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少陽這麼好騙……拐呢?早知道就一來就去把少陽拐走。
“你、你胡說!”
底氣別這麼弱。
帝君坐在一張椅上:“底氣別這麼弱再說。”他懶懶道。
“你是誰?”少陽提出問題。
“你猜。”帝君笑道。
“我不喜歡你。”少陽斷然道。
“那你喜歡誰?”帝君有意引誘他明瞭心中的情愫。
“我……”
我喜歡誰?
少陽迷茫地想。
“既然你還沒有喜歡的生靈,那和我在一起你又不虧。”帝君好心地給他算起。
“我自信還沒有誰能在我眼下傷你。”
“爹爹呢?”少陽道。
帝君:……
帝君一瞬間竟無言以對。
他怎麼就不知道少陽這麼犀利……
我本意是想說我的實力不下任何生靈,為何現在會牽扯到家庭暴力裡了?這一刻,許多年都不曾體會到好笑的帝君深深地疑惑不解了。
他忍不住去敲大道並問起大道。
大道表示這個問題超標,拒絕回答。
帝君表示呵呵。
連這個問題都不回答!也不想想,我是因為誰才回來的!
是因為您最寵愛的那位兒子啊!
大道遮蔽掉帝君。
被大道遮蔽的帝君和一臉認真的少陽相對無言。
“……玉清聖人捨得打你?”
少陽:好吧,你贏了。
帝君接著道:“而且我覺得我長得也不差。”
“整天帶著個面具。”
“這還不是因為你看到我的臉會被嚇到。”帝君道。
少陽:“呵。”
帝君:“少陽。”
他問:“你知道你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少陽:“什麼特殊?”
“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何能在短短時間內晉入準聖?”
“他們說,說因為我天資好。”
“那你能說下,何為本源缺失?”
少陽說不出話。
從來沒有生靈告訴他過,孕育期間缺少雙親一方的本源供養,那個孩子會是什麼樣。
他們都刻意迴避這個問題,相關的書籍和話語從來都不會出現在少陽面前,就怕觸碰到少陽的傷疤。
少陽卻並不覺得這是一道傷疤。
——他已經有爹爹,缺少另一位父親,有什麼太過傷心的?
也許,這會撕破少陽一直刻意躲避的屏障。
帝君卻並不後悔。
少陽是最有資格知道完整事件。
“少陽,你一直都是健康的。”帝君道。狠狠撕開那一張屏障,他逼著少陽直視他。
“上清從來都沒有拋棄你。”
“他愛你。”
“所以他護下你,讓你不至於先天不足!”
“少陽,你的身上,可是藏著偌大的秘密。”
“那秘密不被天道知曉,是大道為你謀來的。也是玉清聖人費盡心思得來的。”
“只要你被天道發現,你就會死!”
“到時候,幫你掩下痕跡的玉清,也會被天道不顧一切抹殺!”
……
遙遠的一邊,他笑出聲,對著身邊青色蓮花道:“你不去幫忙?”
青蓮搖搖,拍一下他搭在花瓣上的手。
他小聲嘟噥:“小氣!”慢騰騰地收回手。
“盤古是真的永世不存?”
【你不是親眼看著麼?】
“那就好。我可不想和他再打一架。”他恣意地伸了個懶腰,隱隱間勾勒出現的線條惹人血脈賁張。
——只是他毫無所覺,青蓮又幾乎把他當作孩子來看。
於是青蓮無奈地用花瓣再打他幾下。
整日就想著和盤古幹一架!
33.上清玉宸
最終,少陽聽從帝君的誘勸,決意去金鱉島上走一趟。
當然,帝君表示,他絕對、絕對沒有使那麼點小手段,迫使少陽這個目前的乖乖孩子屈服聽從的。
他只是以理服人。
少陽還是個孩子,好奇心旺盛點很正常。
被他揍一頓然後拎過來陪同小少君金鱉島一遊的多寶、金靈、趙公明一臉苦不堪言。
等與少陽面面相覷後更是無語凝噎。交換過眼神,確認一下都是被那莫名奇妙出現的傢伙坑蒙拐騙過來的後,只差執手相看兩淚縱橫。
忍下心中升起的不靠譜感,少陽率先走向金鱉島,進去後他腳步一頓。趙公明和金靈直直望向多寶。
多寶:“……”
金靈直白伸手道:“輿圖。”
趙公明無聲贊同。
太久沒回來,沒有輿圖他根本就不認識路。要是一不小心迷路那不就成笑話。趙公明於此堅決拒絕。
少陽也轉身,鳳眸從面具下盯多寶。
暗處躲著看戲的帝君:“……”
他還真的不知道,上清聖人的弟子竟然連在金鱉島走都要用到輿圖。
帝君忽然就對三教弟子失去信心。
——闡教一群路痴,截教看起來也不多遑讓,呵,在師尊道場走路都要用輿圖。
於是帝君心情複雜地看著他們用著輿圖順暢地走到通天教主的寢殿。
多寶收起輿圖,疑惑地嘀咕一聲:“明明最後一次離開時還不是這樣的。”
可他的疑惑被剩下三個自動忽視。
少陽推開殿門。
厚重的大門開啟,殿內的燈自動亮起,殿內擺設卻是意外的極少。
一張正放著青色蓮紋紗帳的床榻,一盞燈擺在案上,一個香爐,牆上一幅畫,再無他物。
少陽沒有想到,這裡的擺設會是這麼少。
當然,最吸引他的,是牆上的那幅畫。
白衣的男子神色淡然,一雙桃花眼朦朦朧朧,溫和的笑意如泉水汩汩;白衣的青年面上冷漠,如砌千萬重冰山,鳳眼和眉梢的弧度卻是柔和縱容地看向一旁;白衣的少年眉眼飛揚,一手抓著青年,笑得眉飛色舞,唇瓣開啟,像是在訴說路上見聞。
很溫馨的一幕。
畫上的男子、青年、少年眉眼沒有絲毫相像,是三種全然不同又都走到極致的美,眉梢眼角透出來的親暱自然而然,看得少陽忍不住陷入進去那種無言間的溫暖。
多寶卻色變。
他語氣森寒道:“師尊從未在寢殿裡掛這張畫!”
這張由三清共同繪出的畫早就被師尊封起,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
“打擾長輩睡覺,你們不覺失禮?”
青色紗帳被撩起,青色單衣的道者從床榻上坐起,一手按著床沿。他眼裡睡意惺忪,長髮披洩下,柔和幾分過於凌厲的五官。
“很吵。”他毫不客氣地道。
多寶:“……”
趙公明:“……”
金靈:“……”
這熟悉的語調。
他們三個僵硬地扭頭,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