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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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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

他的妻子一邊收著錢,一邊哼道:“是你眼瘸,那明明是個小姑娘。”

*

人聲鼎沸,頭上的大紅燈籠串成兩串,高高掛起。金色的流蘇碎碎地搖擺,讓人想伸高了手去抓一把。

映枝看著那流蘇,自顧自地往前走,身側的侍衛偷偷瞄了眼跟在她身邊的那位餘公子,還有餘公子手中的蓮花燈,猶豫不決。

“公子,要不要屬下……把他趕走?”

映枝的餘光裡,蒼青的衣角被淡粉的蓮花燈映著,光華晃眼。

“隨他去。”映枝輕哼。

侍衛摸不準映枝是怎麼想到,只好默默跟在一旁。

於是幾人走過買燒餅的鋪子,走過儺戲臺,走過三家買花燈的綵棚,岑瑜依舊不言不語跟著映枝。

突然,映枝挑眉,好似心不在焉地問:“餘公子,你怎麼還跟著我?咱們萍水相逢,就不怕我坑害於你?”

岑瑜心知自己惹了小姑娘生氣,當然不會隨便就走。況且,他今日就是為她而來的。

他語氣溫和,搖頭否認道,“在下久仰枝公子大名,或許公子是第一次見在下,而在下卻已不是第一回見公子了。”

真是□□無縫。

映枝隨性反駁:“哪個枝公子?是重名了吧。況且,我還帶著面具呢,你怕是認錯人啦。”

此話一出,餘光裡突然空空如也,身邊人頓住了腳步。

子瑕做什麼?

隨即映枝也停下,稍稍回頭去看岑瑜。

冰糖葫蘆和芝麻香燒餅的甜味都帶著嘻嘻哈哈,他卻靜靜站在那裡,在人來人往之間,在綵棚花燈旁邊。

看不見神色。

人群如浪潮,從他身側呼嘯湧過。

燈會太擠,太吵,太濃烈。

煙火氣,燭光,都太閃耀,把天上的星月遮住。

世人皆去追趕花燈年節的喜悅。來不及,太匆忙,分不出心神,向他們投來多餘的一瞥。

“不怕。”

岑瑜的臉上覆著魁星的面具,而映枝臉上覆著鍾馗的面具。

繩結卡在耳邊,彼此眼中只有誇張的、詼諧的彩繪。

彷彿帶上這個面具,他們說出的話都會成為看熱鬧時的玩笑。

卻聽他一字一頓,鄭重地講:“我不會認錯。”

他怎麼會認錯。

從北邙到南海,從西域到東瀛,從先秦起到所有相繼的世世代代。

重名之人可以有千百個,相似的面孔也可以有很多。

但眼前人,卻只能有一個。

映枝彆扭的心就這麼平靜下來,她提了提手上的燈籠,放緩了聲:“好的。”

她輕輕挽起袖子,二指將卡在小臂上的圓鐲撥到手腕間,悄悄露出一個角。

“恭喜餘公子,你的確沒有認錯人。”映枝學著那關撲攤子老闆的語氣,面具下的笑眼彎彎,

岑瑜看到那藏在袖角下的鐲子,圓潤的玉石圈在少女的腕間,上頭還是他親手雕刻的幼鹿行於林,一時心中湧動起暖意。

“上元燈會有趣的地方還很多,不知公子是否介意與在下同遊?”

映枝揮過燈籠,向前一指。

“自然是不介意的。”

岑瑜微微一拱手,二人便並肩順著熱鬧的長街而去,一路到燈火闌珊的盡頭。

*

上元節一過,京城裡的大小商鋪又慢慢恢復了人氣兒,然而熱鬧了沒多久,就又蔫了下去。

李氏匆匆忙忙打國公府外進來,找了江柔江臨映枝在正堂,板著臉嚴肅道:“這一個來月,你們都先別出門。”

“娘,我和大姐的病都好了啊,為什麼不能出門?”江臨一聽,唉聲嘆氣道。

李氏的雙唇緊抿,眼飄過映枝,又道:“待會兒讓大夫再給枝枝號個脈,前幾日枝枝不是去上元節玩,還遇到友人了嗎?”

映枝袖中的手指一下捏緊。

她跟孃親交代過,自己遇見了一位故友,是在岐山腳下認識的。

這話說著沒錯,事實的確如此,映枝當時還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了一下。

李氏嘆了一口氣,憂慮道:“從宮中傳出來的訊息,西南那邊年前突發瘟疫,你那友人既是從岐山邊上來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給你過了病氣……”

子瑕身上肯定不會帶著西南那邊的疫病。

映枝自己心中是清楚的,於是轉而安慰道:“孃親且放心,我身子一向好,長大以後就沒怎麼害過病。”

李氏唇邊陷出一道道紋路,江成最近忙得家都顧不上回,朝中的局勢也難以揣測。

這個緊要關頭,還是處處小心為妙。

二月,早春未至京城,比南邊綠芽生髮更快的,是重返人間的瘟疫。

遞送入京的摺子堆積成山,梁帝的精神頭每況愈下,每天靠著清遠觀觀主的丹藥提神。

初三這日,金鑾殿上一反常態,有如熱水下了油鍋,眾臣紛紛站出來,謝御史、蔣翰林等人甚至以死諫相脅。

面對朝臣們的質疑,梁帝勃然大怒,竟然直接把頭冠摔在了地上,並且義無反顧地下了諭旨——

命太子殿下親去風雨飄搖的西南疫區賑災。

作者有話要說: ①關撲好像沒有十枚銅錢的渾純,一般都是六渾純,由於是架空,我瞎編的。

第43章

風雪連天,倒春回寒。

大帳中的盆子燒起一把火,江成坐在正座上,對面是他昔日的政敵——楊太尉。

或許此時不該叫他太尉,三日前,陛下革了他的職。

繼年前的壽王被勒令回封地、命太子殿下涉險賑災,下頭又遞上一個急報。

西南疫情惡化,流民暴動。

楊太尉的長子手持平南軍虎符,往日都是戍邊打南蠻的,這次流民暴動是出乎意料,甚至不在平南軍的職責之內。

但陛下仍以一句“辦事不利”將楊太尉及其長子的職位直接革去。

“沒有抄家流放就好。”楊致道。他現在已經是一介白身,三十年的功名榮辱都隨著梁帝那一聲令下煙消雲散。

江成放在桌上的手捏緊成拳,“我只是擔心,下一個,就是我鎮國公府了。”

楊致冷嗤:“國公爺不必擔心,依陛下這樣,不過早晚的事。你我都是當年一起走過來的,看看前朝那些開國功臣,哪位不是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江成怒目相視:“現在是說風涼話的時候?”

楊致的眉頭皺起,他也是有兒有女之人,誰知道陛下會不會突然興起,把他再揪出來踩兩腳。

江成也在想同樣的問題,他的兒子不懼歷練,可他的妻子與女兒呢?

最穩妥的,就是趕緊定下一門知根知底、家風好的親事。萬一鎮國公府真糟了難,兩個姑娘也能跟著夫家在京城過安穩的日子。

“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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