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如果我不跟澈哥跑,就……”
林子軒啞著嗓子罵他:“你可住嘴吧,別啥事都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家下獄跟你有毛的關係,是朝中早有人想害我家了。”
顧清一臉驚訝:“你腦子突然靈光了?”
林子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隨意用袖子擦了擦鼻涕。
顧清霎時間有錯覺渾身都在發癢,他撓完脖子開始伸手到後襟裡撓背。
林子軒笑起來,從小到大,只要他碰一下這小鬼,這小鬼便要發火揍人,剛剛他把鼻涕眼淚全蹭顧清身上了,也沒見顧清發作,他也算是小小報復了顧清一回罷。但他想到自己一家人都還身處在這樣的鬼地方,且隨時可能被砍頭,一下子又焉了。
他垂下頭道;“你不該回來的。”
顧朗也說過這話。
顧清微愣,心中感動,坐到床邊笑道:“我不回來還有誰來救你!”
林子軒沒說話,他心裡是覺得有的。
說完這話顧清也想起了一個人,撇了撇嘴道:“好吧,還是有的。”
可那人,下個月就要娶親了。
顧清沒把這件事告訴林子軒,就是怕林子軒一時間接受不了。雖然林子軒從未親口承認過,但顧清明白,他心裡有景湛兄。
他也直覺性地認為,景湛兄心裡亦有他。
顧清又開始嘆氣了。
“你且再忍些時日吧,我會盡快想到法子救你們出來的。”
“枍之……這份情,小爺我記下了。”
林子軒哭哭啼啼地要來抱他,他連忙躲開,皺眉說道:“你多吃點飯,瘦的都不成樣了!”
顧清突然明白君遺墨讓他來探望林子軒的真正用意了。專門讓他來看看好友的慘樣,逼他盡力盡力地找出幕後黑手,才好早日放出丞相一家。
他能如何呢?還不是隻有乖乖去查兇手。
顧清向他告別道:“好了,我去與林伯伯打聲招呼便走了。”
林子軒委屈地看著他,“快點想辦法啊,這鬼地方我是一日也不想再多待了。”
“知道了,我保證下個月之前想到辦法。”
有了顧清這句話,林子軒眼睛都亮了起來。
顧清走出牢房,對著關押林世澤處揚聲道:“林伯伯,小侄先告辭了,請您照顧好身體。”
林世澤走到門邊道:“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顧清拱手傾下身子朝他一拜,便跟著牢頭離開了。上馬車前他往牢頭手裡塞了沉甸甸的一袋銀子以表謝意,牢頭面上推脫了會便收下,喜滋滋地恭送他離開了。
馬車行了不久,外面傳來夾雜的傳來吭罵聲與驚呼聲。顧清聞聲掀開簾子探出了頭,剛探出頭他就後悔了,立馬想把簾子關上裝作沒看見繼續走。
沒想到竟是熟人。
顧清深深吐出一口氣,還是下了馬車。
那被推倒在地正是顧沅,只見他眼中閃過一瞬陰狠,察覺到有人來了便斂了狠色,紅著眼眶扭頭去看。見是顧清,微愣後開始梨花帶雨地哭起來,哭著哭著就爬到他腳邊邊上扯著他的衣角,“阿清哥哥……”
這演技簡直了,要不是他眼尖看到顧沅神情變化加之他本身就對顧沅有成見,見到這一幕他都得心疼地問一句“這可憐見兒的,告訴哥哥,是誰欺負你了”。
顧清深吸一口氣,忍住想一腳將他踢開的衝動,望向一旁的陌生男子,淡淡道:“怎麼回事。”
男子一臉富態,穿金戴銀的身體活像個圓球,張嘴露出便可見一口黃牙,“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顧清不悅地蹙眉,右手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男子也不怕他,揮了揮手,對身後幾名家丁道:“給本少爺上!”
顧清原本是想弄清原委,不想與人動手。可斷然沒有任人打的道理,他拔劍上前,劍身如游龍般穿梭在幾人間。
他雖不是什麼高手,但解決這麼幾個弱雞還是輕而易舉的。
不消片刻,幾人便被他用刀背放倒了,那肥男也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哭爹喊媽的。
“阿清哥哥你真厲害!”顧沅爬起來崇拜地看著他,眼角還帶著淚光。
他看也不看顧沅,只向肥男問道;“我再問你一次,怎麼回事?”
肥男抱著頭跪坐在地上,指著顧沅驚慌道:“是他先騙我的!”
見顧清轉頭面無表情地睨著自己,顧沅哭兮兮地說:“我沒有!”
“說起來,我還沒問問你,怎會出現在這裡?”顧清眯起了眼睛,不待顧沅回答,他直接轉向肥男,“他怎麼騙你了?”
肥男怒氣衝衝地指著顧沅,“他冒充顧家二少爺!”
“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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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顧清耐著性子聽肥男將事情講完。都不用顧沅解釋,不難從他的話中辯出真假。
去掉他言語中摻雜的廢話,事情經過大致就是:這肥男是個喜好男風的,見顧源生得好看,便去勾搭。顧沅當然不肯了,這肥男就惱了,當即就想讓家丁捆了人綁走。
顧沅寧死不從,嘴裡就喊——“我可是定北侯府的小少爺!你敢動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接著這肥男便譏諷他,說什麼“顧家小少爺在京城誰不認識啊,人都被陛下召入宮中了,會出現在這兒?!”,然後就是些汙穢不堪的髒話了。
肥男還在說:“本公子誠心想收他入府,都是這賤人不識好歹!”
“……”顧清收劍入鞘,嗤笑一聲道,“他沒騙你,他的確是顧家小少爺。”
即便他看不慣顧沅,也總不能見著顧沅被人綁走。當然他也不會替顧沅出頭去教訓這肥男,他只是眼看著肥男的表情一點點從愣怔變為惶恐,轉頭對顧沅道:“走吧,回府。”
顧沅臉上露出片刻的遲疑,卻還是乖順地跟他上了馬車。
顧清上了馬車才想起什麼似的,掀開簾子看向匍匐在地上的肥男,“你方才說是你是哪府少爺來著?”
肥男頓時大驚失色,又不敢不回答這人,便支支吾吾道:“本少……我是戶部尚書的……獨子。”
顧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令馬伕駛車走了。
坐在他對面的顧沅有些坐立不安,低低地埋著頭,大氣都不敢不出一個。他本都沒想起要問他什麼,看他這模樣便心生懷疑道:“你為何出現在此?”
大理寺位於城東,這條通往後山的路則更是偏僻。他倒要看看顧沅作何解釋。
顧沅身體隨著馬車顛簸而晃了晃,半響後,他大概是想好說辭了,低著頭出聲道:“哥哥有所不知,我小時候被人拐走,是被一位好心腸的大叔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