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吻很輕鬆。
溫小蕪心裡很不舒服。
作為妹妹,雖然跟溫年很親,但是也就是因為這個“親”導致溫年的很多面她這個妹妹是看不到的。
溫年是個值得她驕傲的姐姐,很自由,想做什麼都做得了,不像她,書讀得磕磕絆絆,戀愛也隨隨便便地談,老公是初戀,但對方的初戀不是她。
但最後在一起,生了孩子,日子幸福,也很順遂了。
每個人的定義都不一樣。
她姐就是天生反骨資[源[整[理[未[知[數,偏偏還要裝出好孩子的樣子,逃得越遠,又栓著根繩子,把自己給拉扯住。
“阮湘比你粉絲多,加上我關注的都是你們這些圈子的,當然知道了。”
溫小蕪嘆了口氣。
“你愁什麼,要你管啊。”
溫年站了起來,哎呀一聲,“下個月就年假了,之前我會先回去跟媽說的,如果她真的要打斷我的腿,那今年過年你姐就去外面避避難了。”
溫小蕪呸了一聲,“你就是嫌棄家裡三姑六婆煩。”
“你不嫌棄?哦我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員了。”
被溫小蕪夾帶方言罵了一頓。
溫年笑了一聲,“這段時間幫我磨磨媽啊,感謝活菩薩。”
“不可能!”
……
溫小蕪心軟,溫年才不信她不幫忙。
她低頭,又抬頭,聳了聳肩,走了回去,在電梯裡回了季夢雯的訊息。
阮湘是下午發的微博,她發的時候坦坦蕩蕩,發完又有點緊張。
接矜矜回家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媽媽,今天不吃芒果嗎?”
矜矜寫完了作業,跑出來問阮湘。
阮湘還在發呆,回過神來哦了一聲。
小朋友不明所以,又回去收拾書包了。
“今天的年哥加班嗎?”
阮湘切完水果,矜矜歪頭問了一句。
“大概吧。”
“媽媽!”
阮湘嗯了一聲,“怎麼了?”
“你是不是要和矜矜說什麼話?”
“你怎麼知道?”
阮湘笑了笑,颳了刮小朋友的鼻子。
“放學的時候媽媽就開口又不說,我又猜不到!”
還鼓了鼓嘴。
阮湘有點猶豫。
“我和溫年……”
“你和年哥怎麼了?”
阮湘壓根不知道解釋。
又是一陣沉默。
“我和你溫年阿姨在一起。”
“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矜矜捧著她的艾莎同款水杯喝著水,半張臉都被遮住,露出一雙眨巴眨巴的眼。
“是我們是一家人的在一起。”
“可年哥老早就說我們是一家人啊。”
阮湘耳根都紅了。
“是想要結婚的那種一家人。”
可惜她和溫年也結不了婚,卻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小朋友放下杯子,那雙像極了阮湘的眼裡蕩著水光,又像是阮湘看錯了。
“那媽媽爸爸再也不能一起了嗎?”
小朋友的眼神很清澈,阮湘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輪廓。
“不能了,你爸爸也有了新的妻子。”
“媽媽不是爸爸的妻子了?”
“不是了,我和他離婚了。”
“那媽媽現在是年哥的妻子?”
這個問題阮湘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還沒到這個程度。”
阮湘低頭,又抬頭,“就是媽媽想永遠和溫年在一起。”
“那矜矜也可以嗎?”
“那要看矜矜同不同意了。”
“媽媽高興,我就都可以。”
小朋友伸出手,拉住阮湘的手,“年哥對我很好的!”
阮湘其實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甚至有點難過。
覺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衝動地去結婚。
孩子太懂事,越讓她覺得愧疚。
映象一般,像是她媽再婚的時候她自己的反應。
矜矜顯然更加溫柔。
而她自己是全然的冷漠,面無表情地看著繼父進門。
至少她不是她媽那樣的人。
溫年更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人。
“她當然要對你好。”
“可是她還沒……”
“矜矜!”
門開了,溫年的聲音從外頭傳來,“烤冷麵來一口嗎?”
阮湘:“……”
小朋友歡呼一聲,跑了出去,床上的小貓也跟著走了。
阮湘嘆了口氣,走出房門就看到溫年被一貓一狗還有一個小朋友圍住的樣子。
她到底幾歲了。
溫年還在衝她笑,“來一口嗎阮老師?”
阮老師懶得理她,又去搞她的創作去了。
溫年坐在沙發上,盯著矜矜吃烤冷麵,就一口,吃完就讓小朋友刷牙去了。
她看著跳上沙發的貓,抱了起來。
“我的香香啊,”她喊得誇張無比,擼貓的動作倒是行雲流水,還捏了捏貓耳朵。
“人家好想你。”
如果不嗚嗚嚶嚶還沒那麼肉麻。
偏偏最後加的這種黏糊語氣讓阮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溫年還在表演她的思念之情,貓都受不了喵喵叫了。
“溫年!”
“到!”
溫年抬起頭,對上阮湘望過來的眼神。
“你吵死了!”
溫年委屈,放下貓,倒在沙發上,“我今天剛被人公開,被無數人視.奸,回來連個表白的表示都沒,好慘。”
阮湘:“……”
溫年也是開玩笑,說完就去洗臉了。
她手機的訊息還是很多,提示音連成一片都快卡了。
阮湘若有所思。
等溫年洗完臉換了身睡衣出來拿手機,看到就是她的置頂阮湘發給她的訊息——
“和矜矜說了。”
溫年有點緊張,出去叫了一聲阮湘。
阮湘正在廚房裡倒水,嗯了一聲。
“你和矜矜說什麼了?”
阮湘靠著流理臺,衝溫年笑了笑,“我說我決定和你永遠在一起啊。”
第41章 洩露
溫年的表情有點怪。
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阮湘。
沒過多久, 阮湘就撐不住了, 轉身想走。
然後被溫年拉了回來。
挺使勁的那種, “幹什麼啊……”
就被溫年抱住了。
抱得太緊, 阮湘覺得自己的腰都被勒得有點痛。
但她也沒抱怨,仍由溫年抱著。
有點溫順。
“我感動死了。”
溫年小聲地說。
阮湘:“太沒出息了吧。”
她話雖然這麼說, 但口氣倒是一點也不尖銳。
“是啊,你隨隨便便一句話, 都可以讓我開心好幾天。”
廚房的窗戶沒關, 外頭是對樓的燈火。
這樣的時光是溫年從來沒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