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自己的髮型,昨天晚上睡姿上天,毛都彎了。
終於問到正題上面來了,沈嘉柔有點兒想不說話,內心在狂揍那個為美色停住腳步的小肥肥,她抬眸看向兩個男生,聲音輕輕的,“三十二。”
接著,她又說,“你們十班的別嘲笑我啊。”
一不小心,又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沈嘉柔耳朵尖粉嫩,面色發燙。
周振華剛想說話,男生淡淡的聲音打斷了他,“幹嘛笑你,有人連三十二名都排不上。”話裡藏著刻薄,可是他是在維護她啊,沈嘉柔晶亮的眼睛看著他。
“滾你媽!”周振華咆哮了一聲,像足了惱羞成怒,他又說,“嘉柔妹妹,你別聽他的,我正兒八經的考試回回排前十。”
就在這時,鐵柺李出現在了他們後面,手裡握著枸杞西洋參茶,所有人都自動讓開一條道路,他低沉著聲音說,“你小子怎麼說話呢,月考怎麼就不是正兒八經的考試,你哪個班的,給我來趟辦公室。”
“真是胡鬧!”
“……”
一瞬間,大家都樂了出來,包括季宴寧。
他的笑容很淺,淺到眨眼即逝,很快他就收斂好了表情,真是怪、怪可愛的。
周振華唉聲嘆氣地跟沈嘉柔招手再見,垂頭喪氣的跟在鐵柺李身後,而季宴寧則是轉身往廁所的方向走,其實對於他的排名,他心裡有數,只是周振華硬拽著他,他也正好想上個廁所,才出來一趟。
看著他的背影,沈嘉柔扯開周琦的手,鬼使神差般地上前拉住他的衣服。
時間凝固了一兩秒,男生轉過頭來,語氣不善,“你要和我一起去上廁所?”
“……”
可以嗎?沈嘉柔想。
她抬起頭,目光熱切,“你這周幾點出校門啊,我總是算不准你的時間。”
脫骨的直白激盪著季宴寧冰冷的心臟,他的視線盯在姑娘殷紅的嘴唇上,接而往下看向她由於緊張緊攥著的手指。
一時間,冷漠的話語竟說不出來。
“你不回答我也沒有關係的,我每回禮拜五四點半左右回,可以多等半小時,因為晚班車五點多就不開了,這周,我們可以一起回家嗎?”沈嘉柔磨磨唧唧的說了許多,其實最重要的是最後一句。
她在緊張,因為牙齒在咬嘴上的皮。
盈盈如水的眼睛,讓人拒絕不動,季宴寧正視她,聲音淡淡的,“看情況。”
把話說完,他抬起了腳步。
走到廁所門口,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的,他虛虛地轉過身來往背後看了一眼,緊接著嘆了一口氣,他真怕,她跟來。
其實這兩週他不住在大姨那裡,而是住在市中心的公寓裡,那是他母親出國之前給他置辦的房產,在城中心。
那房子長期沒人住,只有他一個。
最近還真沒有去大姨那裡住的打算,因為季父給他打了不少電話,讓他回一趟家裡,說是有急事。
對於他來說是急事,但對於季宴寧來說,未必。
第17章
週五那天正午下起了濛濛細雨,斜雨絲一道道紛亂的劃在窗玻璃上,沈嘉柔拿著自己的小花傘站在傳達室旁邊,時不時的張望一下週圍的人群。
不一會兒,那張令人期待的臉出現在了雨幕中,沈嘉柔萬分期待的看著他。
她緩緩走近,季宴寧卻停住了腳步,他的目光看向斜對面□□傘的男人,然後轉了個角度,往另一個方向走。
完全兩個背道而馳的方向啊,沈嘉柔喪氣的看著他的背影,或許那是他家人來接他了,或許他是有點事。
看見季宴寧上了黑色的私家車,沈嘉柔這才離開傳達室,往上公交車的位置跑。剛才為了等他,耗費了很多時間,得再跑快一點才趕得上最後一班回家的車。
坐在車內的兩個男人均一言不發,引的司機接連觀察兩個人的神色,他笑了一聲說,“季總,聽說阿寧次次考第一,你真是有福氣啊。”
季長河冷著一張臉坐在副駕駛座上,聲音更是透著寒氣,輕哼,“沒給我丟臉就行。”
“……”
聞聲,季宴寧有了反應,他抬眸凝視著自己的父親,目光冰冷,“您找我有什麼事?”
“你美珍阿姨在家給你做了不少的菜,讓你回家一趟,再說,你都多少個禮拜沒回家一趟了?”季長河的濃眉微蹙,心裡像是埋著什麼難以言說的事兒,他這個兒子吃軟不吃硬的脾性他是知道的,所以有些話得慢慢的跟他說。
季宴寧沉默不語,他實在難以想象宋美珍會給他下廚,該不會想一勞永逸,直接下毒弄死他吧?思及此,他冷嗤了一聲。
“你笑什麼?”季長河問他。
季宴寧這一次連眼皮都沒抬,他冷靜自持的低垂著頭,接而樂道,“她兒子是要死了,所以來巴結我嗎?”
聲音未落,巴掌的聲音清脆響亮。
少年的臉側向黑暗的車廂內側,他一動不動,影影綽綽的光線看不真切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他右手動了動,緊接著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父親,眼神冷漠至極,“我不會救他。”
“……”
一路無言,各想各的心事,連開車的老李都感覺到了車廂內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敢再多說一句。
季宴寧在想,沈嘉柔究竟在傳達室等了他多久,他抬腕看了眼手錶,現在已經五點了,她有沒有上公交車。
明明素昧平生,可心裡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
黑色的賓士停在別墅區門口,門口的安保人員很快就放行。
周圍的蒼翠樹葉隔著車窗看顯得格外朦朧,季宴寧沉著目光向外看。
下了車,一幢復古歐式別墅映入眼簾,抬頭往上看,便可以看見許許多多藤蔓從陽臺上一直蔓延下來,不少的藤本月季傾吐著芬芳,豔麗而又美好,那是季宴寧媽媽種的。
底下的這個位置是觀賞陽臺花朵的最佳位置,季宴寧收回視線。
走進門,屋內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李嬸連忙拖鞋從鞋架裡拿下來,他走近,嘴裡唸叨著,“阿寧可算是回來了,來,把拖鞋換上。” 她彎腰把拖鞋放下,季宴寧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攔,示意自己來就可以,不必勞煩。
李叔和李嬸是對夫妻,李叔做季長河的司機有好些年頭了,而李嬸則是近些年才進的季家做保姆,原因是宋美珍生孩子照顧不了家裡人。
看到季宴寧回來,宋美珍緊了緊自己腿上的季遠鶴,眼神複雜的看著季宴寧。
相顧無言,季宴寧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單肩背起書包直接往樓上走,只留下一個背影給底下的人。
“季長河,你跟他說的怎麼樣了?”看見季宴寧往樓上走,宋美珍鬆開季遠鶴,她站直身體急切問自己的丈夫,口吻略帶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