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體後,她發現不對這好像是某戶人家的後院。
“你賠我的瓷器——”河東獅吼功過真厲害,聲振屋瓦,也震退了想要進門搜尋計程車兵。
李靖瀾乘著這個空檔,從小門爬了出去,儘管身上全是泥土。也顧不得髒,逃命要緊。小命保住了才最重要,其他的什麼都放在一邊,包括頭上沉重的冠冕,早被她一把扯下裝在籠子裡。總不好帶著籠子跑路,多不方便呀,於是籠子光榮的犧牲在了水泥溝裡。
此行可謂是十分狼狽,李靖瀾一運輕功,直接掉進了楚王府。
“嘭——”眾人不解其意,就聽見巨大的聲響,地上砸出了個坑。
“你也太重了吧,”一絲細微的聲音,纖細無力,李靖瀾認得是玉缺的。不用想也知道,玉缺此時此刻就在某顆樹上可著他的笑話。
笑話就笑話吧,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命最重要。
“姑娘你沒事吧。”有人眼見楚王帶了人來,立馬調轉了態度,180度的轉彎。
你剛才哪去了,現在來衝好人。李靖瀾心裡吐槽,“沒事,我自己能起來。”
手上全是汙泥,扶著那人的手,那人手一縮,把髒手往李靖瀾身上揩了揩。
李靖瀾及時的反應過來,間隙之中一扭腰閃過了。那人有些納悶怎麼就沒甩掉呢。
楚王來到她的跟前,“你做下的好事。”一巴掌眼看就要劈過來,一隻頎長的節骨分明的手伸過來,攔住了楚王。楚王的手就這麼高舉在半空中,尷尬的不行。
“玉大人總是這麼清閒,哪都有你。”
“那是自然,不過王爺當著我的面打我的愛妾,是不是有點過分?”
“你的愛妾?”有點不可置信。
“是啊,我們可是夫妻,為了她我可是連其他妻妾都沒納。”
楚王狐疑的看著李靖瀾,又看看玉缺,心想:“之前說是二哥的奴婢轉眼間又變成了玉缺的愛妾,怎麼回事?唱錯戲了罷。”
好了這齣戲是唱的長安所有人都知道了。
“哎你聽說了麼,謝家二公子的奴婢成了玉缺大人的愛妾哎。”
“是啊怎麼回事,不是說謝家家風嚴謹如今看也是骯髒不堪啊。楚王該下去了。”
……
李靖瀾十分的無語,誰能夠告訴她,只是個誤會而已。真的是誤會。
然而天下人都指責她是狐媚惑主,忘恩負義。
完了,全完了。
偏生玉缺還不正經,“娘子,我們走吧。”
走還是不走,走吧,就是坐實了與玉缺有姦情,不走,在這等吃飯啊。玉缺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香聞數里,近些味道反而淡了,佛堂裡的沉檀香混合著龍涎香,恰好的清甜。
李靖瀾拉緊了玉缺的袖口,一舒廣袖,其人如玉,氣象若現。
在外人看來他倆這姿勢,李靖瀾手肘擱在玉缺肩膀上,玉缺一手攬過她,揚了揚下巴。莫名的曖昧。昏暗的天光,二人面目都模糊了。
她騎虎難下。
“我看誰敢動她。”是謝徽之,“玉大人做事不夠厚道,這分明是我二弟的媳婦怎麼就成了你玉缺的人?”
“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李姑娘怎麼想,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
“我,我跟你走。”李靖瀾舉起雙手道。
謝弘微回府的時候,院子裡是雞飛狗跳,亂的不行。
“阿蘭呢?”
“玉大人說她是逃跑的侍妾,多謝世子這些日子來的照顧,他還說……”
僕人一下子沒敢全部說出來,結結巴巴的。
“他說什麼?”
“額,他說我的人就不勞世子掛心了。哦,他還有一個東西要我交給世子。”
旋開來一看,是一封書信,紙張皺巴巴的,進過水“解藥已到手,小師妹我帶走了。”
謝弘微一手拍在了桌上,好好地棗木桌化為了齏粉。
走出楚王府,李靖瀾任然覺得有人看著她。不矚目是不可能的,因為一路上人們紛紛側目,彷彿是在看一隻困獸。
“玉缺,你為何要壞我清白?”
“我這不是為了娘子你好麼?”
“為我好?明天我就成了全長安的笑柄。”
“這倒不會,楚王做事我放心。你不會是笑柄的小師妹。沒有誰敢笑你。”
玉缺撕下面罩,終於廬山真面目揭開了,“蕭引?”
“正是本少爺。”
“你搞笑呢,冒著這麼大的險來找我,不怕被人知道?”
“護花使者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我呸,就你還護花使者,我看你是登徒子。”
“不不,我這叫……好了,後頭有人,還不上馬車裡去。”
等坐上了馬車,李靖瀾覺得真是羊入虎口。面對著蕭引這張豐潤如玉的臉,李靖瀾忽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情感。各種都有,傷心、難過、喜悅,以及自由。
“到了,到哪了?”
“自然是南離宗。”
“好。”
“還是南離宗最安全,小師妹別怪師兄沒提醒你,見著了楊順你就知道了。”
“楊順?他不是下山去找仇人麼?”
“哎,這小子明明沒那個本事片還要硬闖龍潭虎穴。可憐哦。”
“死了嗎?”
“沒有。小師妹你還真是沒變,說話都和以前一樣。”
“少貧嘴,快說。”
“楊順遇到了段家家主的女兒段簡璧,如今二人孩子都有了吧。”
“你可真隨便。”
“我不隨便。”
“不,我是說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
兩人以冷戰告終了這段對話。
李靖瀾見到楊順的時候,有一點點的吃驚,先前的小黑孩變成了白白胖胖的大男子,不可思議。
“你怎麼又胖了?”
“我沒胖。”
“胖的跟只豬一樣,還說沒胖。”
“這位是段簡璧。”
“剛才蕭師兄說你們連孩子都有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我看看在哪。”
“蕭世子胡說,我們分明沒有……”
“哦,哦,我懂,我懂得。”
楊順心知:你懂什麼,不是那樣的。
“赤練回南離宗了麼?花何存還好嗎?”
“噓——你輕點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叫人聽了去,我們都要掉腦袋。”
“花何存又開殺戒了?”
“沒有,師尊自打回來以後人人對他是禮敬有加,誰敢造次?是赤練,赤練死了。”
“怎麼死的?”
“我聽他們說,赤練自從那會拿回赤漓渚開始就變得瘋瘋癲癲,整天說著胡話。一會是要死了一會又恢復了。一天夜裡有人將赤練丟到了後山禁地去了。誰人都知道後山有狼獅,去了哪怕武藝再高強也會折在那。更何況是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