的表情卻一點也沒有改變。與其說是不認識眼前之人,倒不如說是眼前沒有人存在一樣。那是一張完美無缺的撲克臉。

和在尼特家前面看到的一樣,迪克現在的髮色是深褐色,長度比以前還要短。迪克褐髮梳理得服服貼貼的,臉上還掛了一副銀框眼鏡。這種打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的感覺,和在監獄裡完全不同。

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個充滿智慧、幹練的商務人士。

但迪克的變裝之中最讓尤特吃驚的,就是原本那道從額頭到眉尾的傷疤已經消失了。

「史蒂夫,你check-in好了沒?」

一名身材苗條的金法女性出現在迪克身後。雖然她的年紀大約三十多歲,臉上也畫著濃妝,但還是無法掩蓋她充滿知性美的五官。

「嗯,讓妳久等了。」

迪克用溫柔的語氣迴應了她,那名女性陶醉在迪克充滿力的笑容中,滿足地挽著迪克的手腕。

「啊,你該不會是……羅布?羅布·科納斯?」

那名女性看到羅布的瞬間,驚訝地瞪大雙眼。

「哎呀,這不是潔西卡嗎?好久不見了。看妳氣色那麼好,我就安心了。」

「果然是羅布呢。」

看著羅布和潔西卡開心地互相擁抱,尤特只有驚訝的份,想不到迪克的女友居然和羅布互相認識。

「我真是嚇一大跳呢。你也住在這間飯店嗎?」

「不,我們住莫迪森飯店,來這裡是為了訪問伊凱社長,一直到剛才才結束訪問而已。」

「原來如此。如果有空的話,趁你在DC時找個時間吃個飯吧?」

「能被K街最美麗的女子邀請,是我無上的光榮。」

「你還是一樣愛開玩笑呢,什麼時候打電話給我都行……對了,這一位是?」

潔西卡將視線移向尤特。羅布立刻回答:

「這是我的研究助手,名字叫陳亞藍。亞藍,這位是潔西卡·福斯特。她也替史密斯·巴克斯公司工作,是一名十分能幹的遊說專家。」

所謂遊說專家,便是指那些在飯店大廳內和家進行交涉,以便設立一些對企業主有利法案的專員。潔西卡因為和史密斯·巴克斯公司有關,因此羅布刻意用假名來介紹尤特。

當尤特和潔西卡握手打招呼時,羅布看著迪克說:

「這一位帥哥就是你的男友囉?」

「討厭,才不是這麼回事呢。」

潔西卡雖然否認,但可以看得出來她可是開心的很。

「他叫史蒂夫·穆拉,是系統開發公司的人。因為我想把他介紹給伊凱社長,才帶他一起來這裡的。」

史蒂夫·穆拉,這就是迪克現在用的名字。

知道迪克再度化身成別人,尤特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心情。迪克一定在追蹤柯魯布斯的過程中找上了史密斯·巴克斯公司吧?如此一來,尤特也只有裝作不認識了。

「史蒂夫,他是羅布·科納斯。雖然他很年輕,不過可是世界知名的犯罪學者呢。」

「您好,我是史蒂夫。能和您見面是我的榮幸。」

迪克和羅布握了手,做了一個形式上的招呼。潔西卡看看手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

「我們該去見伊凱社長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再好好聊聊囉?」

「嗯,我一定給妳電話。」

潔西卡帶迪克進入電梯中。羅布一邊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一邊讚歎道:

「真是一個好男人啊,我想他一定是打算拉攏潔西卡,藉機向社長推銷自己公司的產品吧。好臉蛋在很多地方都是很管用的。尤特,你說是吧?」

「……是啊。」

尤特一邊看著迪克愈走愈遠的身影,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羅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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