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如一陣風般從朱允炆身邊掠過，沒有停頓、沒有遲疑。朱允炆本能用視線追逐著朱棣的背影，待看不見了，朱允炆慢慢閉上眼睛，感受著剛剛朱棣與自己擦肩而過時心中升起的荒謬感覺。

朱允炆真的覺得很荒謬，就在剛剛一剎那，他竟感受到朱棣這個一直讓他認定為瘋子、魔鬼的男人很哀傷，荒謬……真的很荒謬不是嗎？

朱允炆閉著眼睛無聲吶喊著荒謬，但瞬息間睜開的眼睛中如同聚集了一個電閃雷鳴的夜空。

盯著現在空空如也的床，回想剛才——朱棣突然一言不發撲向床時，自己的不明所以；朱棣抖開被子後怎麼折騰都只能使被子看起來似麻花時，自己的不可思議；朱棣粗魯扯了外服霸佔外床時，自己的不知所措。以前幾天都是朱允炆先上榻，他也就理所當然緊縮在裡床，朱棣也就順乎自然的睡在了外床，現在朱允炆還抱書呆站著，先上榻的朱棣卻還是睡在了外床，要朱允炆脫了外服再跨過朱棣到裡床睡覺，對朱允炆來說是難以想象的，所以他當時白著臉、咬著唇不是如朱棣認為般又被嚇著了，而是他在是叫朱棣起來讓開身讓自己上床或乾脆在房中軟榻上將就一晚間做著抉擇，思索哪一樣不會觸怒朱棣，必竟自己為書算是有求於他。

坐於床沿朱允炆眼中一切騷亂喧囂又全沉澱了下來，黑黝黝的似宇宙黑洞，能將一切吸入使之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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