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也無,甚至還十分好奇的打量了一遍裴慕。
裴慕換完了衣服,看見小姑娘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眼睛亮亮的,水靈靈的,像一隻萌萌的小動物,頓覺十分可愛,也就多嘴問了一句“餓嗎?想不想吃東西?”
簡狸內心在吶喊,餓啊!一天沒吃飯了!我現在能吃五隻雞!不吐骨頭那種!
她冷冷的搖了搖頭,嘴裡吐出兩個字“不餓。”
裴慕覺得小姑娘可能之前吃完了,也就沒再問,打算還是先將外面的人清出去再說。
簡狸看見男人出去了後,又等了十幾秒,然後再也忍不住,瞬間從炕上站了起來,幻化成了一隻雪白雪白的尖耳小狐狸,直衝桌子上的那隻雞撲去,她一口叼住雞脖子,然後馬上跳回了炕上,將被子拱到一邊後,就開始打著滾兒的吃雞。
她一邊吃一邊驚歎於這幫兩腳獸的手藝,太好吃了,實在是太好吃了!她這輩子第一次吃到這麼香的雞肉!居然還有淡淡的甜味!
她正吃得歡,沒想到卻突然聽見了腳步聲,那聲音已經非常近了,估計再有兩三步就要到門這裡了!
瞬間簡狸的毛都豎了起來,看了看爪子下差不多被肢解的雞,又看了看一旁變身時掉下的衣服,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掉!
不過這注定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她不會原地消失,就是現在把衣服穿回去,都困難!
最後簡狸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連狐狸帶雞一起鑽進了被裡,下一秒就從被子裡露出了一個小腦袋,緊張的看著門被開啟。
裴慕是回來取手錶的,剛剛好像開炕櫃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他這兒沒個時間也把握不準,這才折返回來。
其實他真沒走多遠,他覺得也就小姑娘洗個臉的功夫。
但進門後,卻發現那個他覺得只能洗個臉的小姑娘此時已經要開始入睡了,甚至他在一旁還看見了小姑娘脫下來的衣服,衣服裡還有一個露出一半的白色小內褲……
裴慕默了默,看著那個有點緊張的縮在被裡只露出一顆頭的小姑娘,嘴角的笑都變得僵硬了,不過裴慕就是裴慕,還是很能hold住場子的,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他尷尬了,那估計小姑娘也會尷尬到不行,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表現的若無其事。
“我拿個手錶,你先睡吧。”裴慕遲疑了下,然後才走了過來,在炕櫃和被子的縫隙裡摸了摸,感覺摸到了一個東西,就隨手拿了出來。
裴慕拿到手裡後就覺得觸感有點奇怪,油油的,硬硬的,還有點滑?
他皺眉,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腦海裡的想法閃得很快,此時那個東西剛剛好被他拿了出來。
他一看,只覺自己眼花了,這居然是一個油汪汪被咬了一口的雞腿!
屋內好像刮來了一陣尷尬的風。
裴慕拿著雞腿再次沉默了。
簡狸在看見雞腿的瞬間臉就紅透了,腦海裡瞬間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啊啊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
她慌得手都不知道放哪裡好,下一秒,突然感覺碰到個涼涼的東西,簡狸一愣,拿出來一看,這才是男人剛剛帶著的那塊叫手錶的東西吧!
裴慕看著簡狸手裡的表,簡狸看著裴慕手裡的雞腿。
兩個人第一次腦回路相通了,同時將手中的東西遞了出去。
“給你。”
“給你。”
話音落,又是一陣尷尬之風吹過。
簡狸實在受不了這氣氛直接將唯一露出來的腦袋也蒙了進去,只留下一隻拿著手錶的手,纖細,白皙,漂亮的如一塊羊脂美玉。
裴慕看見那像小鴕鳥一樣的行為,直接笑了,不是那種浮於表面的笑,而是真正愉悅的笑,他知道該自己動作了,他笑著走了兩步,將小姑娘手裡的表拿了起來,又將那個雞腿塞進了小姑娘的手裡,停了一會兒,本想安慰小姑娘幾句,但想了想,還是先給人一個冷靜的空間吧。
臨出門前,他實在沒忍住留下了一句“穿上衣服再吃吧。”這才出了門。
關門聲響起,簡狸頓時在被子裡露了原形,本來一隻雪白雪白的小狐狸此時連皮毛都泛著粉粉的光澤。
作者有話要說: 裴慕:老婆脫了衣服不是為了吃我,而是吃雞,難道我還不如雞嗎?
簡狸:啊啊啊啊啊!尷尬到重影!
第4章
裴慕從屋子裡出來後,邊往前走,邊戴著手錶,因為手錶的年頭有點久了,所以錶鏈有點松,這才掉了的。
這隻表是個女士表,是他媽媽唯一留下的東西,這麼些年來,他一直帶在身上,從未拿下過。
每次看手錶他都能想起那個笑得如水般溫柔媽媽,她手掌的溫度和她身上的氣息,都令他無比懷念。
不過再一想想裴家人,他只想冷笑。
他們都說,他媽媽是受不了裴家的清貧這才跑了的,但只有裴家人知道,他媽媽是被休棄的。
沒錯,就是休棄,在裴家女人是可以休棄的,只要她犯了七出,那麼就會被休棄。
他還記得那年他七歲,他三嬸周可當著他的面扇了他媽整整二十幾巴掌,一個比一個響,一個比一個用力,而他爸就抱著他在一旁看著,他怎麼都掙扎不開,眼睛紅得就差流出血來。
她媽媽被打得耳朵都流出血來,臉腫得已經沒法看,一般女人早就認了錯,但他媽媽卻怎樣都不願低頭,她沒有偷東西,更沒有勾引男人,所以就算是死,她都不會認。
就這樣,他父親在爺爺和兩個嬸嬸的監視下,寫了那封休書,將人趕出了裴家。
……
其實小時候有很多事情,裴慕都已經模糊了,但唯獨裴家人和他的媽媽在他的印象裡無比的清晰。
裴家詩書傳家,家裡都是有文化的人,但裴慕卻覺得,鎮口那家殺豬的都比裴家來得強,至少他們知道女人也是人,她們不比任何一個男人差。
裴家有三個兒媳婦,其中做事最多的就是她的母親,因為她是大嫂,她的責任就是最重的,她要照顧二弟妹和三弟妹,家裡衣服是她洗,飯也由她做,伺候公婆更是本分,她半點都不能推脫。
加上她還嫁了他父親這樣的男人,更是有苦說不出,萬事都要忍著。
憶起往事,他的眼裡劃過濃重的陰霾,剛剛的好心情也已經半點不剩。
小院很小,他沒走多久就到了吃酒的地方,那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喝多了人聚在一堆,群魔亂舞。
他面不改色的走了過去,將幾個活躍分子直接交給別人打包走,其他的自然而然就散了。
裴家那邊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有過來過,這也讓裴慕省了事兒,沒一會兒就將這些人打發走了。
這些人都是曾經跟他一起混過的,有好幾個家裡近幾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