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陳老師失望道。

“你還想怎麼樣，”程海不滿道，“門鈴響的時候我心跳都快停了好不好，還以為是我……是他內個誰回來了。”

“不是吧程海，你怎麼現在這麼慫，真給我們男人丟臉！”陳老師咋呼起來。

嚷嚷完，他又湊過來道，“不過，你下手之前就該想過吧，這事總有一天會敗露的。”

程海沉默了。

“……”

陳老師發自內心地感嘆道：“程海你到現在還沒被打死真是奇蹟。”

程海煩躁地胡嚕呼嚕自己頭髮。

陳老師同情地問：“她老公很可怕嗎？”

程海想想他哥手拿手術刀開膛破肚的冷血模樣，沉重地點點頭。

陳老師嘆了口氣，也發愁起來，兩個人渣坐在一處埋頭認真地苦惱良久。

猛地，陳老師坐直身體，堅定道：“沒關係！就讓你的心上人來保護你！你為她付出了這麼多，這都是她應該做的！”

“我沒為他付出什麼的……”總算程海還是有點良知的，說不出這種無恥至極的話。

他接著不好意思道：“雖說一滴精，十滴血，可才做了兩三次怎麼能說多呢？”

呸！最無恥的就是他。

然而陳老師並不管程海又說什麼了，他跑進屋裡翻著自己珍貴收藏，嘴上還唸唸有詞：“在哪呢？在哪呢？”

過了半天，陳老師才拿著一個袋子緩緩走出房門，鄭重地放到程海手裡。

“這什麼？”程海問。

“禁物，”陳老師深沉道，“反正你現在已經是個禽獸了，索性以毒攻毒，成就一段轟轟烈烈的曠世畸戀好了。這東西你拿著，希望能救你一命，也不枉咱們朋友一場。”

程海一頭霧水地接過袋子，不等他再問什麼，便被趕出了陳老師家門。

一直到他在回家的路上走了十幾分鍾，程海才突然反應過來——

曠世畸戀是什麼鬼啊。

第八章

程海收下了陳老師的饋贈，卻發現自己沒有用武之地，因為顧楚已經幾天沒回家了。

不僅顧楚沒回來，程功也不回來，他好像遇到了棘手的病人，接連幾天早出晚歸，幾乎是住在醫院，即便回來往往胡亂扒拉幾口飯便栽進床裡，沾枕即睡。

若在之前，戀人這樣繁忙，顧楚心疼之餘也會有些失落想念，可現在，他只覺得慶幸。

已經過了好幾天，顧楚還是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程功。自打那晚之後，他的身體一直不大舒服，那處彷彿還殘留著程海的觸感，時刻提醒著他自己與小叔糾纏不清的殘忍事實。

想到這，顧楚不禁抱緊了自己的雙膝，無力地靠坐著床上，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更何況程海手裡還有自己的照片……

他不想跟程功分開，可程海的存在此時正是他們戀情的巨大障礙。

他腦中思緒紛雜，不知不覺就到了暮色四合。終於，顧楚心裡下了決斷，他慢慢摸出手機，撥給程功溫聲道：“喂，程功，你今晚回家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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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程功家裡三人到齊一併吃了晚飯。程功的病人今天大有好轉，他才得空回來，手術順利連帶著他的心情也輕快許多，飯桌談笑間講了好幾個笑話活躍氣氛，渾然不覺自己愛人與弟弟間的暗潮湧動。

顧楚專心吃飯，只在程功說到興頭的時候，給面子強笑幾聲，他不敢朝程海的方向看，連夾菜都只夾自己眼前的。

“顧楚也吃點這個啊。”程功給他夾菜。

“是啊，小顧得多吃點。”程海突然介面道。

顧楚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抬頭朝程海看去，就見他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顧楚心頭一抖，險些端不住飯碗，只覺得胃口全無。

好容易這難熬的晚飯結束了，程海大爺似的坐回沙發上。顧楚端著碗筷到廚房洗碗，聽著客廳電視裡傳來陣陣誇張的笑聲，更覺得心亂如麻。

他正想得出神，忽然就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好久不見啊嫂子。”

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聽在顧楚耳裡卻仿若地獄的呼聲，是程海！

他怎麼敢……顧楚一驚，手上拿的碗驚慌間從指間滑落，然而想象中的破裂聲卻並沒有傳來，程海從他身後伸出一隻手來，接過了碗，他湊到顧楚耳邊輕聲道：“小心點啊。”

熱乎乎的氣息吹入顧楚敏感的耳廓，讓他的身體更加僵直，他不敢回頭，只小聲說：“程功還在，你快放手。”

聽了這話，程海反倒笑了：“這麼說我哥不在，我就不用放手了？”

顧楚道：“我是你哥哥的愛人，你不要這樣。”

背後沒有聲音了，顧楚以為這話起了作用，便繼續道：“之前的事我們就都忘了吧，這是不對的！你這麼年輕又帥氣，有大把的人喜歡你，你又何必找我呢？我和你哥是真心的，他工作又這麼忙，不要讓他在別的事情上再傷神了。”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程海卻沉默不語，良久，程海慢慢抽回了手，顧楚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

然後——

顧楚被猛地轉過身按在櫃櫥上，他被撞得輕呼一聲，然後想起程功還在，立刻便閉上了嘴。

程海伸出手捏住顧楚的下巴，緩緩靠近道：“小顧，我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才讓你天真得搞不清狀況，現在我就索性跟你說明白。”

他冷笑道：“不想讓我哥百忙之中欣賞到你的那些裸照，就得乖乖聽我的話，別的夢別做，懂了嗎？”

顧楚聽了他的話渾身顫抖起來，眼圈微微泛紅，無助地看著他。程海見自家嫂子這可憐模樣，滿意地湊過去輕輕啄吻了一下他的唇，道：“你看，這樣乖乖的不是很好嘛。這週末在家等著我，我有好東西給你，嗯？”

一直逼迫著顧楚點頭答應，他才鬆開被威脅得楚楚可憐的小美人，揚長而去。

第九章

是夜，程功懶散地半躺在床上，顧楚坐在床邊擦著頭髮。兩人許久沒有這樣輕鬆安適地待在一塊，此時連沉默都是一種溫馨。

程功看著自己的小愛人溫順地微低著頭，漆黑柔軟的短髮從潔白的毛巾裡探出來，讓一滴水珠順著他潔白的脖頸緩緩落下，慢慢隱沒在純棉的睡衣裡，也好像流進了程功自己的心裡。

這些日子他忙得焦頭爛額，顧楚也神龍見首不見尾，兩人已經好幾天沒有親熱過，此時程功便有些心猿意馬，他微坐起身，把手搭在顧楚的背上，別有意味地撫摸著，逐漸向下滑——

“你弟弟要一直住在這裡嗎？”顧楚輕聲問道。

程功的手頓住了：“他惹事了？”

顧楚輕輕搖頭。

程功篤定道：“他肯定惹事了，他招你了？”

“這兩天我忙著顧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