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唄。”
社團巡禮的時候,她幫戲劇社演了個龍套,就認識了大半個戲劇社的社員。
他們社長許若遙非要拉她入社。嶽小樓本來不想答應的,後來發現她跟謝懷瑾關係很好的樣子,才勉強同意偶爾去客串。
嶽小樓看著她們還能排在一起上體育課,心裡莫名有點酸。
“先測女生,女生快點去起跑線。抓緊時間。”
體育老師吹了吹哨子,隊伍自動分離,高三的學生和高二班級的男生站到旁邊。女生們三三兩兩,有快有慢地走到起跑線處。
謝懷瑾手裡拿著瓶礦泉水,旁邊自動售賣機裡買的。
她跟邊上的同學聊什麼,目光隨意。
嶽小樓盯著她看好久,心裡忿忿地想,怎麼,她都沒發現自己嗎?
黃家豪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著開始測八百米的高二,問說:“我們等會兒吃什麼?食堂,還是去外面吃。”
“懶得去,也吃膩了。”
“那我們點外賣?正好有好多外賣卡,想吃什麼?”
嶽小樓幽幽地收回視線,垂下眼,腳尖碾著操場中央綠色草坪的小草。
“餃子,幫我多要點醋。”
剛說兩句話的功夫,本來被雲層遮擋住的太陽露出來,光芒一絲絲落下,天越來越亮。淺藍色的天幕上,掛著的白雲不剩兩朵。
“天好熱,死活不入秋就算了,怎麼還越來越熱了呢。”
“下週就降溫了。”
黃家豪本就穿得少,一件黑色的長袖汗衫都覺得有點熱。
嶽小樓把外套脫了,抱在手裡。
兩個班級都是自由活動,她想的話,完全可以湊過去跟謝懷瑾說話。
可她偏不。
八百米陸續有女生跑完了。
許若遙好像體力耐力特別差,起跑的時候速度挺快,才大半圈就慢下來了,被不停地超過去。
最後一圈,嶽小樓看見她的好朋友們拉著她的手,幾個人分開著,偷偷拽著帶著她往前跑。
她終於跑完,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
然後被兩個好朋友架著,氣喘吁吁,準備去旁邊的自動售賣機裡買飲料。
自動售賣機了圍著一圈人。
“沒水了。”
“早就沒水了,老闆中午好像沒來補貨。”
“我靠,”許若遙喘著氣,死命按那個顯示著售空的按鍵洩憤,“不如殺了我吧。我真的快渴死了,強行想著冰可樂,生存下來的。”
“沒辦法,下課去小賣部吧。”
“下課還有好長時間呢!!”
許若遙咆哮著轉頭,瞄到旁邊看熱鬧的高三人群裡,踉蹌著離開朋友們。
“學姐,”她伸手,可憐兮兮地對謝懷瑾說,“我來討水喝了。”
謝懷瑾還沒說話,旁邊的女生頓時笑了:“別想了,我們懷瑾是有潔癖的,她從來不把杯子借給別人。”
“總不能看著我渴死吧。”
許若遙可憐巴巴,手託著下巴,賣萌。
嶽小樓遠遠地看著,假裝自然,實則正豎著耳朵聽他們的聊天。心想,她跟許若遙關係那麼好,就算有點潔癖,應該還是會借吧。
“看著你渴死,”誰知,謝懷瑾掂了下手裡的大半瓶水,笑著說,“應該還挺好玩的。”
“……”
謝懷瑾對面的男生頓時笑出聲,對許若遙說:“妹妹,哥哥的還沒喝過呢,拿去吧。”
頓幾秒,一瓶可樂拋過來。
許若遙單手接到,擰開瓶蓋,保持著離瓶口遠遠的距離,跟男生一樣伸長脖子,狂灌幾口。嗆得眼淚花都出來了,咳嗽幾聲。
她擰上蓋,又拋回去:“英雄,救命之恩!”
“以身相許?”
男生接過可樂瓶,揶揄著,飛快反問了句。
“歐呦!
“唔——”周圍一片起鬨和爆笑。
嶽小樓也跟著笑了。
跑道上明明到處浮著灰塵的味道,天卻晴得發亮,有點一塵不染的感覺。偶爾款款地流過幾縷雲絮,襯著金色的淡淡邊緣,瑰麗地熠熠發光。
嶽小樓低頭,忽然看見磚紅色的跑道有條黑色的線。
“誒呦,怎麼會有蜈蚣的。”
她往後退,不自覺地跟著蜈蚣來到謝懷瑾這一邊。黃家豪也跟著她過去。
“啊啊,有蜈蚣啊!”
“好惡心啊我最怕這種東西了。”
女生們很快發現,紛紛避讓開來,嶽小樓也作出害怕的表情,去看謝懷瑾的神情。
謝懷瑾沒有往後躲讓的意思。
她像是才看見嶽小樓一樣,笑著問:“你也是體育課啊。”
嶽小樓心想,就不信你是真的才看見我!
她面上完美又乖巧地笑著,張張嘴,剛想說什麼。
“謝懷瑾,你過來一下。”體育老師堆著她吹了聲口哨,拿著本子招招手,遠遠地叫她。
“還吹哨子……”
謝懷瑾無奈地低聲說:“我們老師,也該自己學會算數字了。”
然後走了過去。
周圍的女生都避開著蜈蚣,盯著低聲。
“小樓,蜈蚣要爬到你這兒了!”黃家豪提醒她。
嶽小樓:“……”
她哦了聲,低頭看著腳邊的蜈蚣。抬起腳。
啪地一下。
那條拇指粗的黑亮蜈蚣,頓時首尾分離。身子中間,清清白白的汁水肆流。
她踩完,還碾了下。
黃家豪:“……”
往後躲的眾女生:“……”
所有人:“……”
☆、021
後來,嶽小樓往宿管科塞了幾張購物卡,搬進謝懷瑾的宿舍裡。
—
夏天的尾巴也過掉了。
天氣入秋,嶽小樓把夏裝收拾掉裝起來,換上秋裝。除了各種裙裝,她其次最多的是各色的衛衣。一件件地掛好,塞進空間很小的衣櫃裡。
謝懷瑾閒著沒事,坐在旁邊看著她整理衣服,忽然問:“那些衛衣好像都長得差不多,你很喜歡買同個牌子?”
嶽小樓一愣,裝衣架的動作慢了好幾拍。
那些衛衣是某個很火的著名潮牌。說實話,樣子本事普普通通,跟別的衣服也沒什麼區別。至少嶽小樓不覺得這衣服本身有多好看。
因為價格昂貴,各種明星達人都很愛穿。
哪怕一件衛衣大幾千人民幣,也依舊剛剛發售就被瞬間搶空。
那麼難買的衛衣,嶽小樓卻集了不同的顏色換著穿,一週不重樣。
就像她背的包,哪怕再小的一個卡包,都沒有低於五千塊的。
並不是貴的東西就好,也不是有多喜歡。
而是看著班裡那些女生的羨慕嫉妒,全都變成了暗酸,嶽小樓就爽了。
嶽小樓想半天,終於想到說:“不知道啊,我媽幫我買的,估計她覺得省事就一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