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東西,正好看到他把這個東西扔掉,我一時手快就給撿回來了,本來打算給你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給誰收到抽屜裡面去了。”
陶忘言從門口過:“你怎麼跑這來了?走啊,打籃球去。”
“來了來了。”叼著蘋果的孩子離開轉身離開,獨留下少年一個人,門也被砰的一聲關上,落了不少灰下來。
嶽承恩只覺得好笑,這裡的孩子看著都貴氣正常的很,怎麼內裡都有點二傻子的勁頭?
他順勢倒在床上,上次在廁所遇上了若驚鴻那孩子急忙忙的給他推薦了洗衣液,還說這個味道好聞,硬是強拉著他一起洗了被單,如今整個房間都是那洗衣液上的果香味,像是橙子,又像是草莓,很安心又很甜的味道。
少年握緊手裡的琴絃,睜開眼去看自己上方的床板,卻發現床板上綁著一封信。
信上寫著他的名字。
他覺得奇怪,就把信封折下,開啟後是一幾行龍飛鳳舞的字,蒼勁有力,如畫一般。
一看就是徐山暮的風格。
嶽承恩覺得好奇,也不知道那個天才會用什麼樣的話來勸自己。
可是紙上只有一句摘抄的句子。
你一定得認識到自己想往哪個方向發展,然後一定要對準那個方向出發,要馬上。你再也浪費不起多一秒的時間了,你浪費不起。一個不成熟的人的標誌是他願意為了某個理由而轟轟烈烈地死去,而一個成熟的人的標誌是他願意為了某個理由而謙恭地活下去。】——《麥田裡的守望者》
他左看右看最後翻過那頁紙:如果你還有夢想,請你為了音樂活下去。】
天才之所以為天才,便是他能恰好的掌握時機,打破所有人心中最後一道防線,有時候事成大德,差的不過是臨門一腳。
他將那信細細的摺好,暗暗的咒罵了一聲,仰頭去面對萬里晴空,陽光明媚。有些人的笑比天邊的陽光還要明朗,璀璨。
你再也不要浪費一秒鐘了,你浪費不起。
少年急切的將吉他的琴絃換上,又調過音,手指還記得那些和絃,他隨意的撥弄便是曲調。開口唱道:
千言萬語都是嘆息,
觸不到的微熹。
置身於汙穢泥濘,
言語諷刺靡靡。
說是遠方破曉的岸堤,
其實回憶中的往昔。
潭水沉寂,
那樣靜謐,
酸澀也尋不得相敘。
費勁氣力與心機,
終究遙不可及。
可依舊披荊斬棘,
總會見一方天碧。
空谷幽蘭山中立,
堅毅二字不容易。
也見過豔陽東旭,
苦苦的為此尋覓。
漫天晨曦落在衣,
眼前光景盡旖旎。
忘卻昨夜東風雨,
今日花開又一席。
而今死草生華風,他如暴雨過後清澈晴朗的天空,乾淨,明朗,萬般朦朧的光都落在他的肩頭,他是太陽的擁有者,越過泥濘的黑暗,他還是那個披荊斬棘,手握寶劍的天之驕子。折翼浴火而生,翱翔至原本的該擁有的天空。
隔壁宿舍中,萬里遊正靠在徐山暮的床上玩遊戲,聽到這樣清雅的聲音,只淺笑道:“這歌真好聽。”
“忘卻昨夜東風雨,今日花開又一席。”徐山暮唸叨著手裡的鍵盤敲打著:“寫的不錯。”
歌聲隨著眸前的紫藤落花,散在校園之中。
那樣輕,那樣溫柔。
如雨後初晴,如朦朧青光。
門被推開,嶽承恩靠在那邊笑問:“能借本書嗎?還有,李圓知在哪?我有入學申請要交給他。”
絮風幽幽,深深凝霜。
而有人怔楞的站在轉角處,心緒難言,潸然淚落。
脫力的靠在無人,空泛的角落。
“終於……回來了。”
嶽承恩最後在總校和分校之中選擇留在分校,
校方倒是有些訝異最後還是放任其留下,只說有想要回來總校再交申請就好。
他恭敬的向校長道謝,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聽到校長玩笑般的問題。
“分校裡有怪物嗎?你們這些優秀的品種都要往那裡跳?”
嶽承恩笑了笑,也以玩笑的方式開口:“沒有怪物,只有一群瘋子而已。”
許輕舟坐在舞臺之下盯著若驚鴻不正常的練習的方式,走上前拍拍背對他的少年。
“怎麼?”那人轉過身蒼白著臉色發問。
“你先停止一下。”他捏著少年的背脊:“先歇一會。”
“不能歇。”若驚鴻推開他的手,倔著性子搖頭:“下個月就要比賽,這次要是能拿下第一,我就能連六冠了,我媽知道了肯定也會很高興。”
許輕舟盯著他,最後責備冷然出聲:“那你就打算把自己廢了?”
“我沒有。”他低著頭有點委屈的開口:“可我只會跳舞。”
聽他這麼說話,有人又覺得是自己的語氣重了,先服了軟:“我剛剛態度不好,對不起,但是你稍微歇歇好不好?五個小時了,你一口水都沒喝,一會兒都沒有歇過。”
若驚鴻點頭,回身劈叉趴在地上,算是歇息。
“你從小就這麼苦嗎?”許輕舟伸手捏著他背上的穴位,疼的若驚鴻齜牙咧嘴。
“嗯。”趴在那裡的人也不好喊疼,只能緩緩放鬆下來。
“我以後有孩子絕對不讓他學這麼苦的東西。”許輕舟心疼的替他按摩肩膀。
若驚鴻轉過頭眉眼彎彎:“這個世上也沒有不苦的東西啊,你寫歌也很辛苦吧,我經常看你睡不著覺。”
“哦?我吵醒你了?”
“沒有,好幾次我懷裡的豬跑了,我醒了就看到你坐在書桌前發奮。”他撐起身子:“所以啊,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不辛苦的本領呢。我只是苦身體,你苦的是心。”
許輕舟眼前的若驚鴻渾身都帶著海棠般溫和的甜意,笑起來像個小孩子,快樂的像個小神仙:“你不苦嗎?”他伸手去捋少年的頭髮,卻摸到一手的汗水,從一旁拿來毛巾,給少年擦著面上的痕跡:“你心裡不苦嗎?”
“我有什麼好苦的?”他無聊的拍著面前的地板,望著地板之中的灰塵,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我喜歡跳舞,也能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有什麼好苦的?”
許輕舟看他垂下睫毛的模樣,酸澀的感同身受,他捏著若驚鴻的臉道:“我雖然比不上徐山暮那麼聰明,但是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和他說的話,也可以和我說。我不覺得你是個異類。”
若驚鴻緩緩地轉過頭,有些傷心的抿了抿嘴巴,像是個受了委屈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小孩子:“我不覺得苦,只是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那麼討厭看我跳舞呢?總校也是,分校也是,大家只要聽到我要上舞臺,都如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