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人民,政府,與媒體)反映瑪麗·庫爾松揭穿了真相過後的發生的情形,同時也要反映出所有參與了這三個角度的角色的複雜,比如夏綠蒂的志向,伊莎貝拉淡淡的不甘,還有艾略特的惱羞成怒。越是這種看似平淡的推動情節的章節,反而越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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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one·
*Charlotte*
當那個人將訊息帶來的時候, 夏綠蒂與埃維斯正在威斯敏斯特宮不遠處的一家小餐館裡吃午飯。侍應生將那盤酥皮餅放在夏綠蒂的面前, 惹來了她嫌棄的一瞥——比起法國人,英國人實在是不怎麼懂得烘焙,她心想。但她挑選這家小餐館是出於它的地理位置,而不是它的烹飪水平, 因此她認命地拿起了刀叉——
“你們聽說了嗎?喬治·斯賓塞-丘吉爾根本不是個男人, 他是馬爾堡公爵夫人!”
這是一個嗓門大的出奇的義大利人, 英語帶著輕微的口音, 與其說他是與自己的朋友說話,不如說他是向整個餐廳宣佈了這個訊息。
夏綠蒂的叉子掉到了地上, 她不得不彎下腰去撿, 但她不是唯一一個被這個訊息嚇住的顧客, 當她的手觸到叉子的時候,至少有好幾副餐具也正從地上被撿起。她抬起頭來的時候, 帶著這個訊息闖入小餐館的男人的故事已經津津有味地說了一半。
“……噢, 是的, 我親耳聽見的呢,馬奇歐。庫爾松夫人——就是那個被定罪了的貴族夫人,很快就要跟她的丈夫一起被驅逐出英國的——在威斯敏斯特宮那兒大吼大叫。那些守衛顯然悄悄地將她從某個側門送走, 但他們真正應該做的是往她的嘴裡塞上一隻臭襪子。我跟你們說,現在人們正到處散播這訊息呢, 再等幾個小時,我們就能在報紙上看到了。”
“這怎麼可能。”另一個男人半信半疑地開口了,“丘吉爾先生在南非可是被關進了塞西爾·羅德斯的監獄裡——那種地方通常都會搜身的, 不是嗎?他們一下子就會發現他的身份,假如他是個女人的話……”
他意味深長地頓住了。
“別胡說了。”某個低沉的聲音在餐館的後邊響起,“哪個娘們能做到丘吉爾先生做到的那些事情?不說別的,要是他真的是某個公爵夫人假扮的,那種女人幾乎都從未用自己的腳走過路,又怎麼可能從開普敦一路躲避軍隊趕到比勒陀利亞?這種謠言你也會相信,簡直他媽的蠢貨……”
夏綠蒂不願再繼續聽下去了。
“我們走吧,好嗎,埃維斯?”她輕聲問道,對面那個喬裝打扮過的男人收回了他陰沉地注視著那些男人們的目光,生硬地點了點頭。他丟了幾個硬幣在桌子上,領著夏綠蒂走出了小餐館。
11點40分,夏綠蒂在臨走前瞥了一眼壁爐上的時鐘。在這個時間,公爵夫人應該才剛剛結束自己的初次演講沒多久。大英博物館裡的拱頂閱覽室裡儲存著許多議員——尤其是那些有名的——在議院中發表初次演講的記錄,這些記錄裡大都詳細記下了當天會議發言的順序,人士,以及主題。夏綠蒂花了好幾天時間這些記錄,弄清楚那些拗口的政治術語是什麼意思。英國人向來的一成不變讓她能大概地估計出今天會議的進度,也能大概猜出瑪麗·庫爾松究竟是什麼時候宣佈這驚人的訊息——說不定就在公爵夫人演講的半途。
即便與法國的夏天相比,這也是陽光極其燦爛晴朗的一天,午時的暖意幾乎要烤得人頭頂發燙,是七月罕見的炎熱日子。夏綠蒂緊握著埃維斯的手指卻散發著絲絲涼氣,像一塊才從地底深處挖出的玉石,她在想瑪麗·庫爾松揭露秘密的那一幕,而腦海中的想象讓她不寒而慄。
夏綠蒂想不到她會猜到這個秘密——就像那些酒吧裡的男人一樣,這是一個除非親眼看到,否則根本沒有人會相信的結論,瑪麗·庫爾松憑什麼確信這一點呢?她的確聽說了瑪麗·庫爾松失去了孩子的事情,也猜到了她很有可能會為此遷怒公爵夫人——埃維斯在收集情報方面是一流的,任何公爵夫人身邊發生的事情都逃不開他的耳朵。只是他們從來沒擔心過瑪麗·庫爾松會幹什麼——畢竟公爵夫人身邊有安娜,誰都不可能真正的傷害到她。
“這之後會發生什麼?他們會懲罰公爵夫人嗎?丘吉爾家族會遭殃嗎?”她小聲地問道,捏緊了艾維斯的手。這只是她心中疑問的萬分之一。
“我不知道,夏綠蒂。我只能確定一點,在這之後,她不可能保住下議院議員的身份。”
他們正朝威斯敏斯特宮的方向快步走去,從這兒遠遠望去,已經能看到不少人聚集在宮殿的大門的馬路兩旁,既有不少人從人群中離開,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向那兒走去——而十分鐘前,在他們抵達小餐館的時候,威斯敏斯特宮前還冷冷清清的,就只有兩個警衛站在大門口守著。看來酒吧裡的那個男人說的是真的,有許多人都聽到了瑪麗·庫爾松的話,正在把訊息傳播出去。
隔著半條街的長度,夏綠蒂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個男人從人群中擠出,氣憤地將他的帽子狠狠摔在地上,接著再撿起,在手中揉成一團,一張一合的嘴巴也許正在詛咒著什麼——這情形讓夏綠蒂的心恐懼地皺成了一團,好似那頂帽子。一個她還沒來得及考慮的問題霎時間跳入了她的腦海之中:如果英國人發現他們這一個多月來極力推崇膜拜的英雄,其實是個女人,那又會發生什麼?他們會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嗎?他們會轉而詆譭她,唾棄她,宣稱自己早就知道她是個名不副實的騙子嗎?
她從此就只能是一個被人民所背棄的公爵夫人嗎?
她忍不住向埃維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但又留下了那些更加緊迫而且重要的問題——那我們該怎麼辦呢?那你該怎麼辦呢,埃維斯?
她隨即就意識到,這些疑問其實是不言而喻的。她與埃維斯之間早已建立起了某種不需要語言溝通的默契,就像她提出想來這間小餐館吃飯,埃維斯就立刻明白她其實是想來見見第一天當上議員的公爵夫人而已。
果然,這個男人停下了腳步。
“如果事情真的變成了那樣,你會想要離開英國嗎?”他蹲下身子,與自己平視著。他灰藍色的眼睛很平靜,有時這份平靜會給予夏綠蒂某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