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一個人。想想就可怕。”說這話的是段簡璧。
“師姐你別問了,他們不會告訴你的。他們已經聯合成一排,連師尊他們也不怕。”
“那你們是真的在一起了嗎?”
段簡璧羞澀地低頭,只把眼神望向楊順,“是啊。”
次日,為了迎合李靖瀾他們倆還專門找來了御用的師長,就為了給李靖瀾做頓早飯。
李靖瀾面對一大桌子的好吃的,早就口水嘩嘩的流,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風捲殘雲,滿漢全席也被她吃了個乾淨。摸著肚子李靖瀾道“好飽啊。”
楊順和段簡璧笑了笑說:“阿蘭你若是想吃,我們給你備著。”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過你嗎?”
好日子沒過幾天,武林盟主選布,要召開武林大會。
李靖瀾和花何存坐在一桌,兩個人是這麼尷尬怎麼來,紛紛避開了對方的視野。
李靖瀾最討厭的就是花何存,花何存最不想見得就是李靖瀾,冤家路窄,原本打算橋歸橋路歸路的這下全部垮掉。
好在大會開始的很及時。
一人一局的競賽場,登時變作了屠宰場。
花何存不幹了,“只是競技為什麼要濫殺無辜?”
李靖瀾道:“您老人家上輩子殺人不多嗎?這是競爭,競爭本身就很殘酷。你要不要跟我來一局?”
“決一死戰。”
“悉聽尊便。”
李靖瀾也不示弱一劍上來便斬向花何存,花何存劍鋒一側,平切過去。兩人打了個平手。刀劍無眼,君且隨意。說的就是他們了。
李靖瀾一劍刺向了花何存,花何存踩著劍鋒,魚躍而上,是落花成泥。此招兇險異常,稍有不慎,便是玉石俱焚。
她來不及回身,想撤劍後退以躲避進攻,電光火石之間背後刺來一劍,李靖瀾伸手點了花何存的穴位在那個瞬間,花何存是想殺了李靖瀾的,他也不知道為何沒有下得去手。劍堪堪停在了李靖瀾眉心,一滴血悄悄地淌下,刀劍染血必然認主。花何存冷笑道:“我的劍都不聽話了。”
李靖瀾凌空而起,一手揮劍直指花何存,“不必手下留情,若是殺了我,我不欠你什麼。”,巨闕鋒芒畢露,龍吟細細,蹭的一下,脫離了李靖瀾的手,衝向了花何存。
他也不躲,不避,任由著劍刺向心髒。“噗——”入了肉。
花何存就勢倒下,握著劍鋒,血紛然落下,緩緩流出,在地上劃過一道鮮明的印子。
“小花——”李靖瀾腦海裡忽然浮現了當年雲山的情景,溯源的身上也有這麼一柄劍,刺穿了他的身體,在第二根和第四根肋骨之間。花何存在他的身後,毫髮無傷。那時候他們被人追殺,狼狽的四處竄逃,如同喪家之犬。追殺他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崔池秀。
當年,皇帝暴戾異常,動輒殺人,並以此為好,割下大臣們的頭顱懸在大殿上。江湖朝野一片混亂,乘著南離宗剛剛興起不久,便以清除妖孽為名,血洗南離宗。眼看著總法度滅,黃熙之恥就要重演,不得已逃亡雲山。雲山之役最為艱苦,皇帝為了找到先太子的後人,對此事尤為重視。下了死命令,不成功、便成仁。斬首近千人,血流五步。
李靖瀾回過神,白了臉,劍已經將花何存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花何存的臉上還帶著笑,“阿蘭,你若是殺了我你就可以報仇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從此放下過去了?阿蘭,對我笑一笑好嗎?”他的身下一灘烏黑血跡。
“花何存——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麼痛快。溯源的命不值你一個人。納命來。”
花何存閉上了眼睛,一副大義就死的神情,“呵,”
有什麼東西劃過,李靖瀾的眼睛,快如閃電,轉瞬不見。
是仇恨吧,溯源因我而死,不恨是不可能的。
“我放了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已經放下了麼?呵,原來執迷不悔的只有他一個,他彷彿回到了那個夜晚,刀光劍影,風劍霜刀嚴相逼,那個孤傲清絕、遺世獨立的女子,那個纖瘦的背影,他再難忘懷。
“告辭。”花何存吃力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衣袍盡沾上的血跡,一身白衣沾染成了紅衣。
第25章 落霞
謝弘微離開後,也將夏日的炎涼帶走了。華陽花影將整座殿宇囚禁,空空如也,四下無人。霞紅了半天,風捲殘簾,依稀人影。幾聲嘆息,佛號喧天。太后娘娘薨了。
疾風吹得軟煙羅漫卷飛揚,簷下宮鈴凌亂如咽。菡池上清風徐來,水波不興。涼意尤重。李靖瀾還在水榭,身邊侍候的是瑕。一干的宮人,遠遠地落在曲橋上,誰不敢移動半步前去打攪了。
“瑕,你說哥哥此行會不會有危險,要是他回不來,那可就……”
“阿蘭你也不必擔憂擔憂的過了,反而不美。只盼著世子不要觸了逆鱗。”
當今的陛下自從長公主死後,性情變得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溫文爾雅的少年成了陰狠暴戾的帝君。瑕嘆了口氣,陛下也是個痴情種。每當去聽戲,戲子總會創一段前朝往事,說起長公主與皇帝。
皇上八歲登基,由齊國長公主攝政代為掌理朝政。二十歲黃初三年長公主崩,還政於帝。說起來皇帝也不過弱冠而已。瑕是見過陛下的。那是在軍中,瑕本是個官家小姐因為喜好練武,便偷偷摸摸得跟著父親,扮作男孩。一次,陽光和煦,烈日當頭,瑕就這麼見到了容徹。容徹生的儀容俊美,善通音律,天下人都知道陛下是個文藝青年。瑕看見的容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是驍勇善戰的將軍,他在餵馬。
馬順從的咀嚼著,容徹看見瑕,便招手叫她過來。
瑕走了過去,拍了拍馬的腦袋,馬一下子受驚揚起蹄子就要踹瑕。
少年一下抱住了瑕,往後一攬,馬落了空。
天邊的雲霞燒的正紅,是胭脂紅。就如同瑕此刻的面貌,紅彤彤的。
“小心——別傷著了。”
“多謝殿下。”
“不我是說你別傷著了我的馬。”
“……”
“你是什麼人敢來擅闖我的帳篷?”
“我是都尉將軍的侍衛。不是故意的。”
“都尉?你是姑父的人?”
“是的。”瑕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瑕。”
“姓氏呢?”
“沒有姓氏,我出生時母親便去世了,父親為了紀念母親給我取了瑕這個名字。”
“瑕,美玉也。好名字。你的父親是想你與瑕一樣,天真爛漫的度過一生,而不顛沛流離受著他們當年受過的苦。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是”瑕沉思了半晌終於開口。
少年的臉上是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