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那麼多年才好不容易尋到你,我想要護你周全,僅此而已。」
「這、這樣啊……」
白清邇馬虎地點了點頭,總覺得衛塵盯著他的目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喂,感覺你好像被當作哄小姑娘開心的首飾一樣送出去了誒。」
在旁冷眼旁觀的青竹輕輕地戳了戳白靈鷲,他小聲地說道。
「……」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
白靈鷲雖未回話,可心裡卻忍不住這樣想到。
「這隻鳥……」白清邇才說出幾個字,他仿若是感覺到了白靈鷲幽怨的目光,隨即連忙改口,「呃,不是。這……白靈鷲,究竟有何用處?」
雖說……會說人話是真的稀奇,可是……
伏妖會上真的能派上用處麼?
「可攻可守,若你法術精強,他亦可作為輔助,讓他來幫你,是再好不過的。」
「哦……這樣啊……」
聽著感覺……似乎是真的很厲害啊……
「我雖是將白靈鷲贈與你,只是畢竟是我召喚出的,若召喚之人不在身邊便不可能完全發揮其能力。所以此後我得陪在你的身邊,你對此可有意見?」
意見?
白清邇歪頭想了想他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你肯陪在我身邊那更加放心啦!不瞞你說,三天後我們十五個人就要下山去除祟,我還是第一次去呢!又聽說這次要去的地方挺棘手的,好像許多人有進無出的,本來還擔心著呢,你肯跟著我,那真是讓人放心多啦!就是……你怎麼進我們山莊?路上同行……怎麼……?」
「這些你都毋庸擔心,有我在都無妨。現下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山莊。」
「啊?送?不用啦!這裡離芒寒山莊又不遠,我一個人可以……」
白清邇正說著呢,忽地,只見空間變換,只一眨眼的功夫白清邇就見到了自個兒再熟悉不過的房間和擺設了。
「這裡……現在是你住著?」
不知道為什麼,衛塵的反應看上去比他還要大。
「呃、嗯!你不是知道才送的?」
「瞬間轉移無需知道這些,只要想著要回你房間,便可以到了。」
白清邇含糊地點了點頭。
難怪剛才衛塵說不用他擔心了,有這能耐,他想去哪裡都不過是想一想的功夫,確實無需顧慮。
適才白清邇還推測衛塵的修為實在元嬰左右,可現在看來衛塵既然能夠實現空間瞬移,該是在合體以上了。
怎麼看這衛塵都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人,如此看來該是二十歲就已經修得金丹了……
這樣的,恐怕就是師尊說的天資甚高之人罷。
白清邇暗暗想到。
雖不曉得自己怎麼認識這個人的,以前又與他有過什麼事情,不過此人肯幫他,看來之後不管是下山除祟還是伏妖會,只要這個人在他身邊一切應該都是不成問題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首發,連更六章~~~
第4章 第四回、共飲
那興許是做夢罷。
睡夢裡頭,白清邇夢見自己被虛泉一劍刺穿胸膛,向來都有明黃色仙氣環繞著的虛泉沾了血,上頭的明黃色仙氣被暗紫色霧氣環繞,教他痛不欲生,連魂魄也被虛泉身上散出的妖氣撕作了碎片。
彷彿是有誰在呼喚他,名字聽得不大真切,可他確信那人喚的是他白清邇。
天地忽生混沌,是大凶之兆。
混沌之中,人聲喧譁,只隱隱地聽出有人在喊「殺了那個魔頭」。
那魔頭是何人?
他不知。
可卻知道一件事情,他不能讓那人死。
那人被困在陣中,正是要九死一生之際,白清邇殘留的一些元神覆在一柄叫不出名可卻甚是眼熟、該是與虛泉相近級別的寶器的一柄仙劍,借仙劍之軀勉強破開那結界一點縫隙,闖進裡頭硬是為那人擋下致命一擊,最後他所剩的那麼點兒元神與那柄仙劍一道碎成齏粉……
一夢驚醒,白清邇粗喘著氣從床上驚坐起。
深秋夜裡寒涼得很,可他身上卻因夢中種種而出了一身的冷汗,將他那一身褻衣給溼了個透。
也當真是真實得教人害怕,白清邇慌張地環視了圈屋子,這才稍稍鎮定了些。
「……噩、噩夢……?」
還是說,是預知……
仍是止不住地粗喘著氣,白清邇忽地注意到自個兒手上泛著淡淡的紅光,也不曉得是為什麼,此刻竟痛白日裡頭一樣,泛起了和衛塵十指相纏之際亮起的圈圈紅光。
「……」
腦中像是有人在低低地說著什麼細碎之語,白清邇聽不真切。
「你夢到什麼了?」
淡如水的聲音自一邊兒響起,白清邇一驚,他猛然回神。
還是至此刻白清邇才察覺到這一個人睡稍嫌大、兩人睡稍嫌小的榻上此刻竟還有個人躺著。
依姿勢看來該是這人摟著自個兒睡的。
對了,他記起來了。
回到山莊後他用了晚膳便給自家師尊叫去一頓訓話,早已被師尊猜了個透的他自然什麼也藏不住,除了答允絕口不提衛塵的事以外,他所有事兒都被迫吐了個一清二楚。
潛入西苑偷□□、偷農屋的雞用以召喚、擅闖後山禁地、召出妖獸險些禍亂人間……
種種罪行加起來其實本該是要被罰個半死的,不過也不曉得是不是師尊見他有了個靈獸白靈鷲所以稍稍開了個恩,便也就罰白清邇下山修行前閉門思過、罰抄經書。
他帶著白靈鷲回了屋子,一個人坐在桌前聽著不知何時一道跟來的青竹的冷嘲熱諷苦兮兮地抄了不知道要有多久,結果太困一個不當心便趴倒在桌案上睡了過去。
他總不可能是自個兒走回到床上的,青竹怎麼想都不可能會有那麼好心、白靈鷲又只是一隻鳥,想也不大可能。
如此看來,大概是衛塵把他抱上床的。
只是白清邇想不明白的是,這屋裡其實有兩張軟榻,另一張雖說沒有這張大,可也能睡,青竹縮在角落裡頭又不睡榻,衛塵壓根兒就沒必要跟他擠一張榻才是。
兩個大男人,還這樣身體緊貼、摟抱在一塊兒睡著……
要是給旁人見到了真不知道是要被怎麼想的了。
「……沒、沒什麼……」
白清邇連連搖頭,可又突然覺著頭腦一陣陣刺痛難忍,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我……剛才,就做了個噩夢,沒什麼的。」
牆上掛著的那柄虛泉身上仍是縈繞著明黃色的仙氣,怎麼想,白清邇都想象不出這樣一柄高品級的寶器會被邪氣侵入化作一柄邪劍。
「倒是你!」
白清邇瞟了眼那圍在他腰間的那隻手。
「怎麼?」
「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