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腳,你會那麼心疼的跑來照顧我,可是現在我出車禍幾近死去你都不再來看我,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在你心裡已經不重要了,”阿凡把頭垂得更低一點,“我還是輸給了他,他用八年牢獄之災,在你我一生之中種下隔閡。”
阿凡離開的時候,天邊的夕陽正好,大片大片的橙色和紅色從天邊一直燃燒到江水中央,連草木和空氣中,都瀰漫著醉人的紅色,白衣的阿凡漸行漸遠,最終成了無數小百花中的一朵。
那天回到家裡,重新鋪上一張圖紙的時候,心中忽然落滿了黃昏時分的色彩,落筆,整個銀行的形象都浮現在了紙上。整個建築都充滿了色彩感,外部的裝飾層共有12種顏色,一層一層往上疊,從外層牆面一直延伸出去,只在每個裝飾層的下部運用色彩,多種色彩混合形成美景,並且與牆壁原有的白色形成鮮明的對照。
後來,這個銀行建築不負所望中了標,成了黑白經典第一個完成的大專案。
102
從這一年的秋天到第二年的春天,公司陸續接了不少專案,也中了不少標,我忙得要麼以公司為家,要麼以家為公司,幾乎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
阿凡應該也很忙,幾乎每天開啟網頁的頭條都是他,他演的電視,他的緋聞,他的唱片,他的T臺秀。看習慣了他的緋聞和不斷變化的新歡,反而就能不那麼在乎了。
這中間,我們只見過兩三次面,就像好朋友一樣,出去吃頓飯,泡個吧,再也不談其他。
不過歡歡似乎挺喜歡阿凡,第一次見面,就看中了阿凡帶來的妙鮮包,撲上去把阿凡整個臉都舔了一遍,第二次見到阿凡的時候,也如見舊友熱情極了。
08年春天,退休半年的母親終於覺得無事可做,打來電話說要過來和我同住。我那時候的存款已經過了七位數,加上黑白經典穩定增值的股份,也算是事業穩定,生活富餘了。於是把手上這輛福特賣了,買進一輛沃爾沃的XC90,又另買了一套複式房,等母親來了好一起住進去。
母親最終啟程到S市的時候,已經是夏天了。
我平常總是在在公司吃飯,母親來了,廚房才算是有了用處,家裡也漸漸有了人煙的氣息。
母親一日三餐煮飯給我吃,幫我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好熨好掛好,幫我把一個家裡需要的零碎的東西也都買好,餐桌廁所臥室陽臺客廳各擺上一盆綠色的花草,每天還帶歡歡出去遛一遛,眼看著我和歡歡在炎熱的夏天都長了不少膘,不過母親的身體卻一日比一日差下去了。
其實自從李伯伯去世之後,母親的身體就眼見著一日比一日差一點,那時候住了一次院,醫生就說過母親內臟功能正在逐漸衰退,要好好保養,可是這些年我都丟母親一個人在C市,母親到底有沒有遵醫囑好好保養我也不得而知,不過現在母親高血壓高血糖,每天早中晚都得吃一大堆的藥丸,每次看到,我都覺得難受。
有時候公司的事情暫時忙完,閒下來,都會陪著母親看電視聊天,不過話題總也離不開想讓我找個物件結婚,然後早點生個孩子。
“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和歡歡一條狗過一輩子吧。你看我現在老了,要不是還有個你,活著還有什麼盼頭呢?”
“你要是找個媳婦生個孩子,說不定我這身體也能好一點,活得也能久一些。”
“我記得你讀小學初中那時候不是還有挺多小姑娘給你寫情書送禮物嗎?現在難道就沒有姑娘看上你了?”
………
就是在母親這樣一遍又一遍的唸叨中,我遇到了應雪。
那次是公司接了一個商業大廈的專案,應雪是甲方策劃部門的經理,負責和我們溝通協調。
自小學以後,我就再也麼有見過她,再見面的時候,除了映在名片上的名字分外熟悉,其他完全對不上,我們接過對方名片的時候,都愣了三秒鐘,然後才同時問出口是不是在C市讀的小學,一對,就對上了,果然是那個應雪,果然是那個蕭然,兩人瞬間就有了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感。
應雪說,“早就聽說S市有一位叫蕭然的年輕建築師,才華了得,我當時就想是不是我小時候認識的那個蕭然,可是又想著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怕貿然去認識反而鬧了笑話。”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倒是你,這麼年輕就成了跨國公司的策劃經理,可見能力有多強。”
“哈哈,你別奉承我了,今年我手上就這個專案最重要,這不還得多靠你把設計做好。”
“把設計做得讓顧客滿意是我們的職責。”
“名片上面有我現在的聯絡方式,你有事隨時都可以打電話聯絡我。”
那時候的應雪雖然也已經二十七歲,不過長髮披肩,前面的頭髮梳成兩個小辮子在耳後,仍舊是二十三四歲女孩子十分乖巧可人的樣子。我經歷過阿凡的偏執,也體會過樸天酬的溫柔,但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小女孩的乖巧,不過我始終知道,這種感情更是憐惜,不是愛情。
之後,因為這個專案,我便常常和應雪聯絡。有一次,我在家裡作圖,手機沒電了,放在客廳裡也沒注意去充電,應雪的電話便打到家裡來了,是母親接的,當下,母親眼中的興奮便閃耀得無以言表,叫我去接電話的聲音更是響徹雲霄,繞樑三月不散。
等我放下電話,母親已經恨不得連應雪的生辰八字都問了去。我只告訴得說是我工作的同事,可是母親卻固執得不肯相信,說同事有幾個會打電話到家裡來的,而且那姑娘聲音甜美語氣柔軟,一聽就是有教養的好人家的孩子,我真是不知道應雪和母親聊了些什麼,母親非得抄了應雪的電話過去,還拼命叮囑我這麼好的姑娘不要錯過。
我忙著工作,並沒有將母親的話放在心上,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下班回家,竟然看到應雪端端正正坐在我家的沙發上逗歡歡玩。
作者有話要說: 阿凡:歡歡你個魂淡,到底有沒有立場啊你,白瞎我買給你的妙鮮包了T T
歡歡:誰叫你帶的妙鮮包不如人家多呢o(╯□╰)o
☆、約會
“你怎麼來了?”我站在門口,怔了一下。
“蕭然,你還愣著做什麼?快進來招呼下應雪啊。”母親穿著圍裙,從廚房裡出來,拼命使眼神,那意思直白得我想不明白都難,“我不是一個人在家裡無聊嘛,正好應雪有時間,就找她過來吃頓便飯。”
“媽,您身體不好,就不要做飯了,今天阿姨沒來嗎?要不我們隨便去外面吃點就行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應雪難得來一次,當然要我親自下廚了。”然後母親看著我換了鞋在沙發上坐好,才安心地拍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