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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上的。就算他往前走了一百零一步,心臟貼著心臟的位置,但時間帶來的陌生感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打敗。沒了當時的心思,挨近了也不算數。

和近鄉情怯大概殊途同歸。有人說踏出一步就會轉好了,但如今他畏手畏腳。

不如老樣子,年復一年也沒什麼不自在的。

“行了啊,不閒扯了,後天別忘了,地址待會兒發給你們。”

電話結束通話,秦楚沒心沒肺得哼起歌來,傅朝際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偏頭往窗外看,看了一會兒有些放空,車窗上呵出的白氣和外頭閃爍的霓虹重合起來。

年關將至,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終於爬到了小區門口。

前腳下了車的傅朝際被叫住,秦楚降了車窗歪著腦袋,笑得賊兮兮的,落井下石道,“後天我來接你,不收車費。”

☆、第 3 章

聚會這天昶州暴雪。

那雪隨著餐館前臺架著的“某中某屆某班某週年同學會”的醒目標識、半掩著的包廂門內關不住的喧譁聲,一路飄飄然刮進了傅朝際的心中。

秦楚推開門時,包廂內有一瞬寂靜,隨即此起彼伏的招呼聲響起。

秦楚晃了晃手中車鑰匙,嘴裡抱怨著“大雪堵車”,一面搭著傅朝際的肩穿梭,一面數年如一日的替傅朝際擋著諸如怎麼從來不和大家聯絡的寒暄。

傅朝際卻在看到衝他們招手,還不忘接話邀功的沈沙身邊的空位時腳步一頓,內心自看到聚會大紅標識起升出的不耐,立時變成了八級狂風。

沈沙身邊空著兩個位置,而另一頭坐著的側影讓人不容忽略。

沒想到沈沙真的說動了卓暮出席同學會。

傅朝際是同學會的稀客,而卓暮就是個異類,纏著秦楚的老同學轉了話題,打趣沈沙這個班長寶刀未老,面子果然大。

卓暮的側影一如當年初轉學來的那天,端正而靜謐,只微勾了嘴角看周圍喧鬧,不搭話,更沒有調轉過視線。

秦楚也是一愣,眼珠子一轉又彎了眉眼,撥開上前要求罰酒的人,賣隊友賣得行雲流水,他右手按下豬隊友挨著卓暮坐好。

沈沙看了眼坐到她身邊的秦楚,卻是對傅朝際招呼,“喲,傅班長。”

傅朝際一隻胳膊撐在桌子邊上,微偏著身子,惡狠狠瞪著秦楚,隔著秦楚和沈沙說話,“喲,正班長。”

“還不是傅班長謙虛。”沈沙一聽這話樂了。

“互相戴高帽有意思嗎?”秦楚弄了點熱水閒得發慌燙杯子,還順手幫了傅朝際和沈沙。

沈沙繼續無視秦楚,單手託著下巴,秀眉一展,“班長說兩句吧,好幾年也沒個訊息,跑哪兒去了。”

“為中華崛起而讀書唄。”傅朝際隨口胡謅了一句。

卓暮把在口袋裡震動的手機摸出來,起身往門外走。傅朝際偏頭看了一眼,他眼神有點飄忽,盯著空杯子出神。

“你在哪兒把卓大神請來的?”秦楚碰了碰沈沙問道。

“和白澄要的號碼,卓暮在深遠工作。”

昶州做建築這一塊,深遠是數一數二的。若說之前也不過是個實力股,近四年一躍而起,如今頂上也只剩下個實力雄厚的碩泰打不過。

“卓暮在做建築?”傅朝際有些遲疑的問道。

沈沙朝窗外抬了抬下巴,“喏,正街三十層這個,深遠的前年的工程,卓暮有參與設計。”

傅朝際恍惚得往外看,那高樓拔地而起直插他的心窩,藏著的東西從縫隙裡爭先恐後得往外冒。

高考前一週,天氣熱得不像話,無風無雨,知了嚎叫。

臥室裡的風扇搖頭晃腦,傅朝際穿著花褲衩呈大字攤在床上,搖晃著扇子,問坐在床角看書的人,“卓暮,你報哪個學校?”

“Z大。”

“那麼遠啊。”

“數學系對不對?”傅朝際忽地從床上爬起來,湊近了。

“好熱,”卓暮推了傅朝際一把,沒推開卻也沒再伸手,他垂頭繼續翻報考書,問道,“你怎麼覺得我會報數學系。”

“你折角的這幾所學校,共同點也就只是都有數學系。”傅朝際的胳膊從後方還過去,把書折角的頁都翻了一遍。

“那我也要報Z大。”

“你考不上。”卓暮淡淡得搭了一句腔。

傅朝際胳膊往上挪了挪,肘環住卓暮的脖子往後一帶,倆人疊在一起仰躺在床上。卓暮想爬起來,傅朝際佔著優勢在下方牽制,他強詞奪理的說道,“你這種人挑專業,像我是被專業選擇。”

隨後他惡狠狠地發誓,“服從調配我也要上Z大!”

後來傅朝際如願考上了z大,也沒有需要服從調配,高分進了廣告專業。只是去z大的火車上只有他一個人。

老天爺不按常理出牌,傅朝際握筆的右手好牌遍地。牽人的那隻卻是一手爛牌,只能眼睜睜得看著被打得落花流水。

卓暮接完電話進了屋子,還沒坐下,沈沙隔著突然沉默了的傅朝際叫了一聲卓暮,“電話是有急事?”

卓暮抬眼看沈沙,沈沙微微愣了一下,他嘴角微微勾著,劉海服服帖帖挨著額頭,她一時有些想不起當年那個一貫把嘴角抿成一條線的少年。

“白澄那裡有點事。”卓暮拉開椅子坐下,捱得太近以至於呼吸掃到傅朝際的脖子。

傅朝際沒錯過卓暮語氣裡的輕鬆,他突然就攥了下拳頭馬上又鬆開了。

這五年他缺席,卓暮身邊的是白澄。細數來,白澄才算是陪伴,而他不過是在卓暮人生裡不小心劃過的一顆別有用心不肯離去的彗星。

心窩已經沒有知覺了,這會兒只能聽到它在胸腔裡無奈的鬧騰。每年他都會把同學聚會避開,他趨利避害在這五年除了沒琢磨出怎樣脫離紅塵之外,什麼都琢磨透了。只不過是偶遇,他陣腳大亂。

他此刻不無自嘲的想,也許在卓暮眼中,前晚兩人的猝然相遇不過是白雲蒼狗中留不下痕跡的小事,他記憶猶新的,卓暮卻隨手拋棄。

想這些有什麼用呢?傅朝際自顧自得喝了半杯酒。

卓暮似乎被驚動,他瞥見粘在傅朝際嘴角的酒沫,半晌才移開視線。

另一桌有人張羅著舉杯,喝得熱熱鬧鬧。這一桌不甘示弱,有人帶頭說是要站起來抬手摘星辰,摘完喝一杯。帶頭的人行動力極強,立馬站了起來,他這一動,人挨人,人擠人,推搡間椅子被推了個偏。傅朝際感覺卓暮的膝蓋碰上了他的大腿。傅朝際只覺得五雷轟頂般,半山腰上滾了幾塊巨石飛快的碾過,硬是把那顆半死不活的心以毒攻毒的救活了。

傅朝際沒敢動,旁邊的卓暮也沒動,良久有人發現這兩尊大佛還在坐著。傅朝際最後是被秦楚拉起來的,他站著喝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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