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我腰疼,我腿痠……我哪兒都不舒服!”
大清早,狐狸精趴在腿上撒嬌。
水燃月立馬放下手裡的紙,替他小老婆揉腰,那毫不抵抗的態度,整個一老婆奴。
某月嗤道,這有啥不能的,想人家海大少都被自己吃幹抹淨了,咱不過奉獻一下力氣,揉揉狐狸的小腰而已,那算個啥!
想當年,水苒的時候,俺還給小外甥當馬騎過呢!
況且現在不過被自家美人奴役一下,小菜而已。
蝶衣坐在繡墩上疊剛洗乾的衣物,見月被呼來喝去還樂在其中,不由輕輕一笑,這樣的日子就算是幸福了吧?
芳童邊給‘大力水手’喂水,邊偷看三人,這麼出色的三個人,雖說三個男人有點古怪,卻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蝶衣,”手下不停的水燃月,腦子也沒停,“收拾一下衣物,咱全家要出宮了,恩,然後還要出國,記得帶著咱家水手,呵呵。”
說出出國這個詞,水燃月有些恍惚,水苒時的超級夢想啊,自己要是再多待一個月,老闆安排出國的人員名單裡就會有自己了吧?
暗自一嘆,不過幾個月而已,那個時代什麼時候在自己眼前已經昏暗了顏色?
車水馬龍早已是黑白底色的相片了,遙遠似是夢一場。
好吧,那個時候沒條件出國,那這個屬於自己的時代,怎麼也要走遍各國過過癮,雖然國的個數有點少,雖然此出國非彼出國。
“哎喲,臭水水,你掐的我好疼!”狐狸精嗔怒地擰了下發痴的水燃月。
怎麼就走神了呢?陪笑道:“好霏霏,掐疼了啊?來,重新來。”
“滾一邊去,不用了。我也收拾東西了,什麼時候走?”
一聽要走,海孟霏‘騰’就竄了起來,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
“等我交代完一些事就走,我現在就去。校場還有混戰要開始了。”
水燃月回道,邊抓起幾張紙朝外走,今天還有挑選侍衛的戲要開幕。
“等等,我也去。”蝶衣喊住他。
“我也去呢。”海孟霏也喊,昨天還有話沒審問他呢。
從‘廣寒殿’一條石板路直通帝宮後的校場。
一身青衣的水燃月很悠哉地溜達,左邊是紅衣似火的狐狸精,右邊是白衣勝雪的神仙蝶衣,後邊還跟著兩顆鋥亮的和尚頭,再後邊是瘸腿芳童。
遠遠看來很悠閒的某人,其實正在被自家老婆審問。
狐狸精提問:“你說,為什麼要在那麼多侍衛面前做出那個模樣來?”
水燃月回答:“我只是想測驗一下他們的定力,先是囧囧,再是男色,你們想,這個暗衛將來是要貼身保護皇帝的,皇帝夜夜春宵,沒點定力的怎能保護得了?”
狐狸精又問:“那也不用你自己去做,我和鳳哥哥不比你差多少吧?”
水燃月如此回答:“你說笑話呢?你知不知道你和蝶衣是誰的人?我水燃月的人怎能隨便給人看,為了他們的眼睛安全,我就湊合著給他們看看吧。”
狐狸精不高興:“可我們也不高興你被別人看。”
某月回道:“我有什麼怕人看的!蝶衣太美,我倒想給他設計套蠶蛹裝,你又太迷人,我擔心會不小心把看你人的眼珠子摳出來。嘿嘿,仔細想就我還安全點,再說,我的樣子他們都抵不住,你兩個隨便哪個上去,我估計會有全軍覆滅的可能。”
——就你是最不安全的——這句話是所有人的心聲。
卻只有狐狸精出聲:“就你是最不老實的!還擔心別人,我和鳳哥哥哪個都比你安全!哼!”
“呃……”
水燃月鬱悶地看看自家老婆,難道,我花心蘿蔔的形象這麼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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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國國主的御書房。
水燃月懶散地靠在書案前的軟杌上,一國之主端正地坐在龍椅上。
這是校場侍衛較武之後半個時辰,水燃月和殷逍離密談的時候。
掃一眼低眉順眼的堂兄,怎麼幾張紙能研究那麼長時間?一開始你就盯著那字不動,難道是要在字裡盯出個花來?
忍不住了,起身趴到書案前,語調還是保持一貫的溫和:“逍離堂兄,是不是我寫的東西太晦澀了?”這麼難懂?
正發呆的皇帝愣愣地抬眼,入目就是眼前一雙放大的杏眼,這雙夢裡都會出現的眸子,似有情若無意的汪著秋水,看的他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咦?堂兄神經沒問題吧?怎一副老年痴呆症的表現?
伸手戳戳人家皇帝的額頭,跟戳他鳥妹妹的指法一模一樣,反正在他越王大爺的眼裡,殷逍離早就被歸納為——史上最好欺負皇帝一流的了。
果然某皇帝就被戳得回神,英俊的臉龐在看到那張似笑非笑的桃花面時,淡淡的紅暈籠上了臉。
有點囁嚅道:“小月,這是你寫的?”
等半天提這麼個問題!
水燃月挫敗地搭拉了腦袋,“是吶,我寫的。”
“好象不是為專我的暗衛設定的吧?怎麼還有吃——蛇的訓練?”
小月都在哪兒搞來的這麼稀奇古怪的方法的?吃蛇訓練是什麼?
算你還不笨,接過紙,只得解釋給他聽了:“其實這些訓練專案主要針對的是士兵,你的暗衛,其實訓練方法比這個還要難,以後,你要培養真正的暗衛,必須從小孩子就開始入手。”
“是,我知道的。”一國之主的殷逍離不是扶不上牆的阿斗,一點就通。
“暗衛的人選已經選好了,你安排個靠得住的人訓練他們,最後保留的數目你看著辦吧,餘下的……暗衛,堂兄,你明白那個暗字的意思,是嗎?”
不是我無情,時世造英雄,身為上位者的堂兄,你應該知道你的選擇,會給你的人民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殷逍離很鄭重地點頭,是不是,其實,小月才是最適合當帝王的人?
“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逍離,只要你殷逍離活著一天,你就是殷的帝王,這是我水燃月的承諾!若是還信不過,那麼水燃月將終生不踏進北殷一步!”
這個誓言,多有勁道!微微一笑,多疑,似乎是所有帝王的通病。
這話太重,殷逍離知道小月誤解自己的意思,忙道:“小月,我沒有那麼想!我只是覺得你才是……”
“好了,接下來的話別說了,逍離,我姓水,永遠不會姓殷。”
很認真地打斷殷逍離的解釋,定定地瞅著他深邃的眼眸,話說,殷逍離的眼睛長的蠻正點的。
“小月——你能不能……”留在宮內,依然是欲言又止的挽留。
“什麼?你想讓我訓練那些大頭兵?不幹!”
會錯意的某人趕緊撇清,摸爬滾打一身泥,風吹日曬一身汗,那絕對不是俺的追求!
“我是想——那小月有沒有好的人選?”終是硬生生嚥下那句話。
“人選?訓練暗衛的?”
不期然地,眼前閃過夜色裡、月光下,那張冷豔逼人的yin柔面孔,還有那曇花一現的妖嬈笑容。
呃,我沒病啊,我怎麼想起那個人妖男的笑臉來了?不過,彼岸之花的魔媚笑容真是很美的。
哦,是了,暗衛嘛,我說呢,沒事我幹嗎想起他來了,他不是‘暗宮’的宮主嘛,他的名字還叫暗紫呢,原來是這樣啊!
某月恍然大悟,解釋通自己想起人家暗紫笑容的初衷,蠻釋然地點頭:“恩,說起來咱要是有那樣的人手就好了。隨便來一個就給你的問題解決了。”
“哦?小月說的是哪位高人?”
殷逍離很好奇地問,小月的表情一度很微妙,有絲迷離,有絲嚮往。
“‘暗宮’這個地方聽說沒?”端起桌上不知誰的茶,咕咚就是一口。
殷逍離眼神閃了閃,“聽說過,很神秘的一個地方,遏今為止很少有人知道暗宮真正所在地。”
“我倒見過那四隻魑魅魍魎,飛的身法很詭譎,你要是有那麼一個就可以了。”
不知是出於什麼想法,水燃月居然不想告訴殷逍離,自己不但見過四鬼,還曾經和那位神秘莫測的宮主接觸過,而且不止一次。
“是嗎?那四個可算是天下聞名的高手了,我帝宮上下真的一個也沒有這樣的人。”
殷逍離搖頭,江湖高手倒是很多,可惜,很少有願意和皇家打交道的。
“逍離,你想怎麼解決邑族的事?大臣們怎麼決議的?”想起那個女尊,水燃月問。
“都持反對意見,我還沒和那姑娘提。”殷逍離揉揉眉心,很難的決議。
“這樣——其實倒也不是真難解決的事。”水燃月沉吟道。
“恩?小月有什麼想法?”
“也不是很實際的解決方法,不過暫時保住邑族人的命,我覺得這個方法還是可行的,其實,還有個最不行的方法,就是要麻煩小霏,只是,不到最後我不會讓小霏摻進來。”
“那小月先說說那個可行的方法吧,解決了邑族的事,日後說不定會對我們殷有幫助。”
一國之主果然想的還是國家大事。
“那好,我說你聽聽,行的話你就說給伊拉他們聽,可不可行看他們自己吧……”
御書房的門緊閉,幾個護衛威風凜凜,兩個小童乖巧地站在廊柱邊,共同守護著屋內大殷國最上位的兩個人,一個是他們的國主,一個是他們的越王大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