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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桃花-紅塵 第三十九章 紫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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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滾開!”

蝶衣從沒這麼羞赧過,絕美如冰雕的容顏如同煮熟的蝦子。

無慾無求,冰雪為神,向來都是鳳蝶衣的標誌,可自從遇到這個人,就屢屢做出不可思議的事來。

今晚,就現在,真是讓他羞愧到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赤身囧囧,還好重要部位有遮羞的布,昨天才叫自己鳳哥哥的小霏就站在屏風前看著。

而那個不要臉的人,還一如往常地要抱他去後殿洗浴。

不由羞惱,自己覺得蠻有力地揣了水燃月一腳,低聲氣道:“你,不用你瞎操心,我自己去!”

“好,好,都聽衣衣的。”

扯過衣物替手腳發軟的衣衣穿上,無關痛癢的小腳踢了也沒感覺,某月偷笑。

蝶衣蹣跚了腿腳轉到屏風後,經過海孟霏時,壓低了聲音:“小霏,月也是你的。”

聽懂了他話裡的含意,愣了下的海孟霏轉身就溜回了榻上,‘哧溜’鑽到被子裡,緊緊把自己纏成一球,說實在的,他有點怕。

看見狐狸精的小動作,水燃月笑了,小樣兒,跑那我就壓不倒你了?

跟到榻前,色迷迷喑啞了嗓音,“給我躺好了,等我一會兒。”

說完跟著蝶衣進了後殿。

後殿那個大浴桶裡,居然滿滿一桶熱水,蝶衣早就坐在裡邊清洗。

真神奇,話說,這麼大半夜的,哪來的熱水?

難道……眼光透過後殿的紗窗瞄到偏殿一角,芳童的屋子隱隱有燭光透出。

瞭然地微微一笑,這個傻孩子。

蝶衣見他也進來,緋紅著臉蛋瞪他,一副你敢再來,我就和你拼命的模樣。

難道額長的很色狼?

某月微笑,邊匋了水沐浴,邊道:“衣衣,你幹嗎防狼的表情看你老公?好啦,我只是過來講衛生的,你慢慢洗,我不惹你。”我去惹狐狸精。

“誰理你,快走!”蝶衣不管他的胡言亂語,瞪眼嗔道。

“嘻嘻。吧唧。”吧唧一口是某人偷香得手。

然後就直衝狐狸精而去。

“我不要,你一邊去!”狐狸精拿出僅有的英氣強硬道。

只著一件罩衣的某月此時還管他要不要,一個狼撲就把某隻壓到身下。

“你,你……唔……”以唇封緘。

一個欲拒還迎,又渴望又羞澀。

一個食髓知味,發誓今晚一定要拿下這隻妖精,即使真成了聊齋裡的書生也甘願。

對小霏,水燃月極盡溫柔之能事,一來有蝶衣的經驗在前,二來他知道小霏絕對是處,三來,卻是最重要的一點——以小霏的xing格,被自己壓倒自尊極有可能下不來。

所以,對小霏,某月真是全方位演繹了絕世好老公的角色。

前世裡所知道的,男對女也好,女對男也好,所有怎樣取悅對方的手段,都被他施展在狐狸精身上了。

反正他自認臉皮厚,被小霏罵下流也無所謂,只要小霏喜歡,說他是頭豬,他也會很高興地承認的。

況且,小霏的表現明明很喜歡,卻總紅著臉罵他無恥。

某月很有心得,對這種死鴨子嘴硬的妖精,只能讓他爽到說不出話來才行……

“嗯……該死……水燃月……唔……”狐狸精的嗚咽。

“小霏,你放鬆下,哦……”某月的呻吟。

“滾……嗯唔……水水……”

……

風住沉香,月影西斜,有情無情,佳期有信。

……

殷都西郊一處莊園。

一身黑衣的紫魅單膝跪地,低頭不敢看上座的宮主。

從小,宮主就是他們‘四鬼’面前的神邸,無論是神秘莫測的武學,還是詭譎的處事方法,都是他們崇敬又無法逾越的。

現在,宮主梳理長髮的右手小指指尖微微顫動——那是不為人知的小秘密,除了他們‘四鬼’,這個世上沒人知道宮主有這個小動作,那是宮主情緒不穩的訊號。

紫魅暗自嘀咕,宮主一向以詭譎、狠辣、果斷的手段馳名江湖,這次怎麼在這地方蘑菇這麼久,四鬼甚至不知道宮主的目的。

這幾天自己一直奉命留在帝宮,留意那個越王的一切行蹤。

自己不過剛回報了那個姑娘說要嫁給越王,就不小心瞄到自家宮主顫動的小手指。

那要是,自己接著說剛剛看到的那幕戲,宮主會怎樣?

優雅地編著自己髮辮的暗紫詢問:“恩?接著說啊,怎麼停了?”

算了,我還是先說不重要的吧。

紫魅低沉的接著道:“稟宮主,那個姑娘是西契邑族族長的女兒,名字叫伊拉,來此求殷王救援,殷王還沒給答覆,越王拒絕了娶她,好象這位姑娘提了什麼古怪的要求,越王不答應。”

“古怪的要求?是什麼?”暗紫好象知道紫魅隱瞞了什麼,追問。

紫魅回道:“屬下也覺得很古怪,是那姑娘要同時嫁給殷王和越王兩人。”

冷冷一哼,不知好歹的女人,水燃月那樣的人,十個族長的女兒估計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邑族跑到殷來求助,算他會找人,殷王的答覆呢?”

“殷王答應考慮,越王也沒說什麼,只說等殷王早朝決定。”

紫魅倒很懂他宮主的心思,宮主不問,他也把越王的反應說了,因為他的任務是越王的行蹤,不是殷王的行蹤。

“恩。”暗紫低聲應道。

“今晚越王一直在‘廣寒殿’寫字。”下邊的還是不說了,紫魅心道。

“都寫的什麼?”暗紫依然是喑啞的xing感嗓音。

“屬下不敢太過接近,只聽到越王和那個鳳蝶衣說,好象是什麼訓練士兵的大綱。”真的沒聽多少,聽到他們親熱的戲碼,自己就撤了。

“他倒是桃花不斷。”

讓紫魅鬱悶的是,宮主好象關注的不是那個大綱。

好吧,我還是再說一次,“宮主,那個練兵的大綱很出奇,屬下從沒見過。”

“還有什麼?”

冰凌暗紫從不虧待自己的姓氏,千年不融的一副冰山臉。

“……還有,越王一直髮愁找不到人訓練那些士兵,說是等他走了,要留給殷王當暗衛的。”

紫魅差點無語,宮主提問題的方式,什麼時候變得和那個越王那麼相似,前言不搭後語的。

紫魅一直低著頭,在驚才絕豔的宮主面前,‘暗宮’中所有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俯首。

所以很多時候,都會錯過他們冷豔的宮主,那勾唇一笑的傾城之姿。

當然,那樣曇花一現的笑容,出現在他們宮主臉上的機率是少之又少的。

“還有呢?”冷颼颼的聲音。

“……沒有了,宮主。”紫魅背脊滲出了冷汗。

“是麼?你站起來。”暗紫編好長長的髮辮,紫色的緞帶纏到手指上。

“屬下不敢,”紫魅的汗真的出來了,說了吧,“屬下不敢對宮主隱瞞,屬下……”這個太難以啟齒了,看見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說。”不溫不火的音調,偏偏yin森到讓人發怵。

“屬下回來的時候,越王正和那個鳳蝶衣——親熱。”這個詞宮主應該能接受吧?

紫魅一直不明白,一直在大契根深蒂固的‘暗宮’,為何最近總是北殷活動。

更讓他和其他三鬼疑惑的是,宮主為何對那個只見過一次的越王那麼關注。

當然,這個問題不但沒人敢提,鬼也不敢提。

話說,紫魅回來的也早了點,要是他能多待會兒,接著再看一場某月的閨房之樂,那他要給他家宮主彙報的詞語,豈不是會愁死他?

這話也應在冰凌暗紫,偉大的‘暗宮’宮主身上,幸虧紫魅選的詞好,某紫只是小手指顫了又顫而已,還沒到手指顫到紫魅的頭頂上的程度。

紫魅一直低著頭,感覺天都快亮了,他的宮主才啞著嗓子低聲道,“回去吧,別讓他知道你的存在。”

“是。”紫魅站起來就要走。

“紫魅,”身後的宮主又道,“紫魑那兒傳了訊息,祁與蟬有異動,他要晚點回來。”

紫魑?宮主幹嗎巴巴突地來這麼一句?

宮主這麼說的目的,難道宮主知道自己,不由斯斯艾艾,“宮主……”

“那是你們的事,我只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聲,因為,你可能很快就會與他回合。”

暗紫細緻的容顏仍是寒冰一片,即使面對的是從小陪到大的屬下。

宮主的話,紫魅不懂,但他並不詢問,在‘暗宮’人的眼裡,宮主的話比國主的話都象聖旨。

紫魅一個恭敬的揖禮,人就消失不見了,紫魅是‘四鬼’裡輕功最好的。

紫魅很快就潛回了‘廣寒殿’。

藏身的位置不提也罷,就是那棵殿後的歪脖樹。

曾經,某月呆在上邊訓過他鳥妹妹的寶地。

……

紫魅走了之後,籠罩在黎明前黑暗裡那座諾大的別莊,死寂一片。

屋內一直都沒燭火,只有紗窗透過的一絲月光。

冰凌暗紫一個人靜靜坐在月光裡,清冷的光暈灑在細緻的容顏,多添一份悽迷。

細長白皙的手指繞著纏在手指上的緞帶,一下一下,纏上去,解下來,再纏上去,反反覆覆,無休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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