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遠搖頭:“輔政大人不會同意的。”
若是沒商殷應允,他們根本連姜宓的面都見不到。
姜宓一把抱住姜姝嬅,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撒潑:“不要,我不要二妹妹離開,大哥也是壞蛋!”
姜姝嬅拍了拍姜宓手,柔聲道:“姊姊,不要害怕哦,明天天一亮,我和大哥一起來接你,說話算數的。”
她說著,取下發髻上的白玉花蝶紋扁簪:“我把簪子給姊姊,姊姊保管好,明早我一定來拿。”
姜宓捧著簪子,眼淚汪汪的,像是被遺棄的小貓崽子。
“你們一定要來,一定要來。”她抽噎著,結結巴巴的說道。
姜姝嬅差點沒跟著一起哭:“姊姊用完晚膳就好生睡一覺,等睡醒我和大哥就來了。”
姜宓打著哭嗝,步步緊跟兩人,眼看兩人下樓了,青姑拉住她,她才追上去。
姜姝嬅一步三回頭,還沒走出商家,她也哭成了個淚人。
“大哥,姊姊她好命苦啊。”姜姝嬅哭著說。
姜清遠表情也不好看:“沒事,往後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姊姊的,咱們養她一輩子都成的。”
姜姝嬅點頭,少女眼睛紅腫,瞧著柔柔弱弱的,但她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驚:“有朝一日我若能給姊姊撐腰,定要叫那些欺負了她的人都跪下求饒。”
姜清遠怔然:“是大哥沒用,文不成武不就,一輩子都爬不上去。”
兄妹二人,各自內疚,但又各懷心思。
卻說姜家兄妹離開了商家,青姑轉頭去給姜宓端一碗甜水的功夫,再回房,她人就不見了。
青姑嚇的臉色慘白,跌跌撞撞下樓去找商殷。
彼時,商殷正在和六部之首的禮部尚書商議朝政,乍一聽聞,立馬撂下禮部尚書,回了鳳凰林四處找人。
片刻後,商府後宅某段牆頭,軟綿綿的一團,正趴著牆頭,慢吞吞蠕動。
商殷氣不打一處來:“姜宓,給我下來!”
甫一聽這聲音,姜宓顫抖了下,身形一晃,差點沒摔下來。
青姑心疾都犯了:“少夫人喲,抓緊了,莫要再摔了。”
姜宓不曉得是如何爬上牆頭的,但她額頭舊傷裂開,猩紅的鮮血順著額角往下流,連睫羽都染紅了。
還有小手臂,才包紮不久,這會也浸出血來,連袖子都給染紅了,瞧著很是駭人。
她的小臉很蒼白,是那種大量失血後,幾乎透明的白。
她抿著粉唇,畏懼地偷瞥商殷。
青姑拍著大腿,怎麼都想不明白:“大夫人,你這是要作甚?”
柳葉眸浮起水霧,姜宓扁著嘴道:“宓宓要去找大哥和二妹妹,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
說著,她往底下看了眼,眼看著就要往外翻。
商殷冷笑一聲,提氣縱身,整個人飛身而起,躍上牆頭,將人拎了下來了。
姜宓睜圓了眸子,吃驚地望著商殷:“你你會飛呀?”
剛才太新奇了,以至於她都忘了怕。
商殷冷冰冰瞥她一眼,一把將人按在牆頭,厲聲問:“姜宓,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姜宓一臉懵圈,她全身都疼,腦袋還暈乎乎的。
她抬手擦了擦額角,擦的一手的血。
她愣愣看著,似乎反應不過來。
商殷掐著她下頜,將人禁錮在牆體和自己之間。
“姜宓,我沒有耐心陪你玩這種伎倆。”他嗓音低沉,彷彿是摻雜著冰渣,讓人心慌發憷。
姜宓怕極了,她總覺得青年眼裡藏著會吃她的兇獸,隨時都會冒頭。
她哆哆嗦嗦,又不敢大聲哭,顫顫兢兢的說:“宓宓會乖的,你不要吃宓宓,大哥,二妹妹,我好怕呀……”
“閉嘴!”商殷不准她哭。
姜宓偏不,她伸手去推商殷,實在推不動,揮手一巴掌就抽在他臉上。
滿場寂靜!
方圓驚的下巴的都掉了。
青姑也是一口氣上不來,臉如豬肝色,雙腿軟的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姜宓後知後覺,她抓著打人的右手,心虛又膽怯:“是……是它自己打的,不關宓宓的事……”
商殷臉上沾著血,那張俊臉面無表情,鳳眸沉的彷彿陰雲密佈的蒼穹,黑壓壓的,醞釀著盛大的狂風驟雨。
姜宓小心翼翼把右手送過去,哭唧唧的道:“給給給你,宓宓從來不打人。”
迴應她的,是商殷猛然低下的腦袋,以及冰冷兇猛的薄唇,挾裹勢如千鈞的力道,對她狠狠地強奪,肆意地侵O佔!
方圓捂著眼睛,扯著目瞪口呆的青姑,趕緊走人。
沒眼看,要眼瞎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第二更。
明天的第一更還是在15點吧,盤絲終於有點了存稿,可以固定更新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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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m地震了,盤絲正在洗澡,差點裸奔出門。
還好沒在震中心。
☆、親暈了
深秋初冬的傍晚, 天際沒有鎏金火燒雲, 只有素白帶抹淡黃的光暈亮色。
兩個人拉長的影子,纏綿交疊,倚成親密的相擁姿態。
心悸挾裹著薄怒冉冉升騰,最後化為不可遏制的衝動。
商殷就那麼失態地親吻上了姜宓。
力道很大, 帶著一慣的霸道強勢,洶湧勃勃, 橫衝直撞, 彷彿是要將她裡裡外外都烙上自己的氣息, 標記了懷裡的獵物, 她就會屬於自己。
但, 姜宓卻張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鐵鏽般的腥味從唇肉上蔓延進舌尖,最後隨津液滑入喉嚨。
商殷品嚐了咬疼和血的味道。
姜宓開始掙扎, 她邊哭邊掄著小拳頭, 不斷拍打他的後背。
然,她越是如此,越是激起商殷的暴虐和欲O望。
須臾, 姜宓眨了兩下眼, 雙手緩緩垂落, 整個人軟軟倒了下去。
商殷回神,連忙摟住她。
姜宓卻是生生暈厥了過去。
商殷愣了下, 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頭一回浮現遲疑。
他這是把人給親暈了?
方圓和青姑等在庭院外頭,青姑面露焦急, 不斷往裡張望。
方圓安慰她:“青姑,不用擔心,大人不會把大夫人如何的?”
青姑遲疑:“大人他不是不能碰觸女子嗎?”
方圓不曉得如何解釋,他撓了撓額角,支吾著說:“大夫人是不一樣的……”
至於,如何個不一樣法,他卻是不說了。
片刻後,商殷抱著暈厥的姜宓出來,他看了兩人一眼,吩咐找御醫。
姜宓身上的都是皮外傷,但傷口就是一直沒法結痂,還流血不止。
這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更何況是個嬌嬌弱弱的姑娘。
御醫三天兩頭往商府跑,給姜宓包紮傷口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