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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的設想裡從來沒有阮湘這個人, 也沒想過會有以後。
但現在她爭取,她也擁有了。
她的家, 她的人, 她的以後。
“太誇張了吧……”
阮湘嘀咕了一句,她自己也有點開心,嘴角都是翹起的。
“愛信不信。”
溫年捧起阮湘的臉, 迅速地親了一口,“我的雀躍難以抑制。”
阮湘被塗了口水, 嘆了口氣, “你是狗嗎。”
“那我汪一聲?”
溫年笑了笑, 拉起阮湘的手,“我其實沒想到你會先跟矜矜說。”
阮湘某些方面膽小,也不能完全算是膽小,就是內怯。
選擇性的那種。
“總要說的。”
阮湘低頭,她的目光落在溫年的毛衣, 這個人穿的衣服也都奇奇怪怪,什麼亂七八糟的印花,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選擇極簡。
不過可能也是行業所致,溫年的那一幫朋友阮湘也多多少少見過,發現都沒什麼差別。
很會聊天,玩笑可以開很大,但也不會冒犯。
“所以我慌啊。”
溫年唉了一聲,伸手抓住阮湘的手。
阮湘的手冰涼冰涼的,可能跟她的體質有關。
屋裡暖氣很熱,溫年都快出汗了,阮湘還是裹得嚴實。
溫年的手包著阮湘的手,的低頭用下巴蹭了蹭對方的手指,“矜矜太懂事了,有時候我挺希望她鬧騰的。”
這一點阮湘也沒辦法。
“希望長大能開朗點吧。”
“你也是。”
溫年笑了笑。
“你們在偷偷抱抱嗎!”
小朋友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溫年轉頭,就看到矜矜端著她的小水果盤看著她們。
阮湘倒是先慌了,下意識地想掙開,反而被溫年抱得更緊,推著往矜矜那邊走去。
“沒有偷偷哦,光明正大!”
溫年低頭,咧著嘴衝小朋友笑。
矜矜嘟著嘴,“我都沒有。”
溫年鬆手,蹲下,張開手,“來吧!”
小朋友手上的盤子被阮湘拿走,蹦蹦跳跳地闖到了溫年的懷抱,被溫年抱起。
“哎喲,我感覺矜矜這半年長高了點,體重……唔。”
嘴巴被捂住了。
溫年無奈地看向阮湘。
“不許說。”
“是是是,”溫年的嘴被解放,“再長大點我可是舉不起來了。”
“騙人,你連媽媽都抱得起來!”
溫年哎了一聲,“那一直抱著我也吃不消啊,你媽跟排骨似的你也不能學她。”
“女孩嘛,還是肉肉的可愛。”
溫年說完,懷裡的小朋友噗嗤笑了出來,“像年哥讀書的時候那樣嗎?”
溫年嘖了一聲,“不許提了!”
她佯裝慍怒,最後抱著矜矜繞著客廳轉了一圈,去陽臺咬耳朵了。
阮湘洗了果盤,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太好了。
……
但她和溫年的關係始終會讓人不適。
沒過幾天,杜明東就打了個電話給阮湘,想請她出來談一談。
當時阮湘還在家裡趕稿,在看到杜明東的電話,一瞬間就猜到了對方要說什麼。
杜明東剛好這兩天在b市,約的地方是一家挺私密的餐廳。
不過阮湘沒什麼心情吃飯,她很直接——
“你有什麼事嗎?”
“你真的跟那個女的……在一起?”
杜明東還是老樣子,只不過聽說前陣子跟那個夏鳶訂婚了,結婚日子還沒訂。
這件事在網上也翻了一個小浪,沒過多久就消停。
這年頭出軌讓人深惡痛絕,但也沒人能管到一個地步。
阮湘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斬釘截鐵地嗯了一聲。
“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同性戀啊?”
杜明東的心情很糟糕,任誰知道自己前妻新任物件是個女的都會很納悶吧。
他看著阮湘,女人和上次見面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相比精神不少。
阮湘本來長得就挺好,就是太悶,待的時間越長,還會被她這種悶影響。
現在看過來的眼神還挺堅定。
“你知道過什麼。”
阮湘拿著手機,看上去很是不耐煩。
“這些都先不提,你是真的決定跟女的一塊?”
杜明東最近留起了鬍子,和年少的清秀大相徑庭。
“我挺好的。”
“那我女兒呢?”
阮湘放下手機,看向對方,“你想怎麼樣?”
杜明東喝了口飲料,一桌的菜他也沒什麼胃口,看著對面坐著的女人,臉色也不是很好。
“我想怎麼樣?”
“阮湘,”他抬眼,“我是絕對不可能把我的女兒放在同性戀身邊的。”
阮湘哦了一聲,“你的女兒,難道不是我的女兒?”
杜明東每一句話都得帶上同性戀三個字,讓阮湘覺得窩火。
她對自己是不是同性戀壓根沒什麼介意不介意。
性取向這種東西只不過是一種框架而已,她是異性戀,婚姻也不圓滿,過得也不好。
她是同性戀,戀的是溫年,覺得還挺舒坦。
性取向的最終一端,不過取決於對方是誰而已。
但這些話聽起來還是帶刺,讓她忍不住去想溫年這早早出櫃,到底都承受了什麼。
哪怕有人無所謂,但也有人會說。
碎語沒惡語厲害,但積累卻更傷人。
“你想跟我談矜矜的撫養權?”
阮湘笑了一聲,“你配嗎?”
她徹底扯下了以往人前的恬靜面孔,笑容的弧度都像是譏誚,看過來的時候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這樣的阮湘,溫年其實也沒見過。
有些東西惡意潛藏已久,爆發卻還是要挑個物件。
杜明東也是頭一回見。
阮湘性子軟他心知肚明,從戀愛到結婚,就沒吵過架,她傷心難過似乎也不會過多地表現,大多數後都是賢惠老婆模樣。
就連抓到他出軌,還是沒什麼表情。
離婚也是。
頂多就是在撫養權上比較激烈。
現在也是。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杜明東皺眉。
“你好好說話了麼?”
阮湘抿了抿嘴,“我是不會把矜矜放到你身邊的。”
杜明東反而笑了, “阮湘,我也是矜矜爸爸。”
……
溫年今天上班上得挺累,畢竟她現在是個有家室的人,況且那個“家室”還比她有名,導致一天都在被人調侃。
段慄昨天請假沒能第一時間調侃,今天嘰裡呱啦,溫年都想掐死她。
“年哥,開心嗎?”
溫年看著自己的臺詞本,轉頭露出個假笑,“你說呢。”
她其實挺想帶阮湘出去玩的,但週末吧小朋友也不上課,頂