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卿閔口吻帶著惡意。
既是撕破了臉皮,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他掙扎著站穩當,朝在場眾人看一圈。
今日來聽俗講的,除卻勳貴世家,再有就是有名聲的讀書人,隨便拉一個出去,那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谷卿閔咧嘴笑了。
姜宓猛然抬眼,眼神驚恐,她不斷搖著頭,彷彿在哀求谷卿閔。
谷卿閔快意極了,他冷笑起來:“這賤人,前些時日還邀約我私奔,想我自幼飽讀聖賢書,學聖人理,又豈會做那等傷風敗俗之事。”
姜宓都快哭了,她下意識往商殷身邊靠了靠,手在案几下,緊緊拽住他袖角,指頭用力到泛白。
仲冬此時來到姜宓身後,手放她肩上按了按。
姜宓垂眸,溼潤的睫羽宛如蝴蝶顫動,眾人就見她白著臉,倔強的道:“你汙衊我!”
姑娘家的嗓音,天生帶著綿軟,反駁人的時候,壓根就沒威懾力,也沒甚說服力。
商殷看了眼袖角,細軟手指頭軟乎乎的觸感,剛才還在手心。
他漠然的重新戴上手套,拿起案几上的小瓷瓶看了看。
谷卿閔盯著姜宓,眾目睽睽之下,人證物證一應俱全,他篤定姜宓翻不了身,幾乎迫不及待想看對方萬劫不復的下場。
胸腔之中的惡意汩汩而生,最後在他嘴角開出惡之花來。
谷卿閔緩緩將手伸到了懷裡,像是要掏出某物:“諸位且看,賤人送……”
“賤人”二字方落,商殷鳳眸一凜,猛地抬腳踹出。
黑漆案几嗖的一聲,狠狠撞上谷卿閔胸膛。
“啊!”谷卿閔被撞的倒退數步,最後倒在地上,還將身邊的人一併帶倒。
莫如意驚呼一聲,好在婢女抓得緊,她才沒摔倒。
這變故,驚嚇了所有人。
商殷冷冷開口:“本官不吭聲,你當我商家人好欺負不成?”
滿場安靜,誰都不敢吭聲。
姜宓訝然,她愣愣望著商殷,似乎沒想到自己裝可憐的效果這麼好。
畢竟,上輩子這狗暴君非得她吹枕邊風,才肯多維護她幾分。
谷卿閔半天沒爬起來,他剛中了毒,本就虛弱著,還讓商殷一案几給撞斷了肋骨,此時痛不欲生。
商殷又看了眼被抓出皺褶的袖角,皺起眉頭將那小瓷瓶丟給玄憫:“驗看。”
玄憫笑眯眯地接住,慈眉善目道:“輔政大人所言甚是,谷施主既然認定這是毒O藥,就由貧僧開啟一驗便知。”
眾人附和稱是,很有眼色的跟著站隊了。
就有人嘀咕道:“我還以為莫大儒的得意門生,多有能耐,原來就只是欺負婦孺的能耐啊。”
“就是,我寧可同真小人相交,也不願跟這種欺軟怕硬的偽君子為伍。”
“這些讀書人,怎麼越讀書越回去了,還不如我家門房馬伕知理呢。”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讓谷卿閔慪的接連吐了幾口血。
他眼冒金星,渾身都痛,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莫如意跟著臉上無光,她暗自掐了掐手心,對婢女使了個眼色。
婢女連忙找來醫僧,醫僧往谷卿閔嘴裡塞了片老參,硬是讓他想昏都昏不了。
玄憫驗看了小瓷瓶,又讓小沙彌端來一盞淨水,將瓷瓶中的東西倒出來。
頓時,一股子清甜的芬芳四處瀰漫。
有人恍然大悟:“這是蜂蜜!還是上好的槐花蜂蜜。”
玄憫嚐了一口,點頭道:“施主說的對,是蜂蜜。”
“不可能!”谷卿閔被武僧攙扶著站起來,斷裂的肋骨痛的他滿頭大汗,他抖著染血的嘴皮子不敢怒吼,“這就是毒O藥!”
玄憫臉上笑意收了:“谷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剛嘗過,確實是蜂蜜無疑。”
“我家殷大人不喜白水,所以我特意帶了點蜂蜜避味。”姜宓輕言細語插言道。
眾人恍然大悟,又是一番稱讚姜宓溫婉賢惠的。
淺棕色的眸光微動,像微風拂過湖面,帶起不易察覺的漣漪。
商殷摩挲著扶手,他確實不喜白水味,這點喜好連長隨方圓都不清楚,身邊的姑娘倒是知道的明明白白。
他看著姜宓羞澀微笑,柳葉眸晶亮亮的,彷彿只要給她一點甜頭,就能心滿意足。
這會,他忽然就明白過來,夢境中的自己為何會特別對待她。
這樣的姑娘,這樣的性子,倒像是專門合著他心意長的,讓他想將人困在身邊養著逗著。
若是能再粘著他撒撒嬌,就更招人愛了。
姜宓渾然不覺商殷的心思,她靦腆笑著,像害羞的兔子。
俄而,她看著谷卿閔,猶猶豫豫的說:“谷生,我不曉得你為什麼汙衊我,你若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就原諒你,但是日後不得再說我半句不是。”
瞧瞧,她就是這麼無害善良,把旁人都給感動的熱淚盈眶。
她頓了頓,又軟糯糯道:“還有,私相授受對女子名節很不好,信不信物的話,你也不要再說了。”
姜宓聲音不大,語調不疾不徐,聽著都是一種享受。
這樣的女子,看模樣氣質乖乖巧巧的,哪裡像谷卿閔嘴裡說的那樣不堪?
在場所有人心裡的天平不自覺就偏向了姜宓,大男人和個弱女子計較,真是丟人!
谷卿閔心塞到吐血,似有一把火在五臟六腑煅燒,烤炙的他齜牙裂目,恨不能撲過去生撕了姜宓。
莫如意皺起眉頭,此時此刻,哪裡還是能挽回的。
她瞥了谷卿閔一眼,從前的好感都化為了嫌惡。
“谷生,給商大夫人道歉吧。”莫如意道。
谷卿閔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他看向周圍的人,不管是勳貴世家,還是同窗友人,亦或是玄憫這種得道高僧,此時看向他的眼神,都像是帶著刺的。
他渾身都在顫抖,臉面和自尊不復存在,被所有人的目光凌遲踐踏,像一場生不如死的酷刑。
“不對!”他撕吼著,恨得雙目赤紅,“我有信物,繡著她閨名的枕帕,你們快看!”
谷卿閔嚷著,狀若癲狂的從懷裡摸出那豆青色的錦緞。
這動作扯到內傷,又讓他吐了好幾口的血。
“真的,這上面有題字,”他高舉著錦緞,面目猙獰地盯著姜宓,一字一句唸叨,“她親自繡的,姜姝窈窕人獨立,宓妃留枕定三生,有她閨名!”
滿場寂靜,所有人都看著谷卿閔。
一陣風打著旋吹來,將谷卿閔手裡的錦緞吹開,他手一鬆,那錦緞飄然落地。
豆青色的錦緞,徐徐舒展,落眾人眼裡,那就是一件——
男式褻O褲!
那褻O褲前O襠露在外頭,能看清長年累月穿下來,胯O部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