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只道:“你要是被當成死人凍在千年寒冰裡幾個月,再被從棺材裡撈起來救活,也是會同我這樣。再者藥人本來就偏寒,受了點傷難免底氣不足,也就會更發冷些,其實倒也不打緊的。”
“老是不打緊。要真的打緊了,那還得成什麼樣!”雲傾憂煩上心,說:“不行,這處離京城近,我立即招御醫前來為你診治。”
“我自己就是大夫,找啥御醫!照我說,他們的醫術比得上我的可沒半個。”小春一聽雲傾要招御醫,整張臉都垮了。
小春接著又道:“這點小毛病難不倒我的,我這藥人脈象又不比常人,京城裡那些成日只會弔書袋默書寫藥方的老頭子們哪號得準脈。況且我可是個神醫來著,神醫還要找御醫來治病,傳出去我還用見人嗎?”
“治不好自己,你這個神醫又有何用處,根本枉然。”雲傾手勁一緊,小春又哀嚎了聲。
“行了行了,我多配幾付活血驅寒的藥來喝成了吧!喝到整天都熱呼呼,讓你到冬裡都能抱著當懷爐取暖可好?”小春趕忙說道。他還真怕雲傾叫人來看他的病,這點小傷小病的都弄不好,會笑掉人家大牙的。
雲傾還要張口反駁,小春故意輕咳了聲,裝作有些冷,刻意往雲傾懷裡撞去,伸手在雲傾面前晃晃,低聲喊道:“欸,這天怎麼這麼冷啊,再幫我搓搓手。”
小春可不想再和雲傾吵起來,他知道自己和雲傾容易走火,若不剋制剋制,絕對會又吵成一氣弄得雲傾不快活。
雲傾被小春那顆頭撞得岔氣,卻是悶哼了聲結結實實接住小春。心疼著這個人,雲傾貼著小春的手掌靜靜煨起熱來。
小春舒服地嘆了口氣,懶懶巴著雲傾,說句:“我累。”便不動了。
雲傾見況,便也不再說話。他知道小春的確迫切需要休息。
小春噙著抹笑閉起雙眼。其實雲傾耗費真力替他暖手,小春心裡是不捨的。他以前也有幾次要雲傾別這麼做,隨便找個手爐捂他即可,但前次王府裡的侍女沒留心暖爐太燙,燒得他手腫起一大片,雲傾勃然大怒下差點舉劍砍人。
因為如此,小春也得扔了那些熱呼呼的懷爐,認命往雲傾懷裡鑽了。
身體暖了,便有了睏意。小春迷迷糊糊地被雲傾拖到床上,跟著衣物悉悉窣窣地被解下。他以為雲傾要為他寬衣好讓他安睡,哼兩聲、咕噥幾句,倒也沒有掙扎,隨人任意翻來翻去。
肌膚初初相抵時雲傾微微一顫,這過冷的溫度未免太不正常。藥人本屬至陰至寒之物,唯靠至剛至陽的心竅靈血才得抵抗奇寒,小春當初什麼也不顧,寧願自己死也要將心竅血給他,今日身體才會虧損至此。
雲傾碰著底下半眯著雙眼,舒服地睡著的人。這世間真的再沒有人比得上這人重要了,小春對他的好,他一輩子都記得,他也會永遠都這麼抱著小春渡真氣給他,不讓小春冷著凍著。
受溫熱的軀體所吸引,小春曲腳盤上雲傾,親暱地與他相抵著,彼此間不留一絲縫隙。
雲傾沒料小春突然動作,原本平靜的地方被那麼一撩撥,便發燙了起來。而小春卻只是滿足地嘆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雲傾低頭吻著小春的眼簾,可小春真是困了,沒理會雲傾。
就這麼溫溫暖暖的接觸,慢慢地肌膚相接越來越不足夠,雲傾的氣息興起壓抑的急迫,帶著些溼潤的氣息,輕撫著小春每一吋肌膚。
“雲傾,我想睡。”小春揉了揉眼,雲傾的髮絲柔柔搔著他的臉與頸項,令他癢得縮了縮脖子。
“想睡就睡,我又沒不讓你睡。”雲傾細細啃著小春的唇,弄得他又麻又酥。
小春忍不住笑了出來。“會癢。”
小春開口時,雲傾舌尖趁勢探入他的嘴裡,撩弄著他的舌,粗礫的表面摩擦帶起了一陣戰慄,小春忍不住低吟了聲。
才不過那麼一聲輕不可聞沙啞低吟,便勾起雲傾體內所有積聚許久的火熱。雲傾下腹灼漲鼓起,抵住了小春。
小春抓住飄遠的意識,好不容易讓自己回神了些,稍稍用力想掙脫雲傾,無奈一來被抓得太緊、二來困了沒啥力氣,於是屁股挪動時的掙扎便變成了輕蹭,這火上添油的舉動讓雲傾再也忍受不住,直接抓住小春的手往自己下腹帶去,要小春先替他解決再說。
當碰到雲傾褻褲下那硬物時,小春晃神一下,臉隨之有些熱。
“雲……雲傾……還沒沐浴……這樣不嫌髒嗎?”小春咳了聲,被這麼搞法他哪還能睡,睏意都沒了。
“說了你不髒。”雲傾淺淺答了一句,手指便滑入小春褻褲底下撥弄起來。
“嗯……”小春弓起腰岔了口氣。雲傾時輕時重的撫弄令他頭昏腦脹地,自己顫著手只貼著雲傾弄了幾下,便受不了那灼熱移了開來。
小春其實比較喜歡摸雲傾的腰,這人穿起白綢錦服來挺是好看,腰看起來是盈盈一握纖細得不得了,實際上卻是柔韌有餘平坦精實,而且肌理滑膩又帶幽香,撫過兩遍,就叫人愛不釋手。
若非雲傾會動怒,小春還真想說句“天生尤物”給雲傾聽聽。可也知真說了,自己肯定吃不完兜著走。雲傾不愛人家在他臉上身上做文章,他極不喜歡那些奉承的話。
在這恍惚神遊間,小春感覺腳被曲了起來,他又掙扎著踢了兩下,卻難以阻止對方修長細白的指結,沾著涼涼藥膏緩緩探入。
“早上不是在馬車上來過?”小春低聲哀嚎著,聲音有些沙啞。“一天這麼多次哪成啊,您明日起早,今日就饒了我可好?”
“不好。”雲傾氣息有些壓抑,輕喘著說道。他就是想要小春,想無時無刻都想要他。想確認這人在自己身邊、確認這人是他的。
“沒天理啊……累死人還不給人睡……”小春哼哼唧唧了兩聲,因為連日陰雨綿綿骨頭痠痛沒啥氣力,反抗也不來勁。
“在下頭哪有那麼累,你不想要就說!”
窗外有風,吹得桌上燈火搖曳,床畔簾幔透著昏黃燭光幽幽,雲傾抵上小春股間慢慢沒入。因為早上才來過,這回舊地重遊顯然容易進入得多,他幾乎沒有阻礙便直入深處,輕輕搖晃起來。
小春微睜著那對春水般溫柔多情的眸子,倨傲不羈的俊秀面容上帶著一抹情難自禁的迷離。他髮絲微亂鬆散在床褥之上,偶爾幾個撞擊令他動情,身軀細細顫抖,雙頰隱約泛起潮紅,略微慵懶沙啞的淺吟低低溢位。
“就……嗯……叫得很累啊……一直叫一直叫……嘴巴都幹了也不能歇會喝口茶……”小春斷斷續續地抱怨道:“啊……別抵那裡……輕點……”
小春的埋怨指責看在雲傾眼裡別有一番風景,他再也受不了,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激得小春十指緊緊抓著被褥,不停喘息。
“……慢……慢……慢些……”小春眼裡泛著淚光,那難受與愉悅的強烈感覺瘋狂襲來,讓他招架不住。
“很難受?”雲傾飽含情慾的聲音問著。
“嗯。”小春輕哼著。
雲傾又猛烈撞了幾下,令得小春咬牙閉起眼身體都弓了起來,而後才放慢挺進的速度,一次又一次地推進,讓小春舒服些。
雲傾曲著小春的腳貼到胸膛處,緩緩地進入沒到底,再慢慢地抽出到幾乎要出來,跟著又筆直地探入至最深,來回間更是不肯放過能讓小春呻吟的地方,重重地擦過內徑中最敏感之所。
“啊!”老是被撞著那裡,小春實在受不住,仰頭叫了出來。
雲傾低頭啃著小春線條姣好的脖子,忽重忽輕地舔舐,下身仍不停做動,幾乎是想將小春身體完全敞開嘗過一遍。他要小春四肢百骸每處骨血,都沾染自己的氣息,永生烙下不許淡去。
緩慢深長的折磨,讓小春低低地哼了幾聲“疼”,那帶著鼻音的聲調像是抱怨,卻又有著對雲傾情至深處的默許與容忍。
雲傾心裡一顫,又難忍地加大起擺動幅度。
門外此時突然響起了煞風景的敲門聲,小二喊著:“客倌,給您送熱水與膳食來了。”
小春忽地從情慾迷茫中清醒,他側首望著廂房門口,乾澀低啞的嗓音說道:“雲傾,先停停,外頭有人。”
“怎麼停?”陷在情慾漩渦當中的雲傾略微不滿地加重撞擊,一手裹上小春昂立的分身,捋動起來。
“啊,你這人怎麼這樣,又碰那裡。”小春眼裡泛起霧氣,掙扎扭動個不停。
“雲傾,別碰那裡……”他就最不喜歡纏綿時敏感之處被捉住,那會讓他受不了,頭昏眼花難以自制,丟臉地叫得更大聲。
“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叫我……叫我的名字……”雲傾粗喘著氣息說著。
他撫弄小春分身的手並不放開,上下擼動著,他喜歡小春為他動情的模樣,喜歡小春難耐搖晃著頭、身體蜷曲顫顫抖不停的樣子。因為此時的小春心裡眼裡就只有他一人,再無容納其它事物的縫隙。
小春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腔調裡帶起了濃濃的鼻音和哭音。“雲傾……店小二在外頭……”
“雲傾後頭不許加店小二三個字!”雲傾低吼道。
明明恩愛之際,小春卻又可以分神,雲傾不滿地將手指深入兩人接合之所,一邊搖晃著小春,一邊屈指按壓摩娑著那不停細細痙攣的溫熱內壁,要將小春的心魂全都奪回來,為他所有。
“啊……別把手指也塞進去,太緊、太緊,會裂開……”被這麼一激,小春一個激靈弓起身子,再也守不住的呻吟瞬間溢位雙唇之外。
屋內頓時旖旎一片,小春完全酥軟難以自制的身體只能隨著雲傾的動作,無法自主地響應起他。
“不會。”雲傾低聲說道。“你調的藥膏很好,不會讓你受傷。”
小春意識恍惚地想,怎麼自己就這麼高明,還能調出這樣的好藥來,讓雲傾有藉口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門外,匡啷啷地一堆碗盤碟子落地打碎的聲音。
當小春聽見店小二結結巴巴說著:“客、客倌正忙,小的等、等會再來!”的聲音時,若不是雲傾正緊緊抱著他,他絕對會找堵牆,把自己撞暈了過去。
這等聲浪語都給人聽了去,他簡直是英名盡喪啊!
完全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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