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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腦中一道白光閃過,下腹一緊,乳白濁流在雲傾的掌中洩了出來,強烈得無以復加的快感瞬間傳遍全身,那痙攣抽搐伴隨的暈眩讓他久久失神、無法自己。

“小春……”雲傾低頭,再吻了他。

他以破碎呻吟迴應。

情事後雲傾疲累地睡著,小春僵硬著身體任雲傾抱著,就怕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又把這人吵醒,自己便再玩完一次。

等了許久,直到背後的人氣息平穩陷入沉眠,他才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下來。

小春偷偷瞧了雲傾一眼,見雲傾眼眶下泛著一圈黑,一個功力高深的人能睡成這樣,連身旁人起身都沒察覺,不是對環境與身邊的人太過放心,就是操勞過度太過疲累了。

身上黏呼呼的全是奇怪的味道,小春擰條巾子把大腿內側幹掉的東西胡亂擦一擦,擦不起來便用樞的,接著窸窸窣窣把衣衫小心套上,一步三回頭,見床上之人真的睡死不醒,遂開啟門一溜煙飛也似地逃,打算暫時離開險地再說。

方才那情事來得突然,小春整個都懵了。

肢體相纏時情慾立即竄起,肌膚相貼的溫度更讓人感到熟悉,小春不得不大膽推斷自己與那東方雲傾著實“淵源甚深”,否則怎麼雲傾對自己身上每一處都那麼瞭解,知道哪些地方、哪種手段可以讓他受不了大叫出來。

想起之前情景,小春整張臉就炸紅,雲傾雖然看起來美若天仙,可的的確確是個男人。他不曉得自己之前怎麼會和個男人有所纏,現下記憶一片空白,對這事便還有些個難以承受。

男人同男人……

想起方才被翻過來又翻過去,當發饅頭那般揉,小春就抖了起來。

其實那說真格的也不難受,就是有些無法接受……

小春從別院裡出來得匆忙,穿著單衣、披頭散髮、赤裸雙腳,臀間隱患,走路姿勢特別奇怪。

一副十四五歲的小屁孩模樣,邋里邋遢還在寒山派裡四處亂蕩,嘴角似笑非笑,桃花眼瀰漫水光,寒山派裡巡邏的弟子有些認得了他,從他面前走過時還依依不捨地忘了他幾眼。

小春被看得奇怪,有些尷尬地還笑回去。

山間露重夜風溼寒,他翻上寒山派的正殿屋脊走了幾步,剛一屁股坐下來休息,便聽得琉璃瓦下有些動靜。

忍下住好奇,他揭開屋瓦一角。室內昏黃燭光透了上來,眯著一隻眼偷偷往下看去,只見一群人躲在屋裡頭,年紀大鬍子白花的坐著,年紀不夠嘴上無毛的小夥子站著,透出的聲音不重,看模樣便似在密商。

“這盟主之位怎能決定得如此草率!”一個拿著塵拂的老道士扭了扭發紅的大鼻子,用充滿鼻音的聲音尖聲道:“三年前寫意山莊之戰想必各位都還記得,那趙小春亦正亦邪,雖曾經相助正道,但說什麼也是魔頭蘭罄的師弟,單是這等身份,便難以服眾。再者千峰石上最後即便趙小春勝出,但他的名字並不在寒山派所發出的英雄帖之上,也不能算數。”

牛鼻子老道才說完,旁邊一個光頭和尚禪仗朝地上一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開口說道:“廖真人言之有理,此次吾等乃是為武林與蒼生將來才秘密舉辦這場比試,趙小春名不正言不順,又與烏衣教多所關聯,往後若與烏衣教宣戰,哪能真正放開前塵與蘭罄決一生死。此等人,自然不適任武林盟主這位置。浮華宮林副宮主技壓群雄,老衲以為此次當由林副宮主勝出,各位以為如何。”

又有人開口道:“在下則是以為林副宮主青年才俊,但論上江湖閱歷則尚未及各大門派掌門之深,雖是勝出,但這盟主之位不可輕率,還得詳加磋商才是。比武之舉向來不在選勝而在選賢,若不能推舉出一名德高望重且大家心悅臣服的人物出來,這回武林大會也是枉費。”

其餘門派眾人紛紛點頭,開口附和,然而其間卻還是有幾個沒反應的。

小春摸了摸下巴。韓寒和穆襄一臉有所思的模樣,偶爾交頭接耳偷偷講個幾句話,沒插嘴,也不知心裡頭正想著什麼。

小春覺得有趣,原來那天的比試是武林盟主之爭啊!可幹啥如此藏頭露尾、神神秘秘的,選盟主也不說清楚,連塊紅布條都沒掛上。

他以為應該要敲鑼打鼓張燈結綵,越熱鬧越招搖越好的!哪知這些人竟然連商議大事也躲在間密不透風的小廳裡,不但人擠人,門窗還閉得緊,像生怕給人知道他們正在開武林大會一樣。

若讓人從屋頂上放一小撮毒下去,這些正派巨擘不就全得死光了嗎?

“林副宮主以為如何?”有人出聲,問起了最後一戰卻不慎敗北的林央。

小春視線移向林央,只見那個公子哥兒似的人正玩著自個兒侍女白蔥蔥的手指,聽見有人問話,才回神過來,掛笑淡淡應了句:“在下倒是覺得,輸便是輸了,該怎麼便是怎麼,這當初都說好了不是?既然上去拼性命打擂臺,贏的人便得得到該有的獎賞,否則以後再辦,鬼才會上去打。”

此言一出,滿室譁然。

小春也吒異了,林央說出這番話,不啻是自己認輸,把到手的東西拱手相讓。

他可沒想到林央會如此大度說出這番話,搔了搔頭,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他那天可把這人打得不輕啊,是說,自己也被打得吐了一筐血便是。

小春嘴角微揚,也笑。這人雖然手法陰了點,可還挺有趣的。

不想再聽下去,他放下那片琉璃瓦躡手躡腳往了別處挪。

武林盟主幹啥的他也不知道,烏衣教聽起來便很黑的模樣,兩者都不該沾。他不算太笨,這點自是知曉。

小廳裡吵得越來越烈,八大門派分成三方,一方屬意趙小春,一方屬意林央,一方則推舉頗具威望的華山掌門。而寒山派和寫意山莊卻遲遲不表態。

“趙小子的性子不適合坐這個位置!”韓寒低聲說:“要他帶頭去攻打烏衣教,他不曉得先會將各大門派搞成什麼樣!”

穆襄卻是說:“趙兄弟有能耐,這世上能與蘭罄抗衡的人不多,他便是其中一人。”

“阿襄,你老是與我唱反調!”韓寒氣得說。

“我是在就事論事!”穆襄苦笑。

於是八大門派堂面上吵,寒山派與寫意山莊私底下吵,整個小廳混亂一團。

其間幾個輩份較低的弟子打著呵欠揉著眼睛。

然後有人發覺屋頂上落了些灰塵下來,那人撞了撞旁邊的同門,下巴抬了抬,跟著兩人目光相對點了點頭,趁小廳正亂,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

小春離了小廳,踏著房瓦徐行,沒多久便將方才所聽的東西拋到腦後去。

他選了處無人之所一屁股坐了下來,仰頭凝視天上又圓又大的月亮,搓著冷到失去知覺的手,心裡頭,不自覺再度浮現雲傾那抹淡然的身影。

離去時雲傾那臥榻而眠的模樣頗為憔悴,他似乎找了他很久了,累成這模樣,難不成從未好好休息過?小春想起那人動怒想打人,又捨不得傷他的模樣,心裡便酸酸漲漲的有些酸楚。

前塵往事俱飛煙,不堪記。明明就是見了他幾眼而已,怎麼情緒翻絞得如此難受,一顆心飄啊蕩啊撞地,靜不下來。

而後想起雲傾喚著自己的那幾句“小春”,嘴角莫名地勾起,心裡竟有些暖。

小春將下巴放在膝蓋上彎腰坐在屋脊高處,凝視那皎潔明月,笑了。

“雲傾……”他喃念著這個名字:“雲傾……東方雲傾……”

心裡頭,怎麼就這生甜滋滋地。

然而再想起被壓上桌、壓在門板上、渾身還黏膩膩都是那東西時,小春笑容稍微一僵,搔搔頭,無法適應。

一陣衣衫震聲響起,四周氛圍漾起些許騷動。小春正認真地在想著雲傾的事,兩名男子卻突然一前一後躍上屋頂,站到他的面前,將他嚇了好大一跳,屁股差點坐不穩,從屋脊上滑下來。

“小兄弟。”來人笑嘻嘻地在小春面前蹲下,兩個人四顆眼珠子溜溜地在小春身上掃過來又掃過去。

他們長得相貌堂堂,兩個人兩張臉生得一模一樣,是雙生子來著。

小春看清楚後,竟有些發愣,這樣的臉有些熟悉,自己好象就曾經看過。腦海裡突然閃過兩個相似的身影,小春頭一疼,突然地就喊出了:“五師兄、六師兄!”

二人相視互望一眼,而後道:“小兄弟認錯人了吧?我二人乃是華山派弟子,排行一、二,更不記得有像你這般的師弟。”

這二人說說笑笑,言語間略顯浮氣。其中一人翻手出現了壺酒,另一人拿出杯子斟了點給小春。“不過小兄弟這麼晚一個人在屋脊上賞月,可真是好興致。相逢不如偶遇,喝杯酒,一起迎風賞月也好。”

緩緩回過神來,小春鎮定心神後,朝那杯中物嗅了嗅。

酒氣衝得小春鼻子有些癢,他忍不住大大打了個噴嚏,那兩個人迎面便是被噴了滿頭滿臉的口水,嘴角頓時抽搐不已,想發脾氣,但又隱忍下來。

“真是不好意思!”小春扯嘴皮笑道:“我這鼻子對奇奇怪怪的味兒敏感些。”

言語間早已不明而喻,告訴對方知曉裡頭摻了什麼東西。他無意和這二人瞎攪和,隨即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衣衫,打算轉移陣地不想眷留。

那兩人臉色一僵,其中一人立即伸手將小春攔下。”小兄弟,別走這麼快,咱有些事想同你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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